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公主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然后不等反應過來,耳邊便傳來余寒滔滔不絕的聲音。
她有些好奇的看著這個樣貌好看的人族年輕人。
從他開始陳述開始,一直到后來,環環相扣,不僅預算到了所有一切,還將諸多可能出現變化的因素摻雜在了其中。
這個方案十分的完整,事實上比之前她想到的方案還要完整。
直到余寒說完最后一句話,臉上浮現出輕松的笑容,下意識的端起旁邊的酒杯,一飲而盡,這一場單方面的講演方才結束。
妖族公主下意識的拍了拍手掌。
如玉如花般的容顏煥發出一種特殊的欣賞。
“以你的才華,絕對不可能只是在孽城擔任這樣一個職務,不如來我們妖族如何?只要你想要的,我可以幫你全部實現!”
她也十分動容,自己被稱為戰斗天才,加上常年的戰斗歷練,也有過不少驕傲。
在同輩弟子中,她的修為或許不是最高的,但是對于戰術的指揮,絕對是首屈一指。
她的師尊,也是妖族第一戰神,當年能夠與人族第一戰神余青比肩的人物。
然而適才,聽到余寒講解的方案之后,方才感觸良多。
這個白衣年輕戰將,有著同齡人所不具備的縝密思維,而且能夠擁有這等思維,絕對不僅僅是方才從新兵營走出來的。
他一定有著絕對豐富的戰斗經驗。
對于孽城而言,他或許只是一個新人,然而綜合考慮,他的身份和來歷絕對不簡單。
余寒也感覺到了妖族公主炙熱的目光,將方案盡數說出,心中也是一陣舒坦。
然后笑道:“能夠為人族盡一份力量就好,無論什么職務,總歸能夠建功立業!”
“公主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只不過我體內流淌著人族的鮮血,只怕這一生,都無法背棄人族,所以只能辜負了公主!”
妖族公主沒有繼續勸說,而是笑著說道:“你以后,也不要繼續稱呼我為公主了,我叫南宮瑾萱,你可直接稱呼我為瑾萱便是了!”
“公主身份超絕,我不過一介平民,如此稱呼,怕是犯了大忌!”余寒搖頭。
不過他隨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記得子魚曾經與自己說過,她的真正名字,叫做南宮瑾瑜。
如今這個少女與她名字相仿,又生得這般相像,不會是姐妹吧?
不過他終究還是沒有問出來。
從子魚之前與自己的對話中能夠判斷,她的處境十分不妙,如果這個南宮瑾萱當真與她是姐妹關系,恐怕也絕對沒有那么密切。
此刻說出來,暴露了自己不說,恐怕還會給子魚憑空增加不少的麻煩。
南宮瑾萱卻是繼續說道:“以你的才華,絕對當得起與我平起平坐,我雖有公主支撐,不過也只是妖族鳳凰一脈的火凰族公主,算不上是真正的公主。”
“所以,其實我的地位,也沒有那么崇高,你稱呼我的名字,以后便是朋友,倘若不是,日后也別來與我說話便是!”她揮手之間,也有些隱約的怒氣。
余寒一直都在冷漠拒絕。
她雖然身在妖族,不似人族少女一般矜持,可應該具有的傲氣也總歸還是有的。
余寒聞言也苦笑了兩聲:“那日后,便只有得罪了!”
他同樣不喜歡繁文縟節,如果不是害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稱呼什么都無所謂。
而且論到家世,自己乃是上一代人皇之子。
當之無愧的直系血脈,比起她這個公主,分量要重了許多。
聽到他的回答,南宮瑾萱明顯開心了許多。
她笑起來的時候,很肆意,與子魚那種從未有過的笑容。
子魚的眉宇間,總會有諸多心事在壓抑,這是她不具備的。
然而他只喜歡那個子魚。
即便擺在面前的,是同樣的一張面孔。
“我與你那個朋友,當真如此相像?”她忽然開口問道。
卻又讓余寒忍不住眉頭一皺,此事絕對要爛在骨子里。
所以他搖了搖頭說道:“現在看來,卻是不像了,我與那個朋友,關系也并不深,所以適才才會認錯,不過現在看來,瑾萱與我那個朋友,卻是完全兩個極端!”
說道這里,他生怕南宮瑾萱繼續多說,繼續道:“不說也罷。”
南宮瑾萱不是傻子,余寒雖然已經表現的足夠平靜,但依然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女人的直覺最是敏銳。
或許余寒自己都忘記,第一次見到這張面孔時候的過激反應。
如果只是普通朋友,根本不可能會有這樣的反應。
不過既然他不愿意說,自己也不愿意勉強。
當即,兩人又針對這個計劃,做了一番仔細的商討。
直到三個時辰之后,方才各自道別。
余寒出了營帳,也不理會宮力等人殺人般的目光凝實,大踏步朝向自己的營帳走去。
戰士們經過簡單的交流和訓練之后,已經能夠融合在了一處。
余寒大踏步的走入到了營地,周圍不斷傳來異樣的眼光。
尤其是那見到他出現之后,迅速聚攏上來的林一傲和離恨天,更是咧嘴偷笑。
余寒有些不解,下意識的撓了撓腦袋。
“我臉上長花了嗎?”
兩人收起了笑容,回復了一本正經,然后輕輕咳嗽了兩聲。
“我們剛剛一直在討論,將軍能夠堅持多久,現在看來,比我們想象的時間還要持久一些!”
余寒沒有想到他們兩個的歪腦筋,點頭道:“那妖族公主很不好對付,我與她周旋良久,方才找到一絲契機,占據了主動!”
兩人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離恨天強忍著笑意說道:“不過客場挑戰,將軍能夠反轉劣勢,占據主動,將那妖族公主壓在身下,已經十分了得,我們整個平魔軍,卻也跟著沾了光,揚眉吐氣!”
余寒眼見著兩人面色不善,似乎有其他心事,當即疑惑道:“我怎么聽著你們兩個話里有話,是不是又有什么齷齪的想法?”
兩人齊齊揮手:“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們沒和其他人說!”
聽到離恨天說出這句話,一旁的林一傲忍不住道:“胡說,你剛剛明明還說了一句,將軍這一次當真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處男!”
離恨天怒道:“你剛剛不也說將軍這一次堅持四個多小時,必將成為人族與妖族歷史上的一段佳話,名垂青史嗎?”
余寒總算明白他們兩個腦海里想得到底是什么東西。
當即咬牙道:“我在那邊冒險爭取地位,你們兩個卻在這里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看你們真是閑的不錯!”
他嘴角漸漸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兩人同時感覺到心中一陣緊張,收起了笑容,筆直的站立在那里。
“林一傲、離恨天聽命,給我繞著營帳,一直跑到明日清晨,誰若是敢懈怠,各自領取一百軍棍!”
他們的軍棍可不是普通的軍棍,上面刻畫陣法的,即便你運轉真氣也無用。
那些攻擊都會準確的落在你的身上。
兩人當即一臉的苦瓜:“將軍,你何必公報私仇,我們兩個只是說說,而且沒有和其他戰士們說啊,都是大家猜出來的!”
“猜出個屁!”余寒氣不打一出來。
當即笑罵道:“我看跑到清晨是便宜了你們,不如就跑完之后,再去領取五十軍棍便是了!”
“將軍,稍安勿躁,我們只是開個玩笑…開個玩笑,我們這就跑!”
兩人灰溜溜的離開了。
余寒總算是安定了下來,想著明天即將到來的戰斗,心中一陣激蕩。
明日這些魔族也必定會想到諸多的手段來對付自己等人。
加上對方有一千名夜魔軍團。
他有些猶豫,要不要動用自己的手段。
羅浮宮的事情,在下界或許可以不成為秘密。
但是在這里,保不定便會被其他人知曉。
它與自己的身份一樣,都是見不得人的秘密,否則有心人知曉,便會判斷出自己的身份。
甚至還會遭來殺身之禍。
如今孽城的立場還未完全確定。
這個時候暴露身份,恐怕還不是時候。
想到這里,他目光閃爍了片刻,方要轉身朝向自己的營帳走去,一道黑影忽然迎面而來。
見到這道黑影,余寒忍不住笑了起來。
電光火石之間,那道黑影已經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一直通體黝黑的噬空鼠已經蹲在那里,一雙小手親昵的摟住了他的脖頸!
從那處絕地出來之后,噬空鼠便被他派了出去打探一些消息。
如今見到它黝黑的小眼睛不斷的來回滾動,想來是打探到了足夠的信息。
當即忍不住將它輕輕抱了下來。
“我都等不及了,快些隨我一同入賬,我們好好交流一番,而且這一次,正好有一個艱巨的任務要交給你!”
小家伙不明所以,見到他明顯也十分喜悅,咧嘴笑個不停。
走入了大帳之中,小家伙蹲在他賬內的一張簡易的木桌上。
伸手掏出了幾塊玉簡,遞到了他的面前。
這是他之前交給小家伙的玉簡,用來存放一些信息。
如今伸手接過,神識流轉。
里面的內容,讓他眉頭忽然緊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