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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6章 我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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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山民的主治醫生與上次住院的時候是同一個醫生。

  醫生姓陳,五十歲左右,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溫文爾雅很有讀書人的書卷氣,陸山民對他的印象不錯。

  不過陳醫生對他的印象就不太好了,上一次才因為打架被打進醫院,這才出院多久,又被打得慘不忍睹送了進來。這得多愛打架才能達到這個頻率。而且這得多招人恨才會被打得這么慘。從醫幾十年,醫治過數不清被打傷的人,從來沒見過被打得這么慘的,他甚至有些懷疑這壓根兒不是被人打的而是被卡車給碾壓過,全身肌肉就沒有一塊完好的。

  上一次他已經見識過了陸山民的恢復能力,不過這一次依然被震驚的不輕。

  要是普通人受了這么重的傷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問題,但他不僅活下來了,從手術完到現在短短一天時間,全身的肌肉和右手被連接起來的經脈都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恢復。

  陳醫生檢查完陸山民的傷勢,語重心長的說道:“年輕人,身體好也不能肆意揮霍,要懂得愛惜”。

  陸山民含笑點了點頭,經過一天的恢復,他已經能做出輕微的動作。

  “謝謝陳醫生,我記住了”。

  陳醫生皺了皺眉,陸山民答應得如此輕松,在他看來反而像是一種隨意的附和。

  “別不當回事,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也得考慮考慮你父母的感受”。

  陸山民苦笑一笑,“我爸媽在我出身不久就去世了”。

  陳醫生暗自嘀咕,難怪整天惹是生非打架,原來從小缺少父母管教。轉頭看了眼海東青,自打昨天住進醫院以來,海東青和白斗狼就守在醫院,以防陸山民再次出現意外。

  “那你也得替你女朋友想想”。說著又極為同情的對海東青說道:“為你男朋友操碎了心吧”。

  見海東青臉色鐵青充滿怒氣,陳醫生轉頭看向陸山民,“我說得沒錯吧,你看把人家姑娘氣得,以后不要打架了”。

  陸山民滿頭黑線,很想說是你氣的跟我沒關系。為了以防海東青暴走,陸山民趕緊岔開話題問道:“陳醫生,我什么時候能出院”?

  “你還想出院,腦袋被人打傻了吧,你知不知道你的身體像是一堆支離破碎的肉片”。

  正說話間,病房門被人推開,走進來三個人。

  陳醫生不滿的皺著眉頭,“你們是誰”?

  馬鞍山向陳醫生亮了亮證件,“我有些話要問他”。

  陳醫生淡淡道:“病人的身體狀況很不好,要問等兩天再問”。

  陸山民含笑看著馬鞍山,對陳醫生說道:“陳醫生,馬局長只是問幾句話,對我身體不會有太大影響”。

  陳醫生抬手看了看手表,“給你半個小時,病人需要足夠的休息時間”。

  陳醫生走后,馮曉蘭趕緊關切的問道:“陸山民,你不礙事吧,昨天我見你流了好多血”。

  陸山民笑道,“謝謝馮警官的關心,死不了”。

  馮曉蘭正要準備再說話,察覺到馬鞍山不滿的目光,趕緊閉上了嘴巴。

  “我要和你單獨談談”。馬鞍山冷冷的對陸山民說道。

  海東青和白斗狼同時看向陸山民,后者點了點頭。

  兩人走后,馮曉蘭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筆錄本正準備做筆錄,只聽馬鞍山又說道:“你們也出去”。

  耿浩和馮曉蘭同時愣了一下,馮曉蘭想提出疑問,但耿浩跟著馬鞍山這么多年很了解這位局長的脾氣性格,碰了碰馮曉蘭的手臂,拉著她走了出去。

  病房里就剩下兩人,一個躺在病床上,一個站在病床旁。

  馬鞍山一雙鷹眼冷冷盯著陸山民的眼睛。

  “你殺了高鶴”!

  陸山民迎上馬鞍山的目光,沒有絲毫閃避。淡淡道:“馬局長不會是認真的吧”。

  馬鞍山雙目圓瞪,“高鶴是山西商會的會長,當年和陸晨龍多少也有些交情。他應該是你想要爭取的一大助力。”

  “馬局長功課做得不錯,高會長和我爸當年不僅有些交情,還是好朋友。正是我對付薛家要爭取的力量,我之所以躺在這張病床上,也正是因為保護他。試問我有什么理由要殺他”?

  “因為他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他的眼里只有利益沒有感情”。馬鞍山目不轉睛的盯著陸山民,仔細觀察著陸山民的微表情。

  陸山民神色平靜,臉上沒有任何異樣。“即便如此,我也沒有理由要殺他,而且還是在他的地盤”。

  “你有理由,因為他要殺你”。馬鞍山咄咄相逼。

  陸山民笑了笑,“馬局長腦洞這么大,應該去寫網絡”。

  馬鞍山冷冷道:“那只手槍雖然被人帶走,但從高鶴尸體的位置和你當時站的位置能看出,朝你開槍的人正是高鶴”。

  陸山民淡淡道:“馬局長好像忽略了高會長尸體位置還有個天狼盟的殺手,為什么就不能是他開的槍”。

  “一共四槍,一槍打在你的腹部,一槍打在你的手臂,還有兩槍打在了你身前的草坪上。”

  “這又能說明什么”?

  “你當時已是強弩之末,就是個不能移動的活靶子,天狼盟的殺手會有那么差的槍法嗎”!

  陸山民神色依然淡然,“那也未必,比如我這樣的高手,槍法就奇臭無比”。

  馬鞍山冷哼一聲,“你們這些追求武道的人,為了不對槍支產生依賴心理,不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絕不會用槍。能單手擰斷高鶴脖子的殺手必然也是高手,這種人殺人壓根兒就不屑于用槍”。

  陸山民笑了笑,“我被你越說越糊涂了,你一會兒說我殺了高會長,一會兒說高會長想殺我,現在又說高會長是被殺手擰斷了脖子,馬局長,你到底想說什么”。

  “薛禮想找你和談,讓高鶴當中間人約你出來。而你本就想爭取高鶴,再加上高鶴與陸晨龍的關系,你壓根兒沒想到高鶴會殺你,所以欣然赴約。高鶴將計就計將請來的殺手提前埋伏在案發現場”。

  陸山民皺了皺眉,“那我更糊涂了,你說殺手是高會長請來殺我的,但最后殺手卻殺了高會長,馬局長不覺得這個邏輯很令人不解嗎”。

  “沒錯,高鶴臨死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正是不解,他雖然死了,但死后的眼神還保持著驚訝,他到死也沒想明白為什么他請的殺手最后反而殺了他”。

  “為什么”?

  “因為你和天狼盟的殺手達成了某種協議”。

  “什么協議”?

  “這正是我要問你的,你到底和殺手達成了什么協議,讓殺手反過來殺了高鶴”。

  病房門外,馮曉蘭一臉崇拜的看著海東青。作為一個除暴安良的人民警察,對海東青昨天所展現出來的風采,心甚神往,不知不覺中產生了崇拜的心理。“海小姐,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昨天我已經做過筆錄”。海東青冷冷道。

  “海小姐誤會了,我是想問問其它問題”。

  海東青轉過臉,不想理會這個新手菜鳥小警察。

  馮曉蘭沒有被蔑視的自覺,舔著臉問道:“這個世界上真有電視上那種武林高手嗎”?

  “你是那樣的武林高手嗎”?

  “這個世界上有輕功的存在嗎”?

  “你是不是會輕功”?

  “耿師兄說你的速度能快過手槍子彈,一兩把手槍根本攔不下你,是真的嗎”?

  一旁的耿浩一陣汗顏,咳嗽了一聲。“不是速度快過子彈,是快過開槍人的開槍速度和反應速度”。

  馮曉蘭轉過頭問道:“這有什么區別,反正就是一兩把手槍很難打中”。

  耿浩淡淡道:“在開闊地帶,一個稍微經過躲避子彈訓練的短跑運動員一樣很難打中,手槍的射程本就有限,準心不比步槍,本就命中率不高”。

  馮曉蘭翻了個白眼兒,“耿師兄,承認別人優秀有那么難嗎”。

  陸山民無語的笑道:“天狼盟這種信譽度響遍全球的殺手組織,因為和我達成了某種協議,然后就反過來殺了雇主。”

  “馬局長,你覺得可能嗎”?

  “存在即合理,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這個案子中的所有疑點”。

  陸山民淡淡一笑,“所以馬局長只是在推測,并沒有直接的證據”。

  “有個問題我想了很久一直沒想通。”

  “哦”?“竟然還有馬局長想不通的問題”。陸山民故作驚訝的說道。

  “我很好奇你為什么留下薛禮這個活口,你那么恨薛家,為什么不順手把他也殺了”。

  陸山民無奈的笑道:“馬局長,你真把我當成一個嗜血成性的殺人惡魔?”

  馬鞍山一雙鷹眼迸發出冷冷的精光,直勾勾的盯著陸山民。“你就那么自信薛禮不會說出真相”。

  “哦?薛禮難道做了假口供不成”?“馬局長,你太心慈手軟了,對付薛家的人,該刑訊逼供就別手軟,他們家的人沒一個是好人,要想他們說出真話軟的行不通,只有用硬的。我要是你,就拿著鐵棍撬開他的嘴,不說實話就拔光他的牙”。

  馬鞍山冷哼一聲,“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見過很多囂張的人,但最后無一不戰戰兢兢的趴在了我腳下”。

  陸山民打了個哈欠,淡淡道:“馬局長的故事很精彩,不過我是個病人,如果你的故事講完了的話,我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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