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場比試下去,鄧公子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千△千△小△說△網 第一場,被秦藥師品出了自家秘藥的配方。第二場,制最平常的金創藥,各有所長,打了個平手。第三場,針對武者經脈受損情況,進行辯證,雙方各執一詞,最后由御藥署出面,開方制藥,現場驗證。
鄧公子一向很自傲,沒想到升仙堂這位名不見經傳的藥師,居然有這樣的實力,說是雙方平手,實則隱隱壓他一頭。
第三場,絕對不能輸!他可是賭上了臨江鄧氏的威名!
這么想著,鄧公子催動真元,加速熬藥進程。
“時間到!”主持高聲道。
雙方同時熄火,熱騰騰的湯藥倒了出來,送到御藥署的官員面前。
“你們覺得誰會贏?”那群年輕人又湊到一起竊竊私語。
剛開始,他們覺得升仙堂的口氣太大了,就算你是天運城的知名藥鋪,也不能小看天下英雄啊!沒我們天海閣承認,也敢說天下無敵?
可這場比試看下來,他們發現,升仙堂還真有點底氣。
這位臨江鄧氏的鄧公子,出手不凡,可比起這位秦藥師,總覺得差了點火候。
“不好說。鄧家肯定有自己的秘方,這秦藥師嘛,瞧著很自信的樣子。”
“齊師兄,你看呢?”
一群人中,公認實力最強的齊師兄搖了搖頭:“我看,鄧公子要輸。”
“不能吧?”話是那么說,讓他們承認秦藥師比較強,又不太情愿。鄧公子出身藥師世家,和他們算一類,心理肯定更偏向他。
“看,結果要出來了。壹秒記住千千小說,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御藥署的官員放下兩碗湯藥,皺著眉頭,好像很難決定。
過了一會兒,他慢慢開口:“兩位的藥,都很對證,也各有長處,很難分個輸贏。鄧公子細致綿長,秦藥師一絲不差。可以說,這一場,是本官最難判定輸贏的一場。”
所有人都看著這官員。如果鄧公子贏了,那升仙堂那面旗算是倒了,而如果升仙堂贏了,臨江鄧氏的招牌,亦會隨之黯淡。他們來看打擂,多數是湊熱鬧,絕對沒想到,今天的比試關系會如此重大。
到底是升仙堂會坐穩天運城第一藥鋪,還是臨江鄧氏聲名更顯?所有人緊張等待著。
御藥署官再次開口:“鄧公子制藥之時,用了秘法催動,增強了藥效。”
臺下“嗡”一聲,竊竊私語。這是鄧公子要贏?嘿!那升仙堂的旗子…
“…然而,兩位診斷的這位武者,經脈受損已有數年之久,身體虧損,藥效太強,反而不易吸收。”官員看著秦藥師,“所以,本官以為,秦藥師略勝一籌。”
“嘩”的一聲,臺下鬧了起來。
“居然又是秦藥師贏?”
“臨江鄧氏,哎…”
“我押了鄧氏呢,這下輸慘了…”
“哈哈哈,贏了,贏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
“這不可能!”那位鄧公子熱血沖頭,喊道,“我家秘法催出來的藥效,極為溫和,不可能不易吸收!”他就是為了贏,才會動用秘法,怎么會因為秘法而輸呢?
御藥署的官員倒不生氣,對二人道:“兩位可以互相品嘗,如有不服,現場驗證。”
鄧公子氣呼呼地端起秦藥師那碗湯藥,懷著挑刺的心理,灌了一大口。
才一入口,他臉色就變了,隨后又喝了一口自己的,竟是一言不發,扭頭就走!
“啊,他怎么走了?”
“廢話!輸了拉不下臉啊!”
“厲害!厲害!連臨江鄧氏都甘拜下風。”
看得過癮的觀眾,拿銀兩或其他東西,紛紛往擂臺擲去。轉眼,秦藥師就收獲了一筆賞銀。
秦藥師拱拱手,仍是一臉肅然地站在一邊。
那群年輕人里,齊師兄嘆了口氣:“我們走吧。”
“師兄!”有人不服,“我就不信一個藥鋪的藥師這么厲害!現在走,豈不是認輸?”
“是啊是啊。”七嘴八舌,“誰知道那藥里有什么玄機?沒比過怎么能認輸?”
“比不過的。”齊師兄很冷靜,“我之前就奇怪,這個秦藥師怎么一副病得要死要活的樣子,剛才忽然想通了。”
“咦?他不就是瘦點嗎?這有什么奇怪的?”
齊師兄笑道:“叫你們平日不好好學!他哪里只是瘦?膚色、牙齒、指甲,都有異色。他這是中毒!”
“中毒?”驚呼,“那我們更不應該退啊!”
“不。他這不是普通的中毒,而是以自身為爐,煉了一爐藥,把自己煉成個藥人。人體轉化百物,是最好的藥引子,通過他的手,熬制出來的藥,不但比別人多一分藥效,還更溫和。難怪這升仙堂打出這樣的旗號,是想踩著八方來客一舉成名啊!”
師弟們都聽傻了,藥人?有這種東西?
“齊師兄,那豈不是無解了?”
“目前看來,是的。”
一群年輕人垂頭喪氣。他們看不慣藥鋪的囂張,跑過來想砸招牌,現在招牌沒砸成,反倒自己被嚇跑了。
“走吧走吧,多留無益。”齊師兄在心中默默地想,要砸招牌,不是不成,那要修為更高的前輩,拿出更珍稀的靈寶才行。或許可以憑借著珍稀二字,將升仙堂壓下來。可修為更高的前輩,哪里看得上這種意氣之爭?
“等等!”齊師兄抬手阻止。
卻見人群中,站起來一個少女。看年紀,只有十五六歲,眉目清麗。
“居然還有人敢挑戰?”師弟們站住了,驚訝地看著她。
“咦,是個小姑娘呢!”
“嘖嘖,我們都不敢上臺,她居然敢,真是不知死活。”
“是啊!等下可別哭鼻子。”
齊師兄道:“別瞎說,先看看。”
“齊師兄,這小姑娘一看就不行啊,有什么好看的。”
“哎,師弟,你這話不對啊!比試不好看,人就挺好看的呀!”
一群年輕人嘻嘻哈哈地開著玩笑。
齊師兄橫了他們一眼:“別胡言亂語。現在還敢上臺,我看這姑娘,有兩把刷子。”
“齊師兄都說了,那我們就看看。”
主持看到上來的少女,拱手問:“不知姑娘怎么稱呼?”
“小姓陸。”僅三個字,沒有報來歷的意思。
主持笑笑:“陸姑娘,不知您想怎么比?”
這位陸姑娘看著秦藥師,雪意清寒的臉上,綻出淡淡的笑:“辨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