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神裂火織緩緩的睜開眼睛,首先看見的,是一個冰冷,單調,什么都沒有的房間。
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神裂火織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兒,對了,她為了回收禁書目錄,來到了學園都市。在發現了禁書目錄之后出擊,然后被一個短發少女所阻擋,雙方大戰了一場,但是不分勝負,然后…
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到處都是戰斗過的痕跡。
“雖然不知道你是來自哪個派系的魔法師,但是也就到此為止了。”
神裂火織冷冷的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拉姆,手中的刀刃沒有絲毫晃動。對方的魔法非常奇怪,和神裂火織所見過的任何魔法都不太一樣。那似乎并不是因為某種信仰或者特性產生的術式,而更像是擁有某種特異的機制一般的存在。
但是無論如何,對方既然是魔法師,就表示有魔法結社參與其中,這樣一來,就必須立刻回收禁書目錄,避免她被人利用!
想到這里,神裂火織握緊刀柄,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喲,還沒打完呢?”
忽然,一個悠閑的聲音響起,而聽到這個聲音,本來對神裂火織對峙的拉姆忽然垂下雙手,接著恭敬的站在一旁。
“方正大人,非常抱歉。”
“不用道歉,嗯……我知道你肯定是可以搞定她的,不過……嗯,能夠少消耗一點兒魔力算一點兒吧。”
“是。”
就在這個時候,神裂火織看見一個男人悄然出現在了短發少女的身邊,他伸出手去,摸了摸短發少女的頭,然后望向神裂火織。
“那么,結束這場鬧劇吧,我還等著吃夜宵呢。”
會死———!
在被那個男人注視的瞬間,神裂火織猛然毫無來由的產生了一種絕對的恐懼,僅僅只是視線上一瞬間的交鋒,她就可以感覺到,那仿佛是死亡降臨前最后的一瞬!
“七天七刃————!”
這一刻,神裂火織爆發了自己全部的力量,那不是為了求勝,而是為了求生!
然而……
“噗嗤!”
神裂火織甚至沒看見那個男人是怎么做到的,她只知道,對方下一刻就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識。
“……所以,我是被抓起來了嗎?”
神裂火織搖了搖頭,接著勉強站了起來,她這時才發現,自己身為圣人的力量,居然完全無法發揮了!
這是怎么回事?
這個時候,神裂火織才發現自己的手腕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戴上了一個金色的手鏈,它看起來是那么脆弱,脆弱的神裂火織平時只需要輕輕一指就可以將其打斷,但是現在,它卻是那么堅固,神裂火織連續試驗了好幾次,都無法將其拿下。
“嗚……呃……”
這時候,另外一個聲音響起,神裂火織轉過頭去,這才發現一個身材高大的紅發男子正躺在自己身邊不遠處,他也是同樣傷痕累累,甚至看起來比自己還要慘。
“史提爾!”
神裂火織一面叫著同伴的名字,一面沖到了他的身邊,聽到神裂火織的呼喚,史提爾這才勉強睜開眼睛,他先是眨了眨眼,然后望向神裂火織,露出了一抹苦笑。
“不好意思啊,我好像是失敗了……”
“不,我也一樣。”
看著身受重傷的史提爾,神裂火織垂頭喪氣的低下頭去。
“事實上,我們似乎被抓起來了。”
“什么?!”
聽到這里,史提爾驚訝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望著眼前的神裂火織。他完全無法想象,神裂火織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要知道,在他面前的這個女子,可不是普通人,而是世界上不到二十名的圣人之一,她的力量之強,哪怕在倫敦魔法師中也是首屈一指的!可是,在這里,她居然被抓了起來?!
“對方的力量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強,我甚至沒有還手之力……”
神裂火織所說的也是事實,如果是那個短發的女孩子,她自信還可以一戰。但是,面對后面出現的那個男人……那種恐懼感,就好像耗子見到貓一樣,神裂火織可以本能的感覺到,那是自己絕對不可能戰勝的對手。
“嗤———”
就在兩人相視無語的時候,忽然,原本緊閉的房門打開,而神裂火織和史提爾也是緊張的抬起頭來,望向門口,只見在那里,拉姆和蕾姆正站在門口,淡漠的盯視著他們。
“姐姐大人,姐姐大人,俘虜們似乎已經醒過來了呢。”
“蕾姆,蕾姆,看來可以帶他們去見方正大人了。”
兩人像是在自言自語的對話,接著拉姆望向神裂火織和史提爾。
“跟我們來,方正大人要見你們。”
兩人對視了一眼,接著無奈的站起身,跟著拉姆和蕾姆離開了房間。
現在,他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跟著兩個女仆,神裂火織和史提爾來到了另外一個房間,相對于之前那看起來像是倉庫一樣的房間,眼前這里顯然看上去更有生活氣息。而在他們的面前,方正則一面把玩著小奶貓,一面打著哈欠,而佐天淚子也坐在旁邊———她身上的傷倒是被方正一個治愈術下去全治好了,因此反而沒有眼下的史提爾這么慘。
在把兩人帶進來之后,拉姆和蕾姆就站在了方正的身后,而方正則一面逗弄著懷里的小奶貓,一面抬起頭來,掃了兩人一眼。
“還活著呢,沒死吧。”
這話讓他們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行了,坐下吧,也就是看在你們是英國清教的人的面子上,你們要是梵蒂岡的人,我早送你們去火葬場了。”
方正冷哼一聲,開口說道。
方正倒也沒有說錯,他之所以留神裂火織和史提爾一命,并不是因為兩人是主要NPC,而僅僅只是因為兩人是英國清教的成員———方正自己在阿卡德的世界里,也曾經在特務機關HELLSING工作過一段時間,而HELLSING也是英國清教的成員,因此好歹也算是有幾分香火情的,所以這才手下留情讓他們活命。
換了梵蒂岡那群智障,分分鐘骨灰都給他們揚了。
然而,聽到方正的說話,淚子卻是驚訝的跳了起來。
“哎?方正先生?他們是英國清教的人嗎?茵蒂克絲不也是英國清教的嗎?為什么他們會追殺茵蒂克絲啊!”
“…因為她不記得我們了。”
回答這個問題的不是方正,而是神裂火織,她垂下頭去,雙手緊握。
“茵蒂克絲失去了一年前的記憶,她完全忘記了我們……事實上,我們不但是她的同胞,更是她的好友……但是她已經不記得我們了,也不記得自己被追的真正理由。所以,她只能夠依靠自己的知識來判斷,認為我們是想要搶奪那十萬三千本魔導書的魔術師,因此才要選擇逃離我們。”
“可,可你們為什么要追殺她?”
面對這個答案,淚子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
“既然你們是好友的話,只要亮明身份,然后不就可以和她一起離開了嗎?為什么非要用這種方式追殺那個孩子?”
聽到淚子的詢問,神裂火織似乎也很焦急,她低下頭去,低聲回答道。
“……你知道完全記憶能力嗎?”
“知道啊……”
淚子當然知道了,之前她還蠻羨慕茵蒂克絲這種過目不忘的能力呢。
“事實上,茵蒂克絲并不是失憶,而是被我消除了記憶。”
“…哎?”
對于這個答案,淚子則徹底呆愣住了,而方正則只是伸出手去,逗弄了一下懷里的小奶貓。
小奶貓伸出爪子,喵喵叫著拍打方正的手指,抱住往嘴里塞。
哎呀,小奶貓你真是太太太可愛了!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么做?你不是她的朋友嗎?”
“因為我不這么做的話,她就會死。”
“我說過了,她大腦里百分之八十五的容量,都用來記憶那十萬三千本魔導書,她所能運用的腦容量,只有常人的百分之十五,如果跟常人一樣繼續記憶下去的話,她的大腦就會飽和,從而危急生命。現在距離下一次消除記憶還有三天,那孩子已經出現了劇烈的頭痛吧,這就是征兆了。”
“怎么會……”
聽到這里,剛才激動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淚子一屁股坐回到了椅子上,茫然若失。
而方正則打了個哈欠,再次抱起小奶貓。
小奶貓伸出爪子,在方正胸口踩來踩去。
哎呀,小奶貓你怎么就這么可愛呢!蹭一個!
“對了!方正先生!”
這會兒淚子才急忙回過神來,望向方正。
“方正先生,她說的是真的嗎?”
方正并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從身邊拿出了一本書,扔給了淚子。
“這是什么……?認知神經科學?”
“今天晚上背會,明天我抽查。”
方正掃了一眼淚子。
“魔法師都是文盲也就算了,你也是文盲嗎?給我回去背書去。”
“哎?等等!方正先生!不要……嗯?你的意思是說……他們說錯了嗎?”
“廢話。”
方正打了個哈欠。
“這世界上過目不忘的人多了去了,再說了,十萬三千本書嘛,就算不是魔導書,算算幾十年下來,一個人能看的書也差不多就這個數字了不是?按照他們所說的話,那么死的人也不止一兩個了……絕對記憶能力本身也就是一種比較罕見的天賦而已,又不是全世界只有一個人有的救世主屬性。”
“可是,他們剛才說茵蒂克絲最近頭疼……茵蒂克絲的確有這種表現啊!”
“呼啊……”
面對淚子的反駁,方正打了個哈欠。
“淚子啊,看過武俠小說嗎?”
“武俠……小說?”
“這么說吧,我給你說個故事,有一個強大的武者,她叫天山童姥,是天山縹緲峰靈鷲宮的主人,統治著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簡單來說,你就當她手底下統治著好幾十個黑社會幫派頭目就行了。但是這么多人,肯定會有人背叛吧,你知道天山童姥防止他們背叛的方法是什么嗎?”
“是什么?”
“天山童姥讓他們服下了一種名叫‘生死符’的毒藥,這種毒藥發作時會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唯一的辦法就是每年去靈鷲宮領取解藥。也正因為如此,那些幫派頭目對天山童姥是完全忠誠,絕對不敢背叛她。因為一旦背叛她的話,他們得不到解藥,就只有死路一條。”
“哦……原來是這樣啊……”
淚子點了點頭,接著猛然反應了過來。
“等等,方正先生,你的意思是,為了防止茵蒂克絲背叛,英國清教給她下了毒?!”
“差不多吧,反正就是類似的項圈嘛,拴狗用的。”
“可,可是茵蒂克絲自己似乎并不知道啊……”
“廢話,肯定不能讓她知道,你想啊,她腦子里可是有十萬三千本魔導書呢,搞不好哪個里面就有可以破解的辦法,要是讓茵蒂克絲知道了,她哪天自己把這個什么玩意兒給破解了怎么辦?所以……”
一面說著,方正一面沖著史提爾和神裂火織撇了撇嘴。
“就騙這些文盲咯?反正魔法師全部都是文盲,告訴他們4G信號能把人的大腦燒熟都會信的白癡,這種話還不是一聽就信了?”
“你這家伙…!!”
聽到這里,史提爾憤怒的站了起來,然而方正只是掃了他一眼。
“給我閉嘴,我不想和文盲交談,和你們說話我都覺得是侮辱自己的智商,就像那群聽信了朋友圈謠言去拆小區基站的白癡一樣,白癡是會傳染的,離我遠點兒,去去去。”
一面說著,方正一面頗為嫌棄的揮了揮手。
“你…”
史提爾明顯還不服氣,但是他話還沒有出口,就看見一只鐵球“唰”的擦著他的臉頰飛了過去。
“不許對方正大人無禮。”
看著不遠處的蕾姆,史提爾猶豫片刻,最終還是乖乖坐下。
畢竟自己小命要緊。
但是淚子卻并不在意這些小事,相反,她只是注視著方正。
“方正先生,你能夠幫幫茵蒂克絲嗎?”
“當然。”
面對淚子的請求,方正聳聳肩膀。
“小事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