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蘇劫詳細討論過這個問題，為第十感做出構架。”蜜獾先生和蘇劫交流之后，“我們一致認為，所有的物體都有波粒二象性。不但是在微觀還是宏觀，波粒二象性貫穿始終，也就是我們的本體，實際上一種波的疊加狀態，當有意識產生或者干涉的時候，就轉變成了粒子，也就是實體。所以說，當我們有意識的時候，物體就是真實的，而如果在沒有意識的狀態下，所有的物體都是以波的形式來疊加。而第十感，應該是去掉了自己意識來觀察世界，能夠感知到世界的本來面目，這和超能力沒有任何關系。”
“不錯。”蘇劫點頭道：“如果能夠去掉自己的心靈看世界，應該就是第十感。”
“我知道，很多科學家都懷疑過這個世界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意識能不能夠干涉現實，通過了微觀領域的雙縫實驗，還有量子擦除實驗等等，已經證明了這一點，甚至在微觀領域證明，現在發生的行為，甚至可以影響到過去。”歐得利點頭：“不過，你們的第十感構架，就等于是上帝能不能夠創造出來自己都舉不起的石頭一樣，是一個永遠也無法證明的難題。”
“是這樣的。”蘇劫點頭：“人能夠觀察世界，感知世界，就是意識的作用。沒有了意識，就無從談起觀察和感知。但正是因為如此，才能夠證明第十感的偉大。應該也是古代那些大哲學家所追求的最高境界。”
“佛教有理論，四大皆空。”歐得利點頭：“其實我也在探索這方面的問題，但我認為不用意識來看整個世界，是一個理論，我們只能夠無限接近這個理論，而不能到達。就如提煉黃金一樣，永遠不可能提煉出來純度百分之百的黃金，只能夠在純度后面多加幾個九而已。”
“那這樣一來，你所追求的超自然力量，就根本不存在了。我們只能夠無限接近超自然，而不能夠觸摸到達它。”蘇劫道。
“在理論上的確如此。”歐得利嘆息一聲：“不過，我覺得我的想法是錯誤的。”
“但我認為，一切都是自然的，沒有什么超自然。”蘇劫道，“只是我們現在還很原始，沒有到達那個地步而已，有的時候，思維應該更要開闊一些，別被那些哲學的理論所困擾，回到真實之中來。”
“造神者先生，我們不談修行上面的事情。就單單說一下提豐。”蜜獾先生道：“我曾經和大首領交手過，他沒有能夠殺死我，當時他的精神是處于分裂狀態，我想問一問，你對大首領的看法如何。他是憑借什么變得如此強大？”
“這個世界上，人和人的差距是非常巨大的，從出生開始就已經不可逆了。”歐得利道：“他是個很奇怪的人，就算是我和他一起建立了提豐，我也很難看透他，而且他身份很多，倒也不是精神分裂，而是他有多重人格，提豐的大首領不過是他其中一個人格而已，當這個人格為主導的時候，他是最強的。而其他的人格為主導，倒是要弱一些，不過這也是相對而言。”
“人的性格是可以確定身體的強度。”蘇劫點頭，他通過了很多數據的研究，發現情緒對于功夫的影響極其巨大，甚至可以增幅幾倍，這還不極限。
這也是傳統武術中的心法，以情緒來催動力量。
情緒的綜合體，就是人格。
大首領不知道有多少人格。
更為關鍵的是，歐得利也不知道這大首領的另外一些身份是什么。
而且歐得利也不關心這方面的問題。
“我當初本來是不會和他合作的。”歐得利陷入了回憶之中，“不過他提出建議，在我擅長的領域比試，我和他一共比試了八個項目，每個項目都輸了。但還有第九個項目沒有分出來勝負。”
“第九個項目，是不是比試培養弟子？”蘇劫問。
“沒錯，現在看來，我贏了。”歐得利笑了：“無論如何，大首領也培養不出來你這樣的人來，當然，這也不完全是我的功勞。”
“你開啟了我的智慧。”蘇劫道：“大首領有個弟子，叫做龍天明，現在是在我的俱樂部之中。”
“我知道，他不過是大首領培養的很多人之中不怎么起眼的一個。”歐得利道。
“那么這個x先生呢？”蜜獾先生道。
“x先生不是大首領培養出來的。”歐得利道：“他原本就是個高手，只是借助了提豐生命之水項目的一些實驗，大腦開發了一些能力。”
“生命之水項目我也在參加。”蘇劫對歐得利并沒有隱瞞，他說了德拜爾集團的一些事情，自己參與的那個制藥項目。
“這件事情提豐應該知道。”歐得利道：“提豐的情報網絡是你無法想象的，不過其實提豐很需要你的智慧來做科研項目。”
“教練，我現在和提豐只有一個羈絆，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你能夠幫助我。”蘇劫道。
“我知道，你的姐姐在提豐的人工智能實驗室之中。”歐得利好像什么都知道，“如果是普通的科研人員，我可以幫忙帶出來，但是現在她是最重要的人員，所居住的地方是連我也不能夠接觸的核心基地。”
“我想也是。”蘇劫嘆口氣。
“大首領的意志不可動搖。”歐得利道：“我什么人都可以說服，唯獨他基本上意志不可動搖，除非是有人能夠擊敗他。你也許可以和他去談談。”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蘇劫道。
“他會出來的。”歐得利道：“而且他肯定來找你。我曾經對你說，你要幫我打一場比賽，就是和大首領培養出來的人比賽，但現在看來，根本不用比了。因為無論他怎么培養的人，都不可能比你更加優秀。”
“那也不一定吧。”蘇劫道。
“我也這么認為。”蜜獾先生笑了。
“教練，我想和你比試一場。”蘇劫提出來了一個要求，這是他經常冒出來的念頭，曾經他知道自己和歐得利差距非常之大，可現在這些年苦苦修行，晉升得非常之快，歐得利是他學習功夫以來的第一座高峰，也是最高一座高峰。
曾經以來，他面前的高峰一座座被消滅。
最先是喬斯，然后就是古洋，張晉川，風恒益。不過，這些人在他的心目中，都不如歐得利。
所以到達今天，蘇劫是真心實意的想和歐得利交手，看看自己究竟到達了什么地步。
“可以。”
歐得利并沒有拒絕。
蜜獾先生站起來，到了院子門口，他很渴望看這一場龍爭虎斗。
蘇劫和歐得利站立到了院子中央，并沒有動手，就是相互看著。
蘇劫陡然就感覺到了歐得利似乎一座雄偉的巨山，聳立在大地的盡頭，與天接壤，自己隨時隨地都可以看到這座山，但無論怎么前進，都無法接近到達這座山的山腳下。
這就是歐得利的修為養成的氣質。
人可以看到他的成就，但不可能取得他的成就。
歐得利看蘇劫又自不同。
在他的眼里，蘇劫的氣勢卻是化為了許多人形，從時空中走出來，氣質多變，好像是每個年代都留下來了他的烙印，他也似乎掌握不住時間和歲月在蘇劫身上遺留下來的痕跡。
也就是說，時間根本在蘇劫身上留不住。
歐得利點點頭。
也就是這一剎那。
歐得利知道，蘇劫已經成長為了和自己比肩的人物，這種速度，用奇跡二字都無法形容。
那個外國小男孩到了走廊上，看蘇劫和自己的教練比試，眼神中也全部都是興奮，他已經能夠看出來誰的功夫高低，甚至能夠看懂高手較量其中的韻味。
蘇劫道：“教練，那我先動手了。”
“行。”每次都是歐得利讓蘇劫先進攻。
蘇劫腳步一動，又輕又碎，居然好似老鼠在房梁上面奔跑，人明明聽見了聲音，但只要一開燈，又不見了。
這種意境，靈巧，輕盈，只聽其聲，不見其形。
蘇劫用的步法，不是魔術步，而是一種很普通的小碎步，人人都可以學會，可要練得他這樣有聲無形，簡直不可能。
嗡.....
小碎步瞬間到了歐得利面前，蘇劫手掌探出，開始是指，再化為拳頭，好像是在隨著歐得利的氣息而動，選擇方向。
歐得利側身一讓，突然出手，擊向了蘇劫的手臂腕關節處，這是傳統武術的手法攔截，投鞭斷流。
蘇劫在歐得利切入的瞬間，全身再次縮小，然后猛烈一踏，變拳為劈，震開了歐得利的攔截，勢如破竹，朝著中間劈進。
這一下，他如雷擊，如山崩，如天塌地陷。
威風凜凜，如天神下凡。
接近碎步如梁上老鼠，進攻如九天霹靂，雷霆震蕩。
一小一大之間，就顯現出來了蘇劫的真正實力，氣質轉變，千變萬化。
歐得利被正面迎擊，他臉上有贊賞之色，但并不動容，雙手一抱，好像懷抱嬰兒一般，力量恰到好處，抱住嬰兒，用力緊了嬰兒會憋氣，用力松了又怕掉下來。
在這一抱之間，歐得利托住了蘇劫的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