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眼前的女子的確是一個美女,特別是與其他人不同,她擁有一種非常特殊的氣質———說好聽了叫仙氣,當然了,通俗一點兒叫不食人間煙火也可以。
“你真漂亮啊。”
這會兒淚子也是盯著眼前的女子不由感慨起來,而聽到淚子的說話,女子微微一笑,低下頭去。
“能夠得到您的贊賞真是萬分榮幸,我名叫疤面,初次見面,還請多多指教。”
“疤……面?”
“這是你的名字嗎?”
聽到這個頗為異樣的名字,眾少女們都是一愣,而女子則點了點頭。
“是的,這是我現在的名字。”
“那也就是說,你以前還有其他名字了?”
佐天淚子這會兒也是好奇的盯著疤面———不過在那之前,方正表示你還是看看你家的蕾吧,這會兒她正站在淚子身邊盯著她呢。
主角開后宮哪兒有那么好開的?
“是的,在這之前,人們稱呼我為殺人魔。”
“……哎?”
看著面帶優雅笑容說出這句話的疤面,少女們都呆住了。
“還有死神,不是人,疤面,瑪利亞,石頭腦袋,死神,疤面……”
“好了,打住吧。”
方正擺了擺手,而正在做自我介紹的女子立刻停了下來,這會兒躲藏在方正身后的眾少女們也是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后淚子低聲說道。
“我怎么感覺聽她的說話方式不太像人類啊,有點兒像是機器人……”
“我也有這種感覺,姐姐大人呢?”
“我沒從她的身上感受到有電波反應,不過這個人的確有些怪怪的。”
聽著身后少女們的竊竊私語,方正咳嗽了一聲,接著走上前去。
“我們是初來此地的外地人,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們一起走一段路嗎?順便,我還有些事情想要詢問你。”
“當然沒有問題。”
面對方正的詢問,疤面依舊是那副面帶微笑的樣子,似乎根本不介意,而事實上,她也的確是不介意。
很快,從疤面那里,方正得知了關于這個世界目前的情況。
但是這和那本書上的內容并不一致。
事實上,這個世界是否真的有神明存在,一直是一個疑問,神明從來沒有在人類面前現身過,更不會留下一句“完蛋了,搞砸了”就這么消失。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那一天的來臨———不,甚至人們連究竟是哪一天都不知道。
一般來說,神明要下神諭,或者改變世界的話,總會有點兒動靜,比如天打雷劈啊,火山地震啊,要知道就算是村支書開會都要在村口拉個大喇叭喊呢。結果什么都沒有發生,就好像有一天,神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覺得“啊,行吧,那么我就來實現你們的愿望好了”,然后人類就在不知不覺間……實現了他們的愿望。
不想死。
這是所有生命的特征,沒有生命渴望死亡,人類自然也是如此,于是“神明”實現了他們的愿望,沒有人會死了。
不,確切的說,哪怕死了,他們也會繼續活動,繼續存在。
當然了,一開始的時候,這個世界的國家和政府都希望能夠隱瞞住這個秘密,但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不會有人死亡,這可不僅僅只是一句說辭。哪怕將其撕碎,火化,他們也會繼續存在。
在這種情況下,這片大地上的人不得不選擇與死人共存,但是很快,情況就發生了變化。
首先,死人是會越來越多的,而且更重要的是,當你死了之后,你就不用擔心死亡,而是能夠獲得“永遠的”永生,很多人無法忍受這種誘惑,主動選擇了死亡,接著理所當然的……社會與體制全面崩潰了。
死人是不會被殺死的,所以根本沒辦法鎮壓,也沒辦法制服他們,而活人卻會在被殺死后進入死人的行列,于是最終,死人越來越多,活人越來越少。
不僅如此,還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不死”本身也并非是完美的。
一開始的時候,死人的確會保留原本的身體,可是漸漸的,伴隨時間的流逝,他們身上的肉會逐漸腐爛,精神也會被侵蝕,最后化為了只殘留下生存欲望的怪物。說白了就是,這些死人最終的結局,也只是會變成打不死的喪尸。
漸漸的,死人和活人都意識到了“不死”并非是一種祝福,而更像是一種詛咒,于是他們再次祈愿,渴望獲得死亡。
而這一次,“神明”也實現了他們的愿望,創造了“守墓人”來完成這項使命。
最終,這個世界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更嚴重的是,在這之后,再也沒有新的生命誕生,而且這個世界的時間流逝也變得非常緩慢,甚至可以說似乎已經停滯了。人們用來區分四季和時間的手段都已經完全沒了用處,甚至沒有人知道在那之后過了多少天,又過了多少年。
“這也太奇怪了吧。”
聽完疤面的講述,少女們也是目瞪口呆,御坂美琴很快就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如果大家都不喜歡這種狀態的話,那么干脆就許個愿,讓這個世界恢復原狀不就好了?”
“因為做不到吧。”
方正聳聳肩膀,開口說道。
“做不到?”
“沒錯,雖然說了實現愿望,但是每個人的愿望肯定都是不同的,有人想要世界和平,有人想要世界毀滅,有人的愿望可能是長生,也有人可能只是想要告白成功,很明顯,這個所謂的神明如果真的能夠實現人類的任何愿望的話,那么世界恐怕早就一團亂了。所以,他實現愿望的方式,肯定是多數制。”
“多數制?”
“你看,假設有十個人,每個人的愿望都不一樣,一百個人,一千個人,一萬個人呢?那么如果一萬個人里有什么共同愿望的話?世界毀滅和世界和平肯定都不是多數,而其他涉及到自身利益的,肯定不會獲得別人的贊同,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作為生命求生本能的活下去這個愿望了。而且……”
說道這里,方正停頓了一下,他可以肯定,那個程序絕對是出現了什么故障,現在方正只是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故障而已。
不過這都無所謂。
只要找到歐斯塔,那么接下來就不是問題了。
方正也向疤面詢問有沒有一座名叫歐斯塔的城市,出乎意料的是,疤面居然也正打算前往那里,于是方正便邀請疤面一起同行,不僅如此,疤面還為方正等人找到了一輛被廢棄的校車———雖然已經銹跡斑斑而且七零八落,但是對于擁有時間操縱能力的方正來說,只要一轉手就能夠將其煥然一新。
很快,重新恢復了原樣的校車就再次發揮了自己的作用,帶著一行人朝著歐斯塔飛馳而去。
一路上還算平靜,只遇到了一群車費路霸,也被方正沒花什么時間就打發走了。反倒是車里的情況跟有趣,特別是佐天淚子———現在方正非常確定佐天淚子是有主角光環了,因為上車之后她就一直好奇的圍著疤面轉,完全沒有注意到后面蕾幽怨的小眼神,頗給方正一種把女友吃干抹凈之后就另尋新歡的感覺。
現在方正只想靜觀其變,看看佐天淚子什么時候后宮起火……反正死道友不死貧道,再說了,后宮起火不也是主角的日常嗎?
終于,就在第三天的中午,眾人終于看見了那座傳說之中的死亡之城。
歐塔斯。
“你怎么了?疤面小姐?”
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疤面,佐天淚子有些疑惑,從剛才開始,疤面就有些坐立不安,看起來好像有什么難以忍受一般。
“我感覺到了有沒被埋葬的死人。”
疤面輕聲回答到,同時伸出手去,撫摸著自己膝蓋上的鏟子。
“我想要埋葬他們。”
“哎?有多少?”
“至少……一百萬人以上吧。”
“哎!?”
聽到這里,其他人也是尖叫出聲,詫異的望向疤面。
“一百萬……死人嗎?”
“沒錯。”
疤面點了點頭,而方正則伸出手去,指了指窗外。
“看看外面。”
聽到方正的說話,少女們來到車窗前,向外望去,隨后就看見道路兩側可以看見不少類似墳堆的東西,而這些墳堆上面無一例外都插著一面鐵鏟。
“這是……?”
“大概是之前來這里埋葬死人的守墓人吧,應該都被殺死了。”
“這……這太危險了吧,疤面小姐。”
看著道路兩側密密麻麻的守墓人的墳墓,淚子不由心中一寒,然而疤面則點了點頭。
“當然,但是我是守墓人,這是我的職責。”
“方正先生?”
見無法說服疤面,淚子就轉向了方正。
“你覺得呢?”
“我雖然不是守墓人,但是也是要維護世間的秩序和條理的。”
方正一手握著方向盤,一面冷冷的盯視著遠處的城市。
“死人就應該乖乖的待在地底下,而不是在地面上游蕩,嗯……或許,我該把我的柴薪名單拿出來了。”
一百二十萬死人,想必燒起來一定會很香。“次元法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