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何況秦魚這種天天被蛇咬的,一感覺到動靜不對就立即有一種要倒霉的預感。
嬌嬌:肯定不是預感啊,這特么肯定要倒霉了!那大蜈蚣蘇醒了!臥槽!
——我就說你們烏鴉嘴吧。
嬌嬌+秦魚:“閉嘴!”
秦魚的洞察力高于別人,她察覺到不對勁,因事關生死,她倒也沒遮遮掩掩,直接露出了異樣動作,讓他人也察覺到了。
怎么?出事了?
反正他們一看到秦魚猛然站起看著一處就感覺不妙了,也齊齊站起。
“那大蜈蚣要出來了,十有八九往這邊來,快走!”秦魚沒有賣關子,攥住了贏若若的手腕,在她身上設下了風行術。
幾乎是同時,方有容也控制了魏陵,打斷他四肢,用劍割斷咽喉跟四肢脈管,放了血。
其一,殺不殺魏陵本來是個疑難,因此人身份特殊,殺了怕有禍患,但不殺,一樣會放虎歸山。
其二,現在不殺,卻重傷且放血,為何?
眾人還在思慮,方有容已經拿出幾十把小劍,插住了地上的尸體跟垂死的魏陵,小劍帶著人跟尸體往遠處飛,而秦魚已經率先帶人往另一邊去。
十人化作流光急速遠離。
“他必須死,永絕后患,但不必死于我們之手,而且既然必死,拿來當下誘餌也好。”
秦魚是替方有容解釋的,但她一解釋完,就留意到眾人看自己的目光——無闕青丘果然表里不一,心狠手辣。
我特么?!!!
是方有容做的!為什么你們不說她!!!
我是替她解釋!
這么容易被黑的嗎?秦魚郁卒,這是對她這個極品白蓮人設的侮辱!
而心狠手辣的方有容依舊端方雅致,一心三用,既留心前方虛實,確定移動路線,又操控小劍用那些尸體跟魏陵成誘餌,且還關注后面等人,尤其是自己兩個師妹。
讓她省心的是最弱的贏若若也不是菜雞,很懂事,邊上也有秦魚看顧,而其他人個個都是人精,已然齊齊盡力收斂氣息,竭力穿行,沒有拖后腿。
不過哪怕他們反應機敏,行動迅猛,后面毒嶺深處,醒來的黔云天蜈已然釋放出了恐怖的妖氣,覆蓋了深處三分之一的面積,嚇得不少讓秦魚他們都竭力規避的那些毒蟲蛇蟻都嚇壞了,烏泱泱從深處跑出。
麻痹哦,這一大群盤踞在深處毒物跑出來,又嚇到中段區域的毒物,中斷區域的又嚇壞了,又往外段跑,就跟多米諾骨牌一樣連鎖反應,自然也嚇到了,本是挑選良辰吉日試圖低調斷過毒嶺趕往芙蕖沙海的許多修士。
參加天藏之選的可遠不止秦魚他們這些人,而且不僅是參選者,還有守護參選者,或者想去觀戰的,數量不少,哪怕分開時段,就單單這一日也有不少,再加上本就在毒嶺歷練的,可真是倒了血霉了!
“怎么回事!那黔云天蜈往常沉睡至少七八年才醒一次,算算時間,它至少還有五年才醒來,怎就忽然蘇醒!”
“鬼知道!媽的,真是倒血霉了!快跑”
可惜,他的同伴回應他的只有一聲慘叫,因為上面的參天大樹上忽然倒吊了一只大蜘蛛,直接吐絲卷纏了人,往上一勾,塞入嘴中吞下,以吞食修真者補充精血,好更有勁兒逃竄。
說白了,大家都恐懼黔云天蜈,都在逃亡,狹路相逢之下卻不會因為同是逃亡人而改變殺戮欲望,起碼這些毒蟲蛇蟻不會,它們意圖獵殺這些修真者補充力量,何況這也是本能。
人類修士可慘了,死了一波又一波,時刻有慘叫聲傳來。
另一邊,最早逃亡的秦魚等人回頭看去,卻不在意那些慘死的人,只留心毒嶺深處不,不是深處,那恐怖妖氣已經到了中段。
速度好快啊!
所過之處,林木花植全數被毒萎苦死,漆黑焦黃一大片,另一邊,那黔云天蜈殺出來的方向果然是朝著原來秦魚他們所在。
但很快被魏陵等人吸引。
事實上,魏陵這一波人的軀體肉息對于異獸毒物皆是美味,對黔云天蜈亦然,它被吸引了,到達中段之后,本要繼續追殺秦魚他們,聞到魏陵等人的氣息,當即轉了方向,朝他們迅速追去。
方有容操控小劍,亦察覺到了它的追蹤,判斷了下距離,果斷撤離小劍,將這些尸體跟魏陵拋擲下。
差不多也就三呼吸,小劍撤離后,轟!龐大的妖云毒霧趕到,恐怖的巨型蜈蚣若隱若現,直接樸在了這些尸體上,須臾就傳出了咯吱咯吱的咀嚼聲。
另一邊,方有容撤回小劍,告知眾人已引開黔云天蜈,但是 “也只堪堪爭取到它的一點進食時間跟距離。”
秦魚心算驚人,直接道:“不夠,按我們這個速度,還有二十個呼吸它就能追上我們。”
不用提他們還有多久才能出去,就單單黔云天蜈追上他們的話 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再次引開它,而且最好徹底。
“也許它不會追著我們。”
伏夏其實想問的是為什么秦魚那么確定這黔云天蜈會追著他們殺。
沒道理啊。
他們沒招惹過,也不曾做出出格之事,更沒深入到黔云天蜈沉睡的地方。
“如果有人用我們的氣息制成干擾沉睡的手段,激怒了黔云天蜈,那就不一定了。”
秦魚溫軟一句,眾人吃驚,這種手段自然是可行的,可難度很大,出手的人勢必極強,又心思狡詐,會是誰呢?
正當眾人狐疑的時候,后面轟!
妖風隨風來,眾人只覺得頭皮發麻,疾馳中回頭看去,只見到十里地距離之遠,那邊儼然動靜極大。
因為黔云天蜈來了。
果然追來了!也絕對是他們這個方向!
來不及了。
十個人,當時有一大半試圖脫離群體,分散開來,倒不是一定要用自己去引開黔云天蜈,至少比一窩抱團一起死好。
“別分開,分開必死,我去引”方有容眉目冷淡,正要脫離群體,忽然被秦魚攥了手腕。
“不用去了,有人比我們更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