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剁生”,是彝、傣、白、布朗等少數民族保留至今的古代生食遺俗。冰&火中#文據說最初原料是麂肉,后來逐漸發展為牛肉、豬肉、禽肉和魚肉等。
新鮮的肉,先切成片,后剁細,與切細的蔥、蒜、芫荽、花椒、辣椒面、鹽等作料拌攏、攪勻。再放入少量的檸檬水調勻。然后將生豬皮刮洗干凈,放在火炭上烤,待肉皮變成乳白色,帶點透明度,即取出切成薄片和生肉拌合食用。
生吃,聽起來很恐懼,可一旦過了心理禁忌關,吃起來極其鮮嫩美味,細膩如泥的生肉入口即化,原汁原味的野性頓時在唇齒間激蕩,咽下便仿佛獲得了直面危機四伏雨林的勇氣。
海東青細嚼慢咽,仔細品味兒著這道景城名菜,盡管已經吃了很多次,依然百吃不厭。
身著便裝的中年男子皺了皺眉,臉上的憂慮之色表露無遺。“海小姐真是女中豪杰,不少外地來旅游的人都不敢嘗試這道菜”。
海東青依然戴著大得能遮住半張臉的墨鏡,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謝謝張隊長這段時間的配合”。
男子名叫張華,是景城緝毒總隊的隊長,最近幾個月金三角各大毒梟來往景城,又豈能完全瞞過他的眼睛。要不是眼前這個女子和上面有人打招呼,早就動手。
他實在不太明白,眼前這個女子坐擁一家大集團公司,身家過百億,為什么會和龔宏宇這樣的毒販杠上,甚至不惜冒著生命危險深入敵營。
“海小姐,雖然龔宏宇是我們共同的目標,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的決定是在拿生命開玩笑”。
“我知道”。海東青的聲音冰冷而平淡,聽上去有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
張華沒有放棄勸解,繼續說道:“金三角地區崇山峻嶺地理條件極其險惡,各種武裝勢力盤踞錯綜復雜,連各個國家的中央政府都沒法一舉鏟除。龔宏宇是其中很有實力的一支武裝力量,別說你們,就算是一支正規軍隊前去,也不見得能討好。這也是為什么毒品屢禁不絕的重要原因”。
海東青嘴角翹起一絲弧度,顯示出明顯的不屑。
“先別說你們不能派軍隊進入別國境內,就算你們帶著浩浩蕩蕩的軍隊進去,龔宏宇早就帶著人躲進了深山之中。你們沒本事干掉他,并不代表我們沒有這個能力”。
對于海東青的不屑,張華心里很是不滿。
“國家每年都有上百個緝毒警死于毒販之手,希望你不要侮辱他們”。
海東青冷冷一笑,“我不是侮辱你們,蛇有蛇路,鼠有鼠道,你們能做到的我們不一定做得到,我們能做到的,同樣你們未必做得到”。
張華無奈的搖了搖頭:“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我只是以一個警察的身份例行告誡。真搞不懂你們些有錢人腦袋里怎么想的,爬山探險找刺激聽說過,進入金三角地區與毒販死磕找刺激倒是第一次遇到”。
海東青轉頭看著張華,沉默了片刻,淡淡的說道:“謝謝張隊長關心,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
張華看著這個看上去只有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言談舉止間不僅透著股高高在上的霸氣,更是渾身散發著冷意。他沒接觸過多少真正的大集團公司老板,不知道是否所有老板都是這個樣子,但以他多年的緝毒經驗,這個女子倒也不像是在夸夸其談。
“還有一件事,今天下午景城來了幾個很特別的陌生人,身上的氣息與你身邊的保鏢很像,應該不是來旅游那么簡單。希望不是來找你們麻煩的,景城這座小城他們不敢鬧出太大動靜,但是出了景城我就愛莫能助”。
海東青手里的筷子停在空中,秀美微蹙,喃喃自語道:“比我想象的還快”。
第二天天剛亮,四輛豐田霸道從景城出發,朝著崇山峻嶺駛去。
上車的時候,陸山民終于看清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同時還看到了當初在梁春秋別墅遇到的那位搬山境中期巔峰的高手。
他一早就知道海家會來,但沒想到海東青會親自前來。對于這個一心只想著報仇的女人,談不上惡感,同時也談不上好感。隨著對海家深入的了解,甚至覺得她有些可憐。十七歲輟學掌管海家,挽海家于大廈將傾之際,在花季的年齡經歷父母雙亡,面對群狼四顧硬是殺出一條血路,將海天集團重新帶向東海的高峰,天知道她這一路是怎么熬過來的。
海東來說她曾經很愛笑,笑起來還很好看,但自從那以后就再也沒有笑過。那副遮住半張臉的墨鏡戴上之后就再也沒有取下來過,陸山民很好奇,墨鏡之下將是怎樣的一雙眼睛。
陸山民坐在顛簸的車上,心里越來越興奮。父母被殺害的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現場還有哪些人,到底是不是那幾個家族雇傭的殺手,這里面有什么秘密?這些問題已經困擾了他好幾個月。還有佟梁的仇,唯有割下龔宏宇的頭顱才能化解他心中的仇恨。
塔城三十公里外的落葉村,1000荷槍實彈的士兵封鎖了整個村子,周圍山坡的制高點也布置了狙擊手。整個村子籠罩在一片肅殺之中。
村子的里的居民都是種植罌粟的農民,對于金三角地區的武裝力量見怪不怪,收了龔宏宇的錢后該干嘛干嘛,完全沒有將要發生大事的覺悟。
孫鵬和陳楠都認為龔宏宇過于小心,這里是他們的地盤,在落葉村談判的事情也沒有外人知道,哪怕是那1000士兵也不知道今天為什么如此大動干戈。
但龔宏宇并不這么想,最近一年出現的‘黑塔殺神’,還有那個叫海東的人,他總覺得有些蹊蹺。
二十年前發生的那件事情徹底顛覆了他對人的認知,三十幾個頂尖殺手,被那人徒手當紙片撕得粉碎,那使他認識到原來人的力量可以恐怖到那樣一種程度。所以哪怕經過二十年日以繼夜的勤奮練習已經達到了搬山境中期巔峰的程度,哪怕躲在金山角地區寸步不出,也依然需要一支軍隊在身邊才能睡得踏實。
有著1000軍隊在身邊,他相信沒有任何人能動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