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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章 打油詩

熊貓書庫    獵戶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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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風凜冽,東海的冬天寒冷中帶著一股濕氣,能夠穿透冬衣滲入骨髓。連一向熱衷于廣場舞的大媽們都龜縮在了屋子里。

  在一年之中最冷的時候,曾家終于熬了過去。

  兩人在小區里頂著寒風漫步,偶有一兩個行人路過。

  雅倩的情緒不高,之前只以為是老爺子的去世讓她在悲傷中沒有走出來,聽了曾慶文的一席話才知道兩人之間已經產生了隔閡。

  “雅倩,你冷嗎”?兩人默默走了幾分鐘,陸山民開口問道。

  曾雅倩鼻孔處冒著白氣:“原本和爺爺有三年之約,本想著三年之后你能和我一起與曾家的人打一場戰爭,征服曾家的人堂堂正正和我在一起”。

  陸山民笑道:“沒想到才僅僅兩年,就提起陪你打了一場戰爭,只不過敵人不是曾家的人。但結果一樣,你看今天叔叔阿姨對我多滿意”!

  “我不滿意”!曾雅倩的聲音堅決中帶著點悲傷,悲傷中帶著些許落寞。

  陸山民臉上的笑容褪去,張了張嘴想辯解什么,過了片刻只說道:“雅倩!你誤會了”!

  “葉梓萱很喜歡你”!曾雅倩淡淡的說道。

  “我,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

  “她替你擋了子彈”!曾雅倩的聲音很平淡。

  “那是個意外”。

  曾雅倩停下了腳步,雙目緊緊盯著陸山民的眼睛。

  “看著我的眼睛,想清楚之后再回答我。你就對她一點沒有動心嗎”?

  “我、、”。

  “山里人不說謊”!

  “我、、”!

  “這就夠了”。曾雅倩轉過頭,繼續緩緩的往前走。

  陸山民抬腳跟了上去,“雅倩,我沒想過要和她怎么樣”。

  “沒想過并不等于心里沒有”。

  “雅倩、”

  曾雅倩呼出一口白氣,“你不用感到自責。從小到大,她是第一個讓我刮目相看的女孩兒,她毫無雜質的天真善良連我都感到自慚形穢。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我是個男人,也會愛上她的”。

  不知不覺,兩人走到了小區門口。

  曾雅倩停下腳步,“我曾努力說服自己,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但我發現我真的做不到。這些年我親眼看見我媽過的是什么樣的生活。我沒有她那么偉大,我是個很自私的人,忍受不了不完整的愛情”。

  陸山民不甘的握住曾雅倩的手,“雅倩,我不知道對梓萱的感激和愧疚算不算動心,也不知道在病房前那種抓狂和痛苦算什么樣一種情感,但我很清楚對你的愛,在我一無所有迷茫懵懂的時候,是你帶我進金融高專給我指明了方向,在爺爺去世我最難過最無助的時候,是你讓我的心有了安放之處。我能一步步走到今天,是你給了我動力和希望”。

  曾雅倩仰起頭望著陸山民,眼神朦朧。“那你對我的愛又算不算另一種感激和愧疚”。

  “我、、”!陸山民心里一陣酸楚,腦袋一片混亂。這一路走來的勾心斗角、殺伐險惡都經歷過了。唯獨感情,復雜得不可理喻。

  “也許連你自己也沒搞明白感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曾雅倩深吸一口氣“我就送你到這里,等你想明白之后再來找我吧”!

  寒冬里,羊絨大衣也抵不住寒風侵襲。

  十幾年前初見老神棍那一卦一語成讖,一直在奮力守護的人,最終卻反而傷害了她。

  世事如此奇妙,再完美的計劃也趕不上變化,在縝密的布局也有意外發生。

  年關將近,高樓大廈燈火輝煌,路旁行道樹掛滿了彩燈和燈籠,《恭喜發財》、《歡樂中國年》的歌聲滿城飄蕩。商場里人滿為患,到處是大包小包購買年貨的人。

  滿城的喜慶熱鬧卻讓他高興不起來。一個人漫步在大街上,初到東海時那種孤獨與寂寥再次悄然爬上心頭。

  他與其他人到東海的目的不一樣,不是為了掙錢,也不是為了出人頭地。

  他與大多數人不太一樣,沒有唐飛衣錦還鄉的夢想,也沒有肖兵那樣堅定的理想,甚至連一個既定的目標也沒有。他只是來看看,看看馬嘴村之外的世界。

  本想著看完之后就回去,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他也與大多數來到東海的人一樣,回不去了。

  一股無形的力量把他推到一個又一個十字路口,在他還沒來得及選擇的時候,已然踏上了征程。

  其實此刻的陸山民并不是完全沒有目標,比如想要一個溫馨的家,想讓漂泊的心有一處停靠的港灣就是他的一個目標。

  瑟瑟寒風讓混亂頭腦漸漸清醒起來,自己的身世,海家的目的,前方的迷霧,還有那股已經隱隱察覺到的危機,還遠遠沒有到刀槍入庫馬放南山的時候。

  掏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號碼,“喂,請你吃燒烤,來不來”?

  銀河酒店總統套房,肖子建站在碩大的落地窗前看著滿城燈火,心曠神怡,不由得豪情迸發吟詩一首。

  “天幕散花星如墜”,

  “地角天涯萬家火”。

  “輕搖羽扇星火移”,

  “天地熔爐胸中闊”。

  肖子建滿意的點了點頭,“阿英啊,覺得本少爺這首詩怎么樣,是不是有一種天大地大我最大,遨游宇宙俯眾生的大氣魄大逍遙”。

  阿英一邊收拾著行李,一邊說道:“少爺,這首詩我能聽懂”!

  肖子建搖頭晃腦的笑了笑,“不錯,我的阿英有進步”。

  “少爺,不是我有進步,是你的詩越來越像陸山民的風格了”。

  肖子建皺了皺眉,“瞎說,他寫的是打油詩”。

  阿英停頓了一下正疊衣服的手,仔細的回味兒了片刻,“哦,原來少爺這首詩是打油詩”。

  肖子建瞇著眼沉思了半晌,嘖嘖搖頭,“哎呀,陸山民那小子有毒啊,竟不知不覺影響到我詩的風格”。

  阿英沒有理會肖子建的感嘆,怔怔的盯著手上的黑色蕾絲丁字褲發呆,眉頭微皺。

  “少爺,這個也要帶走嗎”?

  肖子建轉身走到阿英面前,拿過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納悶兒的自言自語,“幽蘭芬芳,芷汀沁脾。”說著直搖頭,“沒道理啊,本少爺手上過,怎么還是個東墻處子”。

  阿英癟了癟嘴,一把抓過扔在地上,沒好氣的說道:“少爺,身體是自己的,還是愛惜點好”。

  “咳咳,阿英啊,別收拾了,我們去吃燒烤吧”!

  阿英抬頭看著肖子建,“少爺,明天一早的飛機,我們得回天京”。

  “哎,明早還早嘛”。

  “非去不可嗎”?

  “哎,誰叫陸山民的燒烤那么好吃呢,這次不吃,說不定這輩子都沒機會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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