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小朋友被這個場面嚇到了,拎著菜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么辦。
陶妃推了推小周幾“你們去把菜放進廚房里。”
周晉閑也出聲了,有些威嚴“有什么話坐著說,把孩子們都嚇到了。”
何玲還是怕這個姐夫,抹了把眼淚,過去在沙發前坐下。
陶妃推著周蒼南輕輕去一旁坐下,安靜的等何玲先開口。
周晉閑看了看何蕓,又看了看何玲“我還是下午那句話,小妍他們觸犯的是法律!如果說說情就沒事了,那要法律干什么?兩人有手有腳為什么不自己去干?如果是因為生我們的氣打擊報復,那就更可怕了!今天敢明目張膽的偷東西,明天是不是就敢拿刀捅人?”
一番話說的何蕓不吱聲,對葛妍兩口子失望到了極點,當初還差點兒信了葛妍的話,跟陶妃鬧一場。
何玲嗚咽不語,好一會兒才哽咽的說“小妍不會殺人的,她從小就是個心善的姑娘,老二,你們小時候還一起玩過,你難道不知道嗎?”
周晉閑冷著臉“從小看到,三歲知老。小妍像小朵兒這么大,就會翻閑話。你是不是不記得了?”
何玲想了一會兒,臉色有些尷尬。
這個閨女葛妍是家里最小的,又是個小姑娘,親戚幾家女孩少,所以格外受寵。
何蕓原本就喜歡姑娘,一開始也很喜歡葛妍,經常抱著她回去玩。結果鄰居過來說一些挑撥周晉閑夫妻的閑話。
說周晉閑下班不按時回家,就是在外面有情況。
當時四歲的葛妍在,靠在何蕓腿邊邊舔著糖塊邊聽著。
何蕓和鄰居都覺得她是個小孩子,沒把她當回事 結果晚上回去葛妍就把兩人的話原封不動的學給何玲聽。
小孩子不懂這些話的含義,但是何玲懂啊,仔細想了后又找小姑子商量。
這么一來,半個城的人都知道周晉閑外面有人了,可是熱鬧了好一陣子。
周晉閑的話不僅是在點何蕓,也是在提醒何玲不要忘了自己當初無心中做的好事。
何蕓原本還想跟陶妃求情,聽了這話頓時打消了念頭,這個妹妹什么都好,就是心里藏不住事,還愛四處亂說。
周晉閑繼續說道“老大和老二小的時候,確實讓你幫了很多忙,這個恩我念。這次你來京城看病的錢,我出五萬。至于其他的,我們只公事公辦。不要動不動把恩情掛在嘴邊,用恩情親情去綁架別人。他們做壞事的時候,有考慮過這是親戚嗎?考慮過他們剛來京城時,我們怎么對她的嗎?何蕓平時偷偷給她塞錢,這不是恩情嗎?他們就是這樣報恩的?”
陶妃佩服的看著周晉閑,這個公公平時嚴肅,但是很少說這么多話。
而且還壓根不考慮何玲還身體不好,就這么赤丨裸丨裸的撕開事實真相,她都有些做不到啊。
何玲耷拉著肩膀,臉埋在手心嗚嗚哭起來。
何蕓也沒辦法,只能看著妹妹哭。
去廚房放菜的四個小朋友,這會兒趴在廚房門口,偷偷露出個小腦袋,看著客廳里的動靜。
夕陽漸漸落下,屋里的光線有些暗。
何蕓先回神,看著廚房門口的四個小朋友,起身過去開燈,然后去廚房準備做飯。
陶妃趕緊起身小跑著去幫忙。
何玲依舊捂著臉哭泣,周晉閑沉默了好一會兒,臉上的表情才松動些,扭頭看著周蒼南“你身上的傷沒事吧?”
剛才攙何玲那一下,可是用的受傷的胳膊。
周蒼南活動了下胳膊搖頭“沒事,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周晉閑點點頭“那也要小心點兒,以后多注意點兒。現在是有家有口的人了。”
周蒼南恩了一聲,看著還在哭泣的何玲,打算起身離開。
屁股還沒離開沙發,何玲抬頭看著父子倆“姐夫,老二,小妍不就是偷你家的東西了嗎?我們賠,全賠了是不是就可以輕判了?”
周蒼南又踏實坐下,看著何玲緩緩開口“二姨,第一這個錢不是小數目,加上首飾衣服十幾萬。第二,派出所不是過家家的地方,你想怎樣就怎樣。”
何玲倒吸一口冷氣“怎么這么多?”
“問題到現在,這些被偷的東西也沒有追回一件。他們堅持不肯說這些東西的下落,還抱著僥幸的心理。也就是說在他們內心深處,壓根兒沒有認識到自己錯誤了。”
何玲徹底不說話了,靠在沙發上發呆的看著前方。
何蕓在廚房小聲的責怪陶妃“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和你爸打電話說一聲?真要是那樣我就不帶你二姨來了。”
“你也沒說要帶著二姨來啊。”陶妃小聲的嘟囔,再說她也擔心何蕓的態度啊。
何蕓嘆口氣“你二姨真的挺不容易的,她男人天天在家像個大爺一樣什么都不干。她忙完地里還要忙家里。那些年瘦的都脫相了。現在又查出有癌癥。要是小妍有什么事,她肯定更不去看病了。”
陶妃低頭揪著芹菜葉子,這話她沒法接啊。
晚飯何蕓就簡單的做了兩個菜鹵,煮了些面條。
何玲沒什么胃口,吃了兩口就起身去臥室躺著默默流淚去了。
周晉閑和周蒼南父子倆表情淡然,看著幾個孩子吃飯。
有些尷尬的吃完飯,周蒼南跟周晉閑和何蕓打了聲招呼,帶著陶妃和孩子們回家。
家里一下四個小朋友,像是要翻天一樣熱鬧。
光給四個小朋友洗澡就費了不少勁兒。
洗完澡,諾諾不肯跟小朵兒睡,拉著陶妃的衣擺,可憐巴巴的說“嬸嬸,我想媽媽了,我能跟你一起睡嗎?”
陶妃點頭“好啊,嬸嬸摟著你睡就不想媽媽了。”
小朵兒也抱著自己的小被子跟著過去“我也要跟媽媽睡,我們四個人可以一起睡。”
陶妃熬到兩個小姑娘都睡著了,才小聲跟周蒼南說“二姨明天肯定會去看葛妍他們的,但是現在他們已經屬于刑事拘留不能探視的。”
周蒼南點頭“明天我跟她說吧,你好像應該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