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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章 說錯

熊貓書庫    乘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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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過多久,安王和楊三公子為什么打起來的消息,傳遍了營地。

  為了討一群姑娘歡心。

  或者說,為了在姑娘們面前出風頭,爭風吃醋。

  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要說他們倆,真不是第一次爭這個了。

  去年,他們還在折桂樓鬧過。

  安分了一年多,現在又故態復萌。

  而且還是在秋獵這么重要的場合,還是他們要挑媳婦的時候。

  裴貴妃得知這個消息,先是吃驚,隨即苦笑著吩咐宮人:“人先記一記,應該是不用急著做決定了。”

  “娘娘,您是說…”

  “就算定好了人選,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賜婚了。”裴貴妃說。

  他們兩個,一個是皇子,一個是皇家外孫,鬧出這樣的事,肯定會傳遍京城。這會兒公布婚事,倒叫親家臉上無光。

  人家問起自家女婿怎么說?哦,對,就是那個在秋獵上跟楊三公子爭風吃醋的安王。

  好好的喜事,變成了笑話。

  裴貴妃想了想,又好氣又好笑:“一定是殊兒鬧的事,虧他想得出這主意。”

  宮人見她心(情qíng)甚好,也笑道:“看來三公子是真不想成親。”

  裴貴妃搖搖頭:“這回算他逃過一劫,也拖不了多久的。”

  皇帝親自發的話,哪會(允yǔn)許他一直逃避?

  回到營帳(禁jìn)足的楊殊,一口氣灌下了一大杯茶水。

  小彤擔憂地看著他:“公子…”

  楊殊擺擺手:“跟阿玄說,弄(套tào)(禁jìn)軍盔甲來。”

  小彤眨了下眼,懂了,高高興興答應一聲:“好咧!”

  過了會兒,阿玄和小彤一起回來了。

  阿玄抖開包裹,里頭有兩(套tào)盔甲:“公子,我和您一起。”

  楊殊點點頭,挑起帳簾看了看天色。

  太陽落山,夜幕馬上要降臨了。

  “先吃飯。”他說,“晚上可能會有一場惡戰。”

  跟安王大鬧一場,固然是找理由推掉婚事。可(禁jìn)足這個決定,卻是昨晚就做下的。只是皇帝也沒想到,他找的會是這個理由。

  沒多久,阿綰也回來了。

  她三番四次去看楊殊的臉色,(欲yù)言又止。

  楊殊被她看得飯都吃不下去了:“你干什么?有話就說!”

  阿綰帶著幾分不(情qíng)愿:“我說了,公子您可不能急。”

  “我有什么可急的?難道有人這么不要臉面,現在就要跟我訂親嗎?”他嗤笑。

  阿綰道:“不是公子您,是…”

  “是誰?”

  “是明姑娘。”

  楊殊愣了下:“什么意思?她不是早訂親了嗎?”

  阿綰嘆了口氣:“紀家大公子大展(身shēn)手,圣上問了一句,正好明姑娘那邊的收獲也很多,他就說,紀家教子教得好,既然紀五公子和明姑娘有婚約,那就賞個臉面,給他們賜婚。”

  “吧嗒!”楊殊手上的筷子掉了。

  阿玄看他額上青筋一跳一跳,自己飯也不吃了,飛快地撲上去拉住他:“公子,冷靜啊!您不能再鬧事了!”

  楊殊覺得太陽(穴xué)突突地跳,手被阿玄按住,他便一腳踢過去。

  飯桌被他踢飛出去,湯水盤碗摔得一片狼藉。

  小彤尖叫一聲,也撲上去,死死抓住他:“公子!那是圣上,您已經違了一次圣意,不能再…”

  “走開!”他一掌拍開阿玄,揪起小彤時,到底沒敢使力,就拖著她小小的(身shēn)子在營帳里走來走去,呼吸沉重,盡是火氣。

  “好啊!好啊!”他冷笑著說,“這是打定主意不讓我趁心,對吧?這么多年,我要過什么東西嗎?就這么一件事,也不肯讓我如愿?”

  “公子!”阿玄臉上滿是焦急,壓著聲音勸他,“您就算有再大的不滿,這些話也不能說!”

  說著,便想讓阿綰也勸勸他:“阿綰,你說句話呀!”

  轉頭才發現,阿綰站在那里,面色幽幽,眼中一片(陰陰)影。

  過了會兒,她才道:“你們都出去,我單獨和公子說。”

  阿玄驚疑。

  阿綰不言不動。

  阿玄想了想,招手讓小彤下來:“我們先出去。”

  他們三個人,小彤還是孩子,他主要負責外頭的事,阿綰卻是最早陪著公子的人。這(情qíng)分,比起他們兩個都要重。

  阿玄和小彤出去了。

  阿綰平靜地扶起飯桌,擦干凈凳子,然后坐下。

  楊殊氣了一會兒,不(情qíng)不愿地過來了,在她對面坐下。

  “公子,”他聽到阿綰說,“我早說他根本沒有表現出來那么好,您現在信了嗎?”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蔣文峰聽到面前響起幽幽的聲音,“你是不是覺得,你來三臺書院拜訪我的事,知道的人不少。而你好歹也是京兆尹,要是數(日rì)不歸,肯定會有人來找你。所以,只要拖延下去就好,對不對?”

  蔣文峰抬起頭,雖然眼睛被黑布罩住,他卻好像看到了傅今說話的樣子。

  “你是我的得意門生。”傅今嘆息著說道,“我確實不想殺你,也確實殺了你有很多麻煩。但我既然已經有了準備,這并不是很難做出的選擇。”

  蔣文峰默然。

  確實,既然有密室,說不定就有逃走的秘道。

  但是,這里頭又有說不通的地方——

  “先生,”他說,“我相信您有不得已的理由,學生如今是京兆尹,大小有些能力,會盡力為您開脫的。”

  “哦?”傅今眼神淡淡地看著他,“你想怎么為我開脫?”

  蔣文峰思索著明微的話,猜測傅今犯的事。

  “您只是引子。”他慢慢道,“雖然出了人命,但您并非第一兇手,這里頭有不少可((操cāo)cāo)作的地方。”

  他剛說完,就聽茜娘在耳邊道:“他的臉色不對!你的話有問題!”

  蔣文峰眉頭一擰,他已經說得這么含糊了,還是有問題嗎?

  他對面的傅今,已經笑了起來:“文峰啊文峰,不愧是我的學生,你這膽子夠大的。看樣子,這樁案子的內(情qíng)你根本不知道,也不知死的是誰。你根本就是受人所托吧?”

  蔣文峰抿緊嘴唇,沒有答腔。

  他在急速地思考,自己到底哪里說錯了,難道這件事超出了常規?

  傅今好整以暇:“知道你哪里說錯了嗎?”

  蔣文峰誠實地搖頭。

  傅今就道:“這樁人命案,根本不會有人追究,也就無所謂((操cāo)cāo)作不((操cāo)cāo)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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