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妃看著說話時一臉渴望的凈一，伸手握著他的手：“你媽媽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她的工作就是抓壞人。因為有了她，我們才能生活在這么平安和諧的社會里。”
凈一皺眉想了一下：“我媽媽是警察嗎？”
“不是，但是和警察差不多。”陶妃話音剛落，小周幾已經搶著回答：“柳燕阿姨是解放軍啊，很厲害的解放軍呢。”
凈一驚喜：“真的啊？媽媽那么厲害呢？小周幾，你見過我媽媽啊？她長的好看嗎？”
小周幾歪著小腦袋很認真的想了想：“沒有我媽媽好看，也沒有我姥姥和奶奶好看。”
凈一抿嘴笑著點頭：“嗯，那我也覺得我媽媽是最漂亮的。”
小周幾有些不服氣：“還是我媽媽最漂亮啊。”
陶妃笑著戳了戳幼稚鬼兒子：“你也坐進被窩里來好不好？一會兒大媽帶好吃的回來。”
凈一一聽，要掀開被子下床：“阿姨，你們要吃飯了？那我回家了啊，謝謝你能告訴我媽媽的樣子。”
陶妃看著凈一，她什么都沒說，凈一僅僅是知道媽媽是個軍人，就這么滿足！心里又忍不住輕嘆一聲。
伸手按著凈一的肩膀：“一會兒吃完飯阿姨送你回家”
凈一趕緊搖頭：“不用了阿姨，一會兒我爸爸就回來了，他今天去吃酒席，回來肯定能給我帶好吃的。”
陶妃一聽就知道凈一在撒謊，也不拆穿他：“反正下雪天冷了，你爸爸帶回來的菜可以明天再吃啊。今天就在阿姨這里吃飯。要不阿姨也會傷心的。”
凈一皺眉糾結的功夫，陶妃的手機響了起來，小周幾已經快速的幫她把電話拿了過來。
陶妃按下接聽鍵：“你好，我是陶妃。”
對面沉默著，只是微微喘著氣，好一會兒才開口：“嫂子，我是柳燕。”
陶妃低頭看了坐在床上的凈一：“你有事？”
她不知道這個時候柳燕打電話來干什么，可是當著凈一的面，她不想聊孩子的問題。
柳燕沉默了一會兒：“嫂子，那個孩子，他現在還好嗎？”
她在年幼無知時懷孕，沒有人給她講過青春期知識，也不懂懷孕的感覺。懵懂中也不懂母子連心。
這么多年拒絕聽到關于孩子的一切消息，想起來只有骯臟和痛苦的回憶。
可是前兩天接到陶妃的電話，知道孩子的情況后，突然開始揪心的疼痛。
掛了電話后，她努力想忘記這個電話，可是夢里總是出現一個柔弱的男孩，伸著手無助的喊她媽媽。
這個夢讓她恐慌，這幾天她都寢食難安。
今天還是鬼使神差的給陶妃打了一個電話，打這個電話的目的是什么，她也沒有想好。
陶妃轉身拿著電話到窗邊：“你問他干什么？你改變主意了？”
柳燕猶豫了會兒：“我…”
陶妃也不逼她：“他的眼睛最好不要耽誤了，再耽誤就錯過孩子的讀書教育。”
柳燕有些緊張的開口：“嫂子，他的眼睛看不到是不是還影響了身高體重？”
陶妃回頭看了眼瘦小的凈一：“上次我告訴過你，他十歲卻像個六歲的孩子，還很瘦。難道這個和眼睛看不到有關？”
柳燕輕輕嗯了一下：“我也不確定兩者到底有沒有關聯，因為我沒有看到他。”
“也許是營養不良呢？你父親可是沒有好好帶過他一天。”陶妃刻意壓低了聲音，還是被坐在床上的凈一聽了去。
小手緊張的緊緊絞著腿上的被子。
他能猜出來，電話那頭是親生母親。
可是他不敢出聲，怕出聲被她聽見，因為不喜歡而掛了電話。
柳燕沉默了一會兒：“你帶他回來吧，我給他治。”
陶妃驚訝柳燕這個變化有些太快了吧，甚至快的讓她懷疑：“你是不是知道凈一的眼睛為什么看不見？”
“我不知道，我現在也是猜測，只能看見他才能確定。”柳燕這次倒是回答的干脆利落。
陶妃對柳燕現在話表示半信半疑，回頭又看了眼凈一：“他現在在我這兒呢，你要不要讓他接個電話？”
凈一聽了立馬緊張的坐直身子，小手不知所措的來回揉搓著被子。
柳燕卻拒絕了陶妃：“不要了，等你們回來再說。”
陶妃只當是柳燕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凈一，可是看著凈一期盼中帶著緊張的樣子，又后悔剛才嘴快了，她只想著讓柳燕知道凈一是多么可愛懂事，讓她盡快的接納他。
卻忽略了孩子被拒絕后的失望和傷心。
掛了電話，陶妃過去在凈一旁邊坐下，摸了摸他的小臉蛋：“剛才的電話你知道是誰打的嗎？”
凈一抿著嘴角點頭，小心的開口：“是媽媽。”
陶妃笑了：“對，是媽媽打來的，她讓阿姨帶你回京城，她要親自給你治療眼睛呢。忘了告訴你，她也是一個醫術非常高明的醫生。”
凈一失望的小臉上立馬揚起希望：“真的？媽媽說接我去京城？那，那她為什么不要和我講電話呢？我想告訴她，我就想抱抱她。”
陶妃心酸的揉揉凈一的腦袋：“快了，我們馬上就能見到媽媽了，你就可以好好抱抱她了。”
凈一有些緊張，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臉，又摸了摸眼睛：“媽媽會不會不喜歡我？”
陶妃笑著俯身抱著他的小身子：“凈一是一個只要讓人看幾，就會喜歡上的好孩子。”
凈一咧著小嘴樂起來，小周幾也在一旁湊熱鬧的抱著陶妃。
林萌萌端著一只鋼精鍋回來，身上頭上落滿了雪花，進門放下鍋邊站門外打著雪花邊嘟囔：“這是什么鬼天氣啊！九月下大雪，肯定是有冤案發生。害我走了好久才找到一家賣吃的，人家爐子上燉的羊肉都讓我端回來了。”
說著進屋，故意把冰涼的兩只手塞進小周幾和凈一的脖子里，逗的兩個孩子咯咯樂起來。
林萌萌這才收手，回頭沖陶妃說道：“我竟然在這里看見了京字開頭的車，真是厲害了啊，這么遠開車來也不怕車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