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捏著咽喉的晚溪沙道:“天地兩輪回,萬千生靈道,凡人之所以為多,就是因為他們不能認同少數人的不同,非凡人之所以少,也因為從不將凡人放在心上。”
秦魚:“那不一樣,我可把很多人都放在心上。”
晚溪沙瞥過某一處,笑了笑:“好看的人,無闕的人?”
秦魚:“你也好看啊。”
呦,這時候了還能調戲人呢。
晚溪沙倒也不在意自己被調戲,只低頭瞧著落在自己咽喉上的手。
翠玉手骨已活血生肉了,極其可怕的速度。
卻無半點讓人覺得恐怖的視覺感,反而有一種偉大而絕世的創造感——因為這是一種更強大更高級的誕生。
連再生的鮮血都不帶任何血腥味,只有花草馨香的芬芳。
“升血肉軀骨,仙三魂七魄,道天地之遠,劫滄海桑田,此為升仙道劫,乃是一種蛻變,讓強者越強,奠仙尊之潛資。”
她所言,入情入理,仿佛深知。
但這是文藝版的說法,粗俗點概括形容就是——全方面提升蛻變,從到,從到。
可別小看這一個品階吧,這不是修為提升,而是潛質提升。
越尖端的天賦,越難進步,何況一整個階梯,簡直就是逆天級別的蛻變,就是天地給這種至強天賦者一個明確的方向——我很好看你,你要好好努力,天天向上,早點來天界為上位天尊做準備。
秦魚:“你倒是分外明白。”
晚溪沙:“有幸一見。”
秦魚:“那我豈不是虧了,我渡升仙道劫的時候,被你瞧見了,可你渡的時候,我沒瞧過。”
她這話一說,嬌嬌一驚,其他人也震驚了。
秦魚這話的意思是此人也曾渡過升仙道劫?
“不可能,冽鹿若是還有此人,我等怎么可能沒察覺。”
雖然自身沒有什么惡意,但龐肥他們也早已察覺到天藏境對冽鹿也有很嚴密的芥蒂感,監控一直很強。
不過冽鹿大境州這地方應該也養不出這樣的妖孽啊,出一個青丘已經夠讓他們瞎了,也足夠讓他們這些頂級勢力震驚不安了吧。
怎么可能還有第二個。
“你不是冽鹿的。”秦魚一言論斷。
晚溪沙:“試探我啊,肯費時間與我閑談,是想用靈魂試探追查我的來歷嗎?可有收獲?”
被猜透的秦魚也不慌,“你應該知道若是我毫無所得,那你就毫無存在的價值了。”
言外之意就是要殺她了。
“你的胖貓貓還在我手里。”
“你要是能殺死他,我跪下來叫你爸爸。”
嬌嬌:臥槽!臭魚魚!老子不會痛的嗎!
晚溪沙緘默片刻,在面容跟發絲都蒙上一曾薄薄濕潤水汽的時候,才松開了嬌嬌,慢悠悠說:“連你都殺不死,遑論他了。”
嬌嬌脫離桎梏,立馬跳開,叉腰懸空,朝晚溪沙氣呼呼說:“算你有自知之明!”
晚溪沙睨他一眼,頗寬容,笑道:“你放過你,可不是因為殺不了哦,而是舍不得。”
麻油,這笑,這溫柔語氣!
嬌嬌震驚了,立馬對魚魚表態。
“魚魚,她勾引我,果然對我有非分之想!”
“你以后要對我好一點!”
所謂的好一點,十有八九是針對伙食方面的。
黃金壁暗暗翻白眼。
不過秦魚對晚溪沙公然勾引自家的肥貓貓,還是很不爽的。
所以手指直接刺入了晚溪沙的咽喉,釋放力量 所謂辣手摧花,周敦敦這些人活生生被秦魚生動上了一課。
是的,秦魚親手掐入晚溪沙咽喉,并在其中釋放了力量,導致晚溪沙的軀體從內而外毀滅開來。
這不是一般的辣手摧花啊。
那可是晚溪沙。
絕美而強大如斯的女神,她啥也不說就給弄死了。
周敦敦下意識摸了下自己的脖子,打了一個哆嗦。
作為師門暖男師弟,秦旦旦很溫柔安慰她,“敦敦不要怕,你沒她好看沒她強大,但脖子比她粗比她短,你不會有這一天的。”
周敦敦轉頭就給了他一錘子。
晚溪沙軀體毀滅如塵埃,似乎真的塵埃落定了,而秦魚也被升仙道劫渡劫成功后的光暈所籠罩。
一塵埃幻滅,一華光萬丈。
這是輸贏,也是 就在眾人以為一切都結束之時,那幻滅的塵埃忽飄于空間,在淅淅瀝瀝的雨水中游走,漸配合空間呈現了一個女人的形體輪廓。
她懸空而立,朝著秦魚深深看了一眼。
秦魚也皺眉,看著她,神色不定。
她沒想過對方還能凝現這樣的手段,沒死絕?
不可能啊,她的確殺死了對方。
邪選手段吧。
“此前你問我身份,作為敗者,理當予你戰利品。”
秦魚:“你要把你遺產給我?”
你殺死了人家還想要遺產,做夢呢?
晚溪沙不置可否,只輕飄飄一句。
“蔚川蓬萊天凈沙,我們會再見的。”
秦魚皺眉,直接問:“天凈沙是誰?”
這就好比是——我是之子,你怕不怕。
人家來一句:是誰?
莫得法子哦。
晚溪沙一愣,后輕笑了下,她嘴唇似微動,唇語說了兩個字,后散滅,重新化為雨水。
這次是真的結束了。
嬌嬌:“魚魚,她剛剛嘴巴動了動,說的是啥?”
秦魚:“秦魚。”
嬌嬌:“啊?她叫你名字?靠!她知道你身份啊!”
秦魚:“她本就為殺我而來,邪選啊,還是邪選里面很厲害的人物”
也是,她能察覺到對方也曾渡過升仙道劫,有仙尊之潛力,在邪選那邊自然是超一等的妖孽天才,權限很高,所以接了殺秦魚的任務吧,可惜失敗了。
不過此時一細想,倒是可以揣測到對方從毒嶺那邊,甚至從何時了那兒就已經開始算計了。
這一系列,定然建立于對方對自己的蹤跡了如指掌,可又是通過什么來掌控的呢?
秦魚猛然頓悟。
藥!她們之間唯一的實際關聯就是那通過毒嶺的藥!
“那大蜈蚣是她操控的,那刺客也是她的下屬。”
也許從她進入春花秋月那地方,逛街所至那店老板所言,乃至她主動起心思去找上晚溪沙拿藥,都在對方算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