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住天字零三號房吧,距離這里也就隔著兩個房間,帶我過去。”
你都知道在哪了,還要我帶?
林桑云里霧里帶秦魚過去了,又狐疑,“你怎么知道我住那?”
“上來的時候路過,見到客棧的人在領著官差搜查,其他屋子都有人,唯獨你這個屋子沒人,但客棧的人又不敢進去收拾,里面東西都在,可見住宿在這間屋的人必然身份不低脾氣又不好惹,除了你還有誰。”
林桑聽著覺得這不是夸人的話。
“我早上走得急,東西還沒讓人整理,他們自然不敢進來,不過你要去我房間做什么?”陡想到眼前人是最會夜潛入閨閣偷香竊玉的,莫非 “你想多了。”秦魚甩下一句,走進屋中,直接到窗邊,推開窗子,“死者房間那邊缺了肉內臟棉被這些東西,但也多了一點什么——窗柩上有潮濕帶青苔的印記,這種印記存在于屋檐瓦片,那是因為前幾日老下陰雨,瓦片青苔易生,而且潮濕容易沾掉,就算是多厲害的輕功,靴子只要碰到瓦片就粘連上了,而窗口出入的人曾在瓦片上行走可能是從窗子進入死者房間,也可以是兇手從死者房間離開,走了兩個房間的距離,到了這里。”
秦魚手指點了下墻壁。
林桑等人錯愕,尤其是林桑,簡直天靈蓋為之一震。
“你什么意思?!意思是兇手來到我房間了?還是在暗指我就是兇手!?”她氣得不行,卻見秦魚擺擺手。
“你看這里。”
秦魚站在床榻一端,眾人湊過去看,只見她眼前兩步位置,也是挨著窗子一側地上有兩個印記。
左右對稱。
玉宴之蹲下身子仔細看了下,又從衣內拿出雪白絲巾輕輕抹了一小片,雪白染上了青黑,拿到跟前嗅了下,遞給林桑。
“的確是青苔味,兇手曾到過你房間,并且還在你床尾待了一會”
林桑臉色極為難看,但也判斷了下絲巾胡遠川也不例外。
最終結果一致。
“林姑娘自然不是兇手,因為你中了毒,但如果你不是,也只能證明小魚公子的推理是正確的,兇手昨夜行徑如此廚房或者林姑娘你的房間,他估計都來過,但我不明白他來你房間做什么?”
玉宴之拿回絲巾,看向秦魚。
“很簡單,林姑娘醒來一次,弄出動靜被他察覺到了,兇手以為你還清醒的,怕行跡暴露,所以特地過來”
林桑一愣,眉頭緊鎖,“我當時好像說過一句話,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句誰啊,后來就繼續睡著了。”
她猛然想到那時可能有剛剛削人肉的殘忍兇手蹲在她床尾看著她睡覺~~毛骨悚然!
秦魚換了一只手抱胖嬌,說:“如果嗓門大,隔著兩個房間喊一句,普通練武者也聽不到,何況林姑娘是中了毒的,氣力不行,今早煩躁之下去我那吵鬧聲音都不是很大,何況睡得迷糊的時候,想來音量是很低的~林姑娘,你再喊下可以么?”
林桑:“”
但在眾人目光灼灼洗啊,她還是不甘不愿按照那晚的音調喚了一聲。
倒頗有幾分沙啞柔媚,音量的確不高,若非這里都不是普通人,估計很容易被她勾引了。
“這樣的音量隔著兩個房間,你們聽得到?”
秦魚一問,玉宴之等人忽然來了興致,玉宴之蔣慕辰跟胡遠川都回到了死者房間,既是回去判斷窗柩上是否有印記,也是為了測試。
林桑相繼喊了幾次,三人回來說了結果。
玉宴之聽到一些,其余兩人沒聽到。
“很顯然,實力差別。”
秦魚知道這三人都不說五感天賦的人,差別只在于內力深厚程度。
內力足夠深是可以聽聲辯位的,顯然準大師級別的玉宴之是一個標準。
“兇手是一名大師級別的人物。”
蔣慕辰看向秦魚的目光能發光,林桑不太樂意,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小魚公子厲害得一逼,但刺還是要挑的。
“那他來我房間,是確定我又睡著了,所以不殺我?”
林桑一問,玉宴之反而有了答案,“大概是因為林姑娘你身份不一般吧,畢竟你是東裂谷谷主的獨女,你爺爺更是宗師級別高手,跟王玲是不一樣的。”
當然不一樣。
東裂谷會為林桑傾巢而出,起碼宗師是肯定來的,但天華宗不會為王玲如此。
“既然你沒察覺,又睡著了,他自然不用節外生枝,所以又走了,繼續去忙活自己的事。”
什么事呢?
忽然有一個刑衛司官差腳步踉蹌跑進來,神色驚恐凄惶。
“諸位,諸位廚房那邊”
眾人對視一眼。
恐怕發現不小。
林桑去了廚房之后沒待三個呼吸就推開人踉蹌出去了,扶著柱子欲嘔。
沒多久,蔣慕辰跟胡遠川也步了后塵。
太可怕了!
廚房內,李澗還堅挺著,因為玉宴之跟小魚公子還面不改色呢。
他們都在看著排列在墻下的一大一小兩個瓦壇,蓋子已經掀開了,左邊大的里面有肉,右邊的是內臟。
里面都扔了不少鹽。
這是腌了?
“這人還真是變態!不行,此人若是不抓到,我云湘城絕無寧日!”
李澗喉嚨蠕動了好幾下,一再咳嗽。
如此殘忍恐怖,他想想都覺得心驚。
秦魚卻很淡定,對這種場面好像熟視無睹,只是到土灶下面看了看,棉被顯然是在這里被燒毀的。
她看完,一轉身,發現李澗正滿含期待得看著她。
哦,依賴。
這廝明顯賴上她,想讓她幫忙破案。
“對方留下的要么是死者擁有的,要么就是環境本有的,關于他自己的痕跡幾乎沒有,我沒法找到他的身份。”
李澗還有些不死心,“那可有大概的猜想?”
玉宴之暗道其實是有些發現的,比如大師級的實力但這是兇手的能力,無關身份,也許對方隱匿了實力也不一定,所以依舊不好找。
但他總覺得這個人是心里有點數的 果然,秦魚朝他們兩個打了一個手勢。
李澗目光一閃,點點頭,玉宴之則是不動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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