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后,方正一行人被安排住在了城堡的會客室里,可以想象,對于那些死人來說,這會是非常難熬的一天,但是方正卻并不關心,相反,在來到客房之后,他就坐在沙發上,一手摸著小奶貓,一面看著順手從旁邊拿出來的一份報紙。
反而是其他少女對此事議論紛紛。
“你覺得他們會怎么選擇?”
“我不知道啊,但是我總覺得不好說……”
“他們應該會答應方正先生的要求吧,如果不答應的話,可是會全被燒死的啊!”
“但是對于他們來說,我們畢竟是外來者吧,忽然要他們做出這種決定……”
“哎,真是擔心啊……”
少女們議論紛紛,然而看著在旁邊一邊擼貓一邊看報紙的方正,御坂美琴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方正先生,你難道就一點兒都不緊張嗎?”
“我緊張什么?”
方正一面翻過報紙,一面隨口回答到。
“刀劍和橄欖枝都已經遞過去了,接下來看他們自己做出的選擇,他們做出了選擇,就要承擔后果。”
“但,但是,也許他們只是沒有想到,也可能他們會決定想要賭一把……”
“我說了,御坂。”
方正打斷了御坂美琴的辯解,盯視著她。
“每個人做出了選擇,就要承擔后果,無論起因,經過,動機,這些都不重要。你也是一樣,不要忘記,你做出的選擇,也導致了現在的結果。”
聽到這里,御坂美琴頓時面色鐵青,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她當然知道方正指的是什么,自己當初為了治療那些無法走路的孩子,給出了自己的dna圖譜,然而最終,這些dna圖譜卻是以一種最為噩夢般的形態,再次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妹妹們。
那絕對不是御坂美琴的初衷,她甚至從來沒有這么想過,但是在她同意的那一瞬間,這一切所造成的結果,就是她所面對的。
“話,話說回來……”
看到氣氛有些凝重,佐天淚子立刻想辦法轉移話題。
“方正先生,你居然說自己是神呢,真是嚇了我一跳。”
“怎么,你覺得我不像嗎?”
“因為,神明應該是那種高高在上,俯瞰世間的吧,哪兒會像你一樣……”
“神明不是偶像,我們沒有必要像偶像那樣,按照粉絲的想法來包裝自己,那些信徒怎么想是他們的事情,關我們屁事?”
說道這里,方正又翻過了一頁報紙。
“記住了,和偶像不一樣,偶像是沒有粉絲捧著就會完蛋,所以他必須費盡心思討好粉絲。但是神明不同,人們有求于神明,就要接受神明的存在,你要覺得不爽,你可以不求啊,區區凡人而已,你覺得神明會在乎他們的想法?因為你們覺得神明是怎么樣的,神明就該怎么樣,做白日夢去吧。”
“嗚哇,你這么一說感覺好有道理啊……”
聽到這里,佐天淚子露出了一抹無語的表情,而御坂美琴和亞莉莎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雖然一開始聽起來的確覺得這很霸道,但是仔細想想的確如此,神明并不有求于凡人,而是凡人有求于神明,哪兒有人一面求著你還要一面要求你的?
“那方正先生,你會不會要求祭祀啊,還有巫女?我聽說很多神明都會有什么祭典之類的……而且不是也有巫女侍奉神明的說法嗎?”
“沒興趣,浪費時間,而且……嗯……”
說道這里,方正意味深長的看了白井黑子一眼。
“要說巫女的話,白井也算是個不錯的巫女了。”
“哎?白井同學嗎?方正先生,你最好再考慮一下,讓白井同學做巫女的話,可是會讓人對你的神格產生質疑的吧!”
“哼!”
而察覺到方正的目光,白井黑子輕哼一聲轉過頭去,面頰上浮現過了一抹微微的鮮紅。她當然明白方正說的是什么意思,要知道,無論是在什么神話里,巫女都是把身心奉獻給神明,侍奉其的存在,而自己和方正所做的那些……嗚,還是不要想了。
“那么你打算申請做我的巫女嗎?先寫封申請報告上來吧。”
方正呵呵一笑。
“如何?簡單吧,這可不是凡人那些搞鬼的把戲,你打個報告,我只要批準了,你就是神明認證的巫女哦?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吧。”
“呃………怎么感覺這和我心里所想的完全不同啊……”
“因為世界永遠不會如人所愿啊,如果什么事情都和你們想的一樣,那么還要神明有什么用?”
“方正先生……你話說成這樣,我表示我們沒法好好聊天了啊……”
佐天淚子徹底無奈的舉手投降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一個人出現了。
“方正先生,佐天小姐,疤面小姐好像有點兒不太舒服。”
菲麗走進客廳,對著坐在那里的眾人說道。
“哎?”
來到客房,眾人看著躺在床上的疤面,都有些意外,按照菲麗的說法,自從剛才開始,疤面似乎就一直昏昏沉沉的,她覺得不對勁,于是就詢問了幾句,結果疤面說自己很難受,所以菲麗這才急忙把其他人叫了過來。
“是生病了嗎?”
佐天淚子伸出手去,摸了摸疤面的額頭。
“沒有發燒啊?”
“你那點兒三腳貓還是算了,我來吧。”
方正拍了拍淚子的腦袋,接著打開個人終端,對著疤面進行了一次掃描。
“有什么感覺?”
“胸口不太舒服,頭疼,而且……感覺有點兒想吐。”
“呃……”
聽到這里,方正皺了下眉頭。
“你該不會還想吃酸的吧。”
“酸的……好像是這樣……”
“哎?”
聽到這里,佐天淚子頓時叫了起來。
“難道說疤面小姐懷孕了嗎?!”
“不會吧!”
這會兒其他人也紛紛圍了過來,驚訝的看著疤面,而方正則聳聳肩膀。
“好吧,檢查結束,嗯……很抱歉,你并沒有懷孕,只是有了懷孕的癥狀。”
“方正先生,你這話我怎么聽不懂啊?”
這會兒亞莉莎疑惑的在旁邊開口發問。
“既然沒有懷孕,為什么會產生懷孕的癥狀?”
“這并不奇怪,這叫假性懷孕,人類和動物身上都會出現這種癥狀,基本屬于一種精神層面的病狀,因為過于想要自己的孩子,因此不自覺的產生了這種情況。”
“但是,我從來沒有這種想法啊?”
疤面疑惑的開口詢問起來,而方正則搖了搖頭。
“也可能是你不自覺的產生了類似的念頭,總而言之身體是非常誠實的,即便你說沒有……嗯,如果說你沒有這種想法的話,那么你有沒有什么線索?一定會有造成這種原因的契機吧。”
“契機……”
聽到方正的詢問,疤面沉默片刻。
“我有聽到聲音。”
“聲音?”
“沒錯,一直喊著救救我,救救我的聲音,自從我進入這座城市開始,就一直聽到,現在聽的更加清楚了,這個聲音應該就在這里……”
“嗯……那就好辦了,等明天搞定之后,我們就去找你說的這個聲音。”
“咚咚咚。”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陣敲門聲響起,接著佐天淚子好奇的走出臥室,來到客廳,打開了房門。
然而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個有著陽光般燦爛金發與翠綠色眼眸的女孩。
“你好!”
看著眼前的淚子,女孩充滿活力的對她打了聲招呼。
“我叫艾,艾.亞斯汀!”
“啊,你好,我叫佐天淚子。”
面對眼前的女孩,淚子思考了一會兒,這才想起是之前在大殿上出聲說話,然后被拉走的那個女孩。
“你好,我是佐天淚子,有什么事嗎?”
“我想要和神明大人說話!”
對方緊握雙拳,一副氣勢滿滿的樣子,而淚子則是愣了片刻,才反應了過來。
“啊,是方正先生?你有什么事嗎?”
“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啊,那你進來吧。”
被眼前女孩那種驚人的氣勢給逼迫,淚子也是不由的后退了幾步,讓她進入了房間。而這個時候,方正也結束了對疤面的檢查,從客房走了出來。看著眼前的女孩,他微微挑了下眉頭。
“這是誰?”
“啊,方正先生,這位是……”
然而,還沒有等佐天淚子說完,就看見那個女孩走上前來,對著方正行了一禮。
“你好,神明大人,我叫艾.亞斯汀,是守墓人和人類所生的孩子。”
“哦……你好,我是方正,有什么事?”
一面撫摸著懷里的小奶貓,方正一面坐回沙發上,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女孩。而艾則猶豫片刻,最后還是開口說道。
“之,之前我在大廳里聽見神明大人你說要拯救世界,但是,為什么你要威脅消滅這些死者呢?”
“哦?”
聽到這里,方正笑嘻嘻的換了個動作,繼續撓著小奶貓的肚皮,接著望向艾。
“你覺得有問題嗎?”
“當然啦,因為我也想要拯救世界,我希望大家都能夠幸福……”
“艾。”
然而,聽到這里,方正卻是打斷了女孩的說話。
“你知道什么是世界嗎?”
看著眼前疑惑的歪著頭的少女,方正嘆了口氣。
“不僅僅是人類才是世界,高山,流水,藍天,白云,草地,動物,植物,這一切都是世界的一部分,而將這一切綜合起來,才是整個世界。你明白了嗎?拯救世界,和拯救人類是不一樣的,而你所想的拯救世界,也僅僅只是考慮到了人類,并沒有考慮到其他物種吧。”
“這……可是……”
“你希望所有人都幸福的想法,本身也是不對的,并不是每個人的幸福都是一件好事。比如說,有人就是喜歡殺人,他渴望聽著別人臨死前的慘叫聲,然后抽出他們的內臟,看著他們在痛苦之中死去,這對于那種人來說是幸福,但是你會想要實現這種愿望嗎?”
“這,這當然是不行的……”
“抱有好的愿望是件好事,但是必須要客觀理性的看待世界,事實上我也不喜歡那種人,要是被我看見那種家伙,直接就把他挫骨揚灰了。而且可以說,雖然我是神明,但是我殺的人絕對不在少數。因為無論在哪個世界上,總有喜歡搞事的家伙,更可笑的是,很多時候這些人都是抱著為了拯救人類的夢想來毀滅人類……”
說道這里,方正盯視著艾。
“小丫頭,你可不要也走錯路哦。”
“是,是這樣嗎?”
聽到方正的說話,艾不安的抱緊了手中的鏟子,不過她還是開口詢問起來。
“但是,為什么拯救人類會是件壞事呢?”
“嗯……既然如此,那么我就說給你們聽聽吧。”
方正摸了摸下巴,發現這個話題不僅是艾有興趣,佐天淚子和御坂美琴也同樣有興趣,于是便點了點頭。
“反正夜晚還很長,讓你們多受一點兒教育也不錯。”“次元法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