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洞居然內有乾坤。
小布腦袋上的寶石放出光芒,一寸寸照過去。
付明溪帶著他們,直接略過外面那些雜物,進了深一點的窄洞。
也不知道她怎么弄的,明明空空如也的墻壁上,一件件把東西摳下來。
“啊啊!”她指著這些東西,比比劃劃。
“你是說,他有價值的東西全在這里?”陸明舒猜測。
付明溪點頭。
那邊小布掃視完了,過來說:“全是一堆廢物。”
陸明舒笑:“那就不理了。”
她掏出幾顆夜明珠,放在洞里充當照明,然后把這幾件東西扔在石(床床)上。
看她直接坐上去,謝星沉道:“這里肯定是付尚清坐過的,你也不怕有毒?”
“再毒能毒死我?”陸明舒隨口說了一句,撿起一本書翻看起來。
“毒不死也臟啊!”謝星沉撇著嘴說,掃了又掃,小心翼翼地坐下去。
陸明舒看他這個樣子嘲笑:“我說你這個潔癖,在外面可怎么過?”
“是啊,有潔癖的人過得很辛苦,以后你可得對我好點。”
“呵呵。”甩他兩聲,繼續看書。
謝星沉討了個沒趣,只好跟著翻找付尚清的東西。
全都翻了一遍,他說:“東西很少啊,看來重要之物,全都被他隨(身shēn)帶著。”
“那是當然,他這樣的人,疑心重,肯定會隨(身shēn)帶著。”
這些東西里,沒一件和血尸功法有關,看來都被他帶走了。
謝星沉拿起一個藥盅,問付明溪:“他在制藥。”
付明溪點頭,做了個吃的東西。
“唔,”謝星沉聞了一下,“他的(身shēn)體有問題。”
“肯定。”陸明舒已經翻完手上的書了,出乎意料,這是一本醫書。
她順手丟給謝星沉。
“他奪了付澤的(身shēn)體,剛開始應該沒事,不然,周妙如不會沒有發覺。他還和周妙如生了孩子,如果那會兒(身shēn)體有問題,肯定生不出來。”
謝星沉馬上道:“我有個不太和諧的問題想問”
然后看向付明溪。
“問吧。”陸明舒代她答,“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么不好問的。”
謝星沉露出稍微有點尷尬的笑,問付明溪:“你父母,我是說付尚清和你母親,是正常的夫妻嗎?”
付明溪自己也是嫁過人生了子的,當然聽懂了。
她回想了一下,先是點頭,又搖頭。
陸明舒抽出一只筆,遞給她:“試試看,能不能寫。”
付明溪握著筆,小心翼翼。她的肢體不太平衡,變形傀儡可以幫她修正,但精細的動作做不了。
她寫下來的,歪歪扭扭的,不過大概能辨認。
是。很少。
紙上多了兩個字。
“你的意思是,他們有在一起,但是很少?”
付明溪點頭。
“大概持續到什么時候?”
這個付明溪露出深思的表(情qíng),她離開九瑤宮,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
“好,我懂了。”謝星沉回頭對陸明舒說,“如果連他們的女兒都沒覺得異常,付尚清應該一直和周妙如保持著正常的夫妻關系。這么一來,周妙如活著的時候,他還是正常的。”
陸明舒點點頭。
付尚清很會隱忍,周家沒倒之前,應該不會做出惹人懷疑的事。
她算了算時間:“他第一次拿出血尸對付我們,是在那次麒麟會之后。”
她和謝星沉殺回九瑤宮那次,剛好他們趁著麒麟會,去偷了九龍鼎。
“對,這么一算,他真正開始駕馭血尸,可能只有兩三年的時間。”
“嗯。”
“不過我更好奇的是,”謝星沉說,“在(陰陰)界,他為什么會有洞虛的實力?時間太短了,他怎么做到的?”
“這個問題,我們暫時沒法找到答案。”她說,“他行事太謹慎了,這里的東西,一點線索也沒有。”
好吧,這個問題只能先略過去。
“等下。”謝星沉翻著那本醫書,突然想到了什么。
“怎么?”
“我覺得我們可能搞錯了。”
陸明舒沒懂:“什么意思?”
“我們剛才以為,他是駕馭血尸,使得(身shēn)體出了問題。但我看他這本醫書,還有這藥盅上面的氣味,總覺得不太對。”
“哪里不太對?”
“你知道,我為你上北天藥宗求過藥。”
陸明舒點頭。
“我求的是轉世輪回之藥。”他說,“后來蕭宗主(允yǔn)許我進北天藥宗的藏書庫看了,里面記載的藥方不全。我抄了出來,尋了其中幾味藥,試著制了一下。”
陸明舒猜到他想說什么了。
“那藥的味道,和這個很像!”他指著藥盅。
“他要轉世?”
謝星沉又說:“還有這本醫書,大多是安神的藥方,其中幾張,是固魂的!”
陸明舒深吸一口氣,問付明溪:“這事,他平時有露過行跡嗎?”
付明溪搖頭。
陸明舒有點失望:“也是,他這么謹慎的人,怎么可能會透露給你知道。”
付明溪想了想,又拿起筆。
他說,過幾年,我一個人,守在這。
謝星沉一看就笑了:“看來沒跑了。雖然他沒透露出來,可重新投胎,是件大喜事,這么高興的事,怎么能沒人分享?”
“嗯。”
讓付明溪一個人留在這,就是他要重新投胎,需要成長時間。
“糟了,他不會借著這次機會,投胎去了吧?”
如果是這樣,他們還真的沒處找去!
謝星沉安慰她:“重新投胎,有很多的變數。比如,投到哪家,那具(身shēn)體怎么樣,這些都是不可控的。而且,進了胎,根本保不住記憶,你別忘了我爹的事。”
魔皇也做不到這件事。他成了謝長河,還是機緣巧合去了(陰陰)山,才得回了記憶。
“話是這么說,可付尚清這個人太(陰陰)了。”陸明舒眉頭緊皺,“我總覺得,他可能有別的手段。”
事實上,她一直覺得付尚清比魔皇危害大。
魔皇要做什么,明明白白的擺著,付尚清卻根本猜不到。
這個人,渾(身shēn)是謎。他是什么來歷,有什么目的,全都弄不清楚。
“你現在想這個也沒用啊,他人都跑了。而且以我們現在的實力,也拿他沒辦法。”
“是啊,拿他沒辦法”想到這個,她就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