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爐擊碎,一片寂靜。
四位無衰,一臉心有余悸,不敢相信自己干了什么。
自從進入無衰,他們近乎無敵。
在沒有絕對利益的(情qíng)況下,無衰之間,少有敵對。
這可以說是他們進入無衰后,第一次斗得如此慘烈,而且還是和同門。
還是耶歡先說話了:“尊上們清醒了就好。此處先收拾了吧,弟子先去通知其他人。”
四位無衰無顏以對,最后還是廣靈居士揮揮手:“去吧,辛苦你了。”
耶歡使了個眼色,讓鳳瑛留在此處,自己先退出了密室。
戰斗停了,殘局還要收拾。想將半傾塌的問天臺拉回原位,就是一項大工程。更不用說那些倒塌的房屋,以及被殃及的山下民眾。
廣靈居士輕咳一聲:“你們也出去吧。”
“是。”
鳳瑛四人,退出密室,卻留在供堂內。
廣靈居士一揮袖,重新將密室關閉。
密室內四個人,相對沉默。
良久,廣靈居士輕咳一聲:“事(情qíng)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們就算無臉見人,也必須收拾殘局。”
蕭姓女子一臉羞愧:“我還道自己心堅如石,不料就這么輕易中了計,真是”
廣靈居士受影響最輕,此時安撫道:“蕭師祖,我們四人,無一人清醒,可見這陷阱的厲害,非你一人之過。”
那明師弟比她更加無地自容:“是我先中了計,也不知道怎么的,滿腦子都是奇怪的畫面,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貪念。”
“是啊!”最后一位無衰,盧清問,“方才的(情qíng)形是幻象嗎?讓我們四個人同時看到幻象,還失去理智,這陷阱也太厲害了。”
他意有所指,其他三人怎么會聽不出來。
“看來是那位前輩,不甘心寶物落于他人之手。”廣靈居士說,“因而做了手腳,誰動誰就中招。”
蕭姓女子目光閃爍:“人都死了,陷阱還這么厲害,這位前輩究竟是什么樣的實力?”
他們四個無衰,在人家的陷阱面前,就像被耍的猴子似的,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所以,對方實力超過無衰?
這個想法,讓他們興奮起來,迅速蓋過了之前的羞愧。
已經很多年了,九州都沒有發現超過無衰的高手,如果這位前輩是,那是不是代表著,他們找到了突破口?
“別著急。”廣靈居士最冷靜,“這事要從長計議。”
“不錯。”蕭姓女子盤算了一番,“我們要留神以下幾件事。其一,此事必須抹平,不能讓外人知道內(情qíng)。其二,在沒有把握之前,不可輕舉妄動。其三”
見她收住話頭,那明師弟迫不及待地問:“其三如何?”
蕭姓女子淡淡道:“我們必須收束自己的貪念。此物有這么強大的主人,肯定厲害之極,如果我們有獨占的念頭,最后很可能演變成自相殘殺。”
明師弟馬上道:“蕭師祖放心,我絕對不會有這種念頭的。”
蕭姓女子嘆了口氣:“怕就怕,我們本(身shēn)沒有這個念頭,卻被引起貪念。”
“蕭師祖說的是。”廣靈居士點點頭,“所以我們要特別小心。”
誰能完全杜絕貪念?他們雖然有同門之誼,可要說完全沒有私心,怎么可能?
“太師祖,兩位師祖。”盧清問,“那外面的人,怎么辦?”
三人目光閃爍。
過了一會兒,蕭姓女子道:“我們萬萬不能有滅口的念頭。此物之可怕,方才親(身shēn)經歷過了。一點點的貪念,就被引動成這樣。從現在開始,我們必須嚴格收束自己,不要有任何的惡念,以免越走越遠。”
廣靈居士點點頭:“師祖說的是。”頓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這事就以安撫為主。耶歡如今是周流宗掌門,這事可以讓她參與。那兩個弟子,也不成問題,就是”
“那個丫頭啊!”明師弟道,“要不師兄你收她入門吧,這樣就完美解決了。”
廣靈居士笑著搖頭:“你當我收她,她就肯的嗎?”
“為什么不肯?”明師弟奇道,“就算是洞虛,想入我們門下,也不是容易的事。她一個小小的化物,還拿喬不成?”
廣靈居士道:“人各有志,這姑娘未必愿意。”
沒等明師弟再說,蕭姓女子接道:“既然如此,就不要強求了。怎么處置,等會你與她一談,再做決定。”
廣靈居士點點頭。
“還有一人呢?”盧清及時問,“那位好像不是本宗弟子,卻不知是什么來歷。”
密室外。
鳳瑛看看陸明舒,又看看謝星沉。
“陸姑娘,這位是你的舊識?”
陸明舒坦然承認:“是的。”
“這倒是巧了啊!”鳳瑛的目光,有意無意在荀子寧(身shēn)上溜了一圈。
荀子寧在外人面前,又擺出一副高冷面孔,(愛ài)理不理。
鳳瑛沒從他(身shēn)上得到答案,只能回頭問謝星沉:“在下鳳瑛,周流宗弟子,閣下怎么稱呼?”
“原來是鳳姑娘。”謝星沉含笑回道,“我姓謝,謝星沉,來自古夏。”
“哦”鳳瑛明白了,“原來謝公子與陸姑娘都出自古夏,難怪識得。卻不知道,謝公子與荀師兄也是好友!”
“幾年前與荀兄見了一面,相談甚歡。此番來周流宗,就順便見一面,沒想到正巧遇到這樣的事。”
“那可真是巧啊!”
謝星沉只管笑,假裝聽不出鳳瑛言下之意。
“你們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擔心。”荀子寧說。
“荀兄說笑了,有什么值得擔心的嗎?”謝星沉笑瞇瞇。
他現在心(情qíng)好得不得了,簡直要飛上天。
荀子寧瞅著他這一臉笑,恨不得把他臉皮給扒下來。有鳳瑛在這,他忍了又忍,提點一句:“這也算是,我們周流宗的秘事”
“哦。”謝星沉點點頭。
“你就哦?”真是奇了,他就不怕自己被滅口?
收到荀子寧的眼神示意,謝星沉還是一臉笑:“幾位無衰高人都停手了,事(情qíng)也就解決了。荀兄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我這不是”擔心你們嗎?
“放心吧。”謝星沉很悠閑,“天塌下來,有前輩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