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魚走在路上,頭也不回,淡淡說了一句:”不聽話的人跟外面那些人類叛徒于我沒區別,日后如此時,一律殺了!“
指尖一勾,當著所有人的面,那藤蔓來回穿透了幾個男子身體跟腦袋。
是的,吊在半空,來來回回,血肉飛濺。
地面血染一片。
走到區府大樓前面,秦魚脫下染血的外套遞給上前的副手,轉了下手腕,走上階梯,轉身目光一掃那些原本待在第九區內的大部分普通人,“讓你們留在里面,我們出去廝殺,不是因為我們有保護你們的義務,也不是因為你們弱小有天生被保護的權利,而是因為你們可以在后方為我們創造價值。”
她瞥了一眼上面幾個男人,冷笑:“不是讓你們混吃等死玩女人的。”
“下次再讓我看見這種事,就把人一并拽出城,正好可以拿來當釣喪尸上鉤的誘餌。”
一句話,嚇住了所有人,也嚇退了不少人內心的竊喜:看啊,這些強者這么厲害,這下子我們可以高枕無憂了。
然而秦魚不喜歡這種人。
如果在黃金屋規矩下可以殺,她為何不殺?
道德?規矩?良心?
她只知道亂世必出重典,這些人在三年多種早已腐壞了根子,他們既缺了道德,哪來的資格跟她要求道德?
戰役勝利的歡喜一下子被驅退了,但作戰歸來的人卻覺得心理舒爽!
因為王都的規矩就是保護人類,這是第一準則,然而在人類局面如斯,誰有義務去保護別人?
參戰,其實是為了自保。
秦魚從來不給他們洗腦這種事,反而讓他們覺得輕松。
畢竟為保護他人而犧牲可以是一種自己主動的奉獻,是值得贊頌的,但不該是別人主動的強求。
這就是秦魚的三觀。
進大樓后,周特說:“雖然認同區長您的決策,但這件事恐怕會被人利用。”
樹大招風,秦魚現在風頭太盛,在作戰部的名望直追鐮劍兩人跟那虞子期。
這未必是壞事,但有可能成為隱患。
“不用擔心,反正該來的還是會來,與其讓它不上不下,不如我給他們遞上一把刀子。”
嗯?周特愣了下,神色凝重了幾分。
很快他就知道秦魚的這番話從何而來。
戰役結束歸來第二天,作戰部又開了一次會,這次剛進門秦魚就看到了荊末雪瞟來的一眼。
那眼神有些奇怪。
倒沒了往日的冷漠跟銳利,多了幾分復雜。
出于禮貌,抱著嬌嬌的秦魚回以一笑,后者轉過臉,沒理她。
嬌嬌:”嘿嘿嘿,被討厭了咯~~“
秦魚:”總比喜歡我好。“
嬌嬌:”啊?“
嬌嬌來不及多問,秦魚已經過去登記與會簽名,寫字的時候,她耳畔一縷發絲垂落下來,貼著她雪白修長的脖頸,紅唇雪膚,昭華無限,站她后面的一個統領看呆了。
荊末雪瞥了他一眼,冰天雪地啊,他立馬打了一個哆嗦,往后退了幾步。
秦魚抬頭看了下她,荊末雪接過她遞回來的筆,淡淡道:”秦區長表現卓越,真讓人意外。”
對這個女人,秦魚多少有些心虛,就回:“一般,比不得荊小姐跟虞部長運籌帷幄。”
“比我強就行了。”荊末雪隨口一說,但忽然瞥到秦魚懷里那只肥貓瞬時露出的表情。
那表情太生動,一秒鐘讓她秒懂。
——比你強?你不就被強了么。
人跟貓都不是什么好東西!荊末雪的臉一下子就黑了,冷颼颼瞪了秦魚一眼。
”如果已經好了,請走開點,不要堵著。“
秦魚:“???”
翻臉無情啊,呵,女人!
嬌嬌捂住臉:“不關我事哦。”
會議開始得挺順利,但開到一半的時候,王室的人來了,給虞子期傳達了一個消息,虞子期表情微微變了變,秦魚察覺到他看了自己一眼。
她很確定,這件事跟她有關。
”王室那邊下達喻令,希望我們作戰部能成立王都之外的外都監察所,以防備即將到來的邪惡聯盟跟喪尸襲擊。“
這個法子是不錯,算是王都的第一防線,如果有什么危險,可以第一時間給王都預警。
眾人不反對這種提議,但問題是——誰去?
虞子期看向秦魚,一時有些沉默,那眼神其實聰明人很懂,比如秦魚。
秦魚倚靠了下椅背,似笑非笑地看了一下那個王室使者,“閣下是太子的人吧。”
王室使者面色沉郁,幽幽盯著秦魚,“秦區長好眼力。”
秦魚:“何止是眼力,我腦力也不錯,不然也不會覺得若非太子不喜我掌控了第九區,白占了他以往貪圖的好處,他也不會在后面使絆子要讓我出去送死。”
這話太特么直白了,所有人的腦子都卡殼了。
那啥,秦魚是要跟王室撕破臉嗎?
王室使者臉也綠了,冷笑:“秦區長是自覺地自己實力超群,想以下犯上嗎?”
眾人安靜。
虞子期雙手交握,坐著安然觀望,他想知道這秦魚到底有什么倚仗?
“以下?我可以承認自己在下,但絕不認同一個沒有半點能力跟功績就憑著一丁點血脈出身的傻子為上。”
王室使者:”!!!“
眾人:“”
這位使者氣壞了。嘴巴都在哆嗦,“秦魚,你這是要謀反?!!”
秦魚翹起腿,雙手也交握,睨著王室使者,“你剛剛那個問題本身就問錯了,我想做一件事的時候,你跟你背后的太子殿下是看不出來的,等他知道的時候,我已經開始做了。“
”既然我現在沒做,就是還沒到那個程度。“
”不過也不確保將來不會。“
”畢竟假如真的危害到自己的性命,王室的人跟喪尸于我又有什么區別呢?“
秦魚單手撐著臉頰,瞧著使者閣下輕輕一笑:”你背后的太子背后的那位王不就是想借你們的手來試探我們這些爪牙的忠誠嗎?別人不敢說,但我秦魚不喜歡。“
她臉上的笑漸漸沒了,收斂于無形。
”所以,馬上讓你們王室那位擅長監控異能的第八重異能者不要每天晚上都偷窺我。“
”如果不是看在尹幽的份上。“
”我第一個殺的第八重就不是冰潮了。“
會議在那一瞬間達到最高潮,其實也到了最冰冷的時刻。
對上秦魚冰冷的目光,王室使者額頭有冷汗,半響,他說:”諸位,難道你們就眼看著她如此亂來?“
他環顧一圈,陡發現這個辦公室已經沉寂很久了。
本身,這種沉寂就已經是一種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