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得好!章春恒目光一閃,暗道蔣慕辰這一退,雖是示弱,卻也是減少這小魚公子的優勢——距離拉長,他才有時間去施展內力。ge
秦魚也暗自輕嘆,這小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燈,腦子不錯啊。
但她早料到了。
秦魚一手取下腰上的劍鞘,甩出!
劍鞘飛梭而出,蔣慕辰皺眉,勾劍劈下,內力一出,這劍鞘被劈斷。
但劈斷的劍鞘里面有土黃粉末散開出來。
這細密的粉末是什么東西?
蔣慕辰臉色一變,隨機收劍閃避,但卻沒想到那小魚公子竟從四散開的粉末之中破襲而來。
這一劍,蔣慕辰依舊沒有料到。
依舊也只能臨時反應。
顧也垂眸,論臨時反應,估計這些小年輕里沒有一個能及這小魚公子的,莫非是偷雞摸狗偷香竊玉練出來的?
正當眾人以為蔣慕辰要吃一大虧的時候,蔣慕辰眼神一定,正欲拔劍。
無恥之徒,還用毒!
刷!邊側有人突兀出手,竟是秦少羽!
這人實力略遜色于蔣慕辰,但全力偷襲之下,秦魚側身于他算是破綻,一劍刺側面胸腔。
秦魚是目光一閃,但腳下一點,迅疾飛閃后退。
蔣慕辰臉色難看,秦少羽,你退下!
秦少羽卻道:蔣兄,此人不顧道義,竟偷偷下毒,乃是邪道中人,你若拿不下他,那就讓我來吧。
說完也不管蔣慕辰,自顧自追殺秦魚。
蔣慕辰心中大罵秦少羽奸詐,他不是沒法對于這小魚公子的,只要退一步拔劍即可,或者拉開距離退出對方的攻殺節奏,可秦少羽貿然插手,讓他沒了表現的機會,反顯得是他蔣慕辰實力底下不如秦少羽,還要被秦少羽所救一般。
因為看破秦少羽的手段,蔣慕辰不肯退讓,竟跟秦少羽追趕著追殺秦魚。
反正誰先拿下這小魚公子誰就贏了!還要防著對方拿下她!
秦魚壓力頗大,但她懂得利用兩人之間的間隙,硬生生把兩人比斗變成了三人亂斗,借此得到平衡。
不過蔣慕辰壓制不住了,內力狂出,秦魚的劍尖刺在了赤山劍鞘上的時候,竟動不了他半分。
果然,差距還是太大了。
那劍鞘半點刻痕都沒有,蔣慕辰沒退半步,但劍鞘翻轉,在他手中旋過,劍鞘渾勁直逼秦魚脖頸。
秦少羽的劍也來了。
鏗鏘鏗鏘鏗鏘。
刷!秦魚往后掠,蔣慕辰跟秦少羽追上,三人身法殘影迅猛,分別化作兩個、三個跟四個殘影追趕。
殘影多者速更快,蔣慕辰最快追上了秦魚,內力磅礴而出。
鏗!劍終于拔出,赤紅劍上劍氣縱橫,空氣被切割出一條紅痕。
要來了!
擋不住,給她翻倍的內力都擋不住,除非祭出干將。
也除非~~秦魚如鬼魅一般閃到了趕來的秦少羽身后。
剛好此時蔣慕辰甩出一劍,劍氣拉長,直朝面前。
秦少羽臉色一變,只能用劍格擋。
砰!連人帶劍都被擊飛出去,撞擊在那顆蒼松樹干上,樹葉顫動,枝頭竟驚起了一只鳥,對了,好像就是原來那只鳥!
小畜生,竟不飛走還停留著看戲?
蔣慕辰也看到了這只鳥,冷笑,這小魚公子讓他出了這么大的丑,若是不能將她完全拿下,日后他如何在江湖行走,所以他也動了。
兩人輕功縱橫,都追平了那飛出的鳥兒,
內力席卷成流,那鳥兒察覺到了,驚恐莫名,只能困在這內流之中。
鳥兒如此,秦魚也如此。
這就是上乘功法的厲害?秦魚依稀聽到人群中有人提及這是縹緲門的上乘心法之一——《縱流天術》
鏗!!!赤山一端擊打在秦魚的劍上,格擋!
只砰得一聲,秦魚手中劍顫動,在強大的內力下顫動。
內力對內力,渾厚對單薄,如果算內力強弱量級,大概就是100跟10的差別。
何況名劍赤山對小魚公子那破劍可不止100跟10的差別。
差距太大。
然后鏗鏘一聲,斷了!
斷劍既潰敗。
眾人霎時如此判斷,但顧也忽挑眉。
因為斷劍的秦魚眉眼微動,將兩截斷劍嗖嗖甩拋出。
蔣慕辰兩下就用赤山劈開了它們,但也讓秦魚追上了那鳥兒,眼看著就要抓住它 這小破鳥倒是奸詐,竟在半空吱吱叫了一下,然后直接俯沖出去!
它沖過去的地方正是藺珩所在!
后面追來的蔣慕辰跟秦少羽頓時臉色大變,齊齊停了下來。
唯獨秦魚,她見到那鳥兒飛向之后本欲停手,但猛對上那藺珩看她的一眼,冰冷無情,陰鷙若鬼。
她心念猛然一動——若是抓不住這鳥,這人必不會讓她吃到魚肉,吃不到魚肉也沒關系,左右就是丟了某些好處跟星等評價,但這人會殺她。
不喜她。
十分不喜。
既然不喜,憑他的實力,連江望野都拿他沒辦法,殺死一個小魚公子又算什么?
求生欲來了。
那如何求生呢?這人連明媒正娶的老婆都可以當做誘餌,何況她?
除非讓他看到自己的價值。
秦魚垂眸,猛一個后空翻,真正的孤雁,長袍飄飛,殘影瞬閃。
天策閣的人見到這一幕形似雁影的身法都是一怔,連顧也都略錯愕。
《孤雁》身法大成了?
這小子才學了幾天?!!!
鏗!藺珩身后是有防衛的,見人過來已是戒備,齊齊欲拔劍,但他們實力不足,也就灰衣人俞慶準備出手,但藺珩抬手制止了。
他冷眼看著這小子膽大包天而來。
他知道她不敢動手,想抓鳥而已,這么一個偷雞摸狗的玩意兒膽子都這么大,他堂堂相爺還能怕了她?
所以藺珩冷眼看著,而俞慶也有把握在對方有任何不軌時瞬間擊殺對方。
直到他們看到一片孤影,一片翻飛的衣角,以及那輕盈抓住鳥兒掖入袖內的的手掌。
她來了,她走了。
瞬息而已,干脆利落,出人意料,但這一舉一動漂亮得不像話。
衣袍翻飛中還有一片清雅淡香留在他鼻端,像是沐浴焚香后專勾著那些小姑娘作惡的浪蕩子。
且還抓著那小鳥兒朝他作揖致歉。
在下粗莽,失禮了,還請相爺莫要怪罪。
弄虛作假,故作風雅。
藺珩忽然將她定了性,畢竟小魚公子那樣一個人物,也該是這樣的性情。
也就談不上喜不喜,因為能讓他喜歡的人基本沒有。
但他覷著這人,眼眸很深,像是在沉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