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該看你們的了。
6明舒在心中同樣默念著這句話。
不枉她把局面攪和成這樣,姚掌門已經上鉤。
但是這么一來,她也失去了做手腳的空間,只能寄希望于謝星沉那邊。
廣靈居士把指揮權交給她的決定太突然,她在眾目睽睽之下,無法與荀子寧溝通,當然也就沒辦法跟謝星沉商議。
現在只能寄希望于他們的默契,希望他能明白她的意圖,向前推進一步!
如果局勢如她所想,后面她還能奪回指揮權,將姚掌門送進絕路。
不然的話,就是一敗涂地!
6明舒抿緊嘴唇,注視著下面的戰局。
羅長老和黎長老兩人,還以為她憂心自己的下場,心中都是暗自一笑,根本沒留意。
這時的荀子寧,怒氣沖沖。
他這樣的化物境,只能在外圍打探消息、跑腿,干些臟活累活,摻和不進洞虛的爭斗。
但正因為他在外圍打探,所以清楚地知道目前的形勢。
6明舒在搞什么鬼?指揮得一團糟,讓姚掌門奪了權,要是真讓他順利奪回地盤,她還有活路?
不行!荀子寧在心里對自己說。
這么好的機會,他可不想白白放棄。6明舒失去指揮權,還有其他路子,就算被姚掌門現,他也要繼續!
這么一想,他掏出一物,拋上半空。
過不多時,一道消息飛快送到他的手中。
荀子寧展開一看,一溜煙順著消息所指方向飛遁。
不多時,他在一座偏僻的島礁上,看到了謝星沉與魔皇。
顧不得對他們相似的容貌表示驚訝,荀子寧飛快地道:“6明舒已經被奪權了,姚掌門全面接管,她沒用了。”
“你才沒用了!”謝星沉掃了他一眼。
“什么時候了,你還跟我爭這個?”荀子寧心急如焚,“她被架空,不出指令,已經什么也做不了了!”
“做不了才好。”
“你什么意思?”荀子寧怒道,“想坑我?!”
謝星沉嘆氣:“你能動動腦子嗎?局面現在亂成什么樣子了?這已經是她做到的極限!接下來,指揮權在她手上才不好辦。你說她是清理還是不清理?不清理,意圖昭然若揭,廣靈居士會放過她嗎?清理,豈不是要助姚掌門?這時候被奪權,對她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因為她不必再面臨選擇,就算廣靈居士,也不能指責她半個字!”
“…你說的都是她的好處,那我們呢?知不知道這里有多少個洞虛?一百多號人!以我們的實力…”荀子寧瞟了眼魔皇,“就算再加上這位前輩,也無異于蚍蜉撼樹!”
“那我們之前的計劃呢?”謝星沉笑問,“她拿到指揮權,本來就是出乎意料的事。有,當然好,沒有,事(情qíng)我們也得一樣做!”
“那是你的計劃,不是我的!”荀子寧氣惱。到現在為止,謝星沉就沒對他說過幾句真話,他不知道計劃是怎樣的,哪來的信心?
謝星沉嘆了口氣:“得了得了,我理解你的心焦。快點,把周流宗目前的具體(情qíng)況告訴我,時間緊迫。”
荀子寧還能說什么?他將自己收集到的(情qíng)報交給謝星沉,末了道:“要是失敗,別以為你們能走脫。我把你們供出來,廣靈尊上不會放過你們。”
“知道了!”謝星沉心不在焉地打他,專注地看起了(情qíng)報。
密密麻麻的(情qíng)報,一目十行地掃過。
他了然于心,抬頭看著半空。
“怎么樣,有主意了嗎?”
謝星沉撥弄著那塊七星墜,過了一會兒,說道:“你確定那幾個人,會對姚掌門出手?”
“如果有機會的話。”荀子寧說。
謝星沉點點頭:“好。接下來你什么也別干,只要傳遞以下幾個消息…”
跟荀子寧說完,他回頭對魔皇道:“你也別閑著,我們得再加一把火。”
魔皇撇撇嘴,他什么時候閑著了?
“說吧,你小子想干什么?”
“現在局面還不夠亂。”謝星沉道,“既然她失了指揮權,那別人也休想有!”
“什么意思?”荀子寧聽愣了。
“讓戰局之外的人無法加入。”謝星沉說,“有那些無衰高人坐鎮,再亂也亂不到哪里去。只有把戰局完全隔絕,(身shēn)處其中的人看不到大局,才能真正地亂成一鍋粥。這才是暗殺的機會!”
在無衰高人的眼皮子底下,暗殺一位洞虛掌門,簡直太特么刺激了!
這么刺激的事,哪能那么容易找到機會?
荀子寧聽了他的計劃,默了默,扭頭說:“我去傳消息。”
突然好想哭怎么回事?跟謝星沉的計劃一比,他原來的計劃太牽強了。門派內斗,在天源海之爭中殺掉姚掌門?如果有機會,他聯系上的那些人會這么做。但如果找不到機會,他們怎么會冒這個險?
多半等著等著,沒等到機會,就此作罷。
荀子寧很受傷。不如6明舒就算了,她也是天輪擁有者,不如這個(陰陰)險的小白臉算怎么回事?說好的天運驕子呢?
“老混蛋,去吧!”謝星沉抬頭看著上方,“洞虛的戰局我插不上手,在這里等你。”
魔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么危險的事,你不怕孤拒絕?”
謝星沉嗤笑一聲:“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你拒絕有什么好處?你在九州一點根基也沒有,賭輸了,無非浪跡天涯,跟現在有什么區別?賭贏了,那好處可就太大了。反正賭不賭,隨你便!”
“…”魔皇嘆了口氣,“你這小混蛋,真不知道像的誰。跟你一比,孤簡直就是正直純良的好人!”
“得了,我這一肚子壞水,還不是你遺傳來的?難道你還想把責任推到母親(身shēn)上不成?”
當然不會…不管是以前的段青娥,后來的中州王妃,還是現在的太后,心計是有,壞水…那真談不上。
“等著!”于是,魔皇什么也沒說,化光而去。
不多時,金闕門那邊(騷sāo)亂起來。
這次受到攻擊的,不是島礁,也不是那些洞虛,而是手執金冊、代知曇子傳命的弟子喻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