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萌萌原本就帶有異于常人的天賦,又對這一行很感興趣,所以才敢這么拍胸脯保證。
周蒼南說完,帶著丁磊和陶妃出了房間,在樓下茶座等著。
“你留下幫忙!”林萌萌開口攔住也要出門的周蒼北。
周蒼北關上房間門,退了回來,看著林萌萌利落的把長發挽在腦后,用發卡固定住額前的碎發,露出光潔白凈的腦門。
收拾完頭發,又去洗了手回來,從包里掏出醫用橡膠手套戴上,又拿出一個類似眼部治療儀的東西,得意的朝周蒼北晃了晃:“這個是我自己動手做的,比實驗室的要厲害一百倍,我厲害不厲害?”
周蒼北只能點頭:“很厲害。”
林萌萌撇撇嘴,戴上她神奇的顯微鏡。
抽出檔案袋里的資料,一張一張仔細研究起來。
嫌棄桌子太小,最后索性把這些都鋪在床上,半蹲跪在地上仔細比對。
工作中的林萌萌,斂去平時的不著調和大大咧咧,渾身不自覺散發出嚴肅冷靜的氣勢。..
周蒼北坐在小沙發上安靜的看著小妻子,他見過林萌萌工作的狀態,只是這次好像又不一樣了,更多了一些自信!
想想也是,以前的林萌萌,熱愛這份工作,卻不能名正言順的出現場,也不能讓大家信服。
而現在,她馬上就會成為一名正式的法醫工作者,底氣讓她變的更加自信起來。
周蒼北手指摩挲著下巴,看向林萌萌的眼神更加專注溫軟起來。
僅僅十幾張照片,十幾張證據鑒定報告,林萌萌一共用了四個小時時間。
這期間一直維持著半蹲跪的姿勢,伏在床邊認真比對計算,鼻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好了。”林萌萌摘了眼罩,索性跪在地上,扭頭笑瞇瞇的看著周蒼北。
周蒼北同樣維持一個姿勢看了林萌萌四個小時,這會兒才起身過去在她面前蹲下,身后摸了摸額頭的汗水:“這次是不是很棘手?”
“對,證據顯示這個匕首上的指紋只有柱子的,可是按指紋提取可以計算他握匕首的姿勢,和李利華倒在炕上的位置是不吻合的。你喊陶妃他們來,咱們趕緊說。”
陶妃在樓下已經喝了四杯咖啡,無數次的來回踱步,這會兒聽到林萌萌那邊好了,一個懸著的心落了一半。
林萌萌將她發現的疑點一一列舉給周蒼南他們。
第一,根據證據指紋鑒定分析,刀柄上只有柱子的指紋,他是兇手無疑。可疑點在于根據指紋記錄,柱子左手的指紋更清晰,而李利華腹部的傷也在腰左側,這不和邏輯。
第二,照片上李利華頭朝窗戶躺著,腳離床邊三十厘米,照片中顯示房間窗戶是開著的,說明李利華壓根兒沒有反抗過。
“這個是最簡單可疑的地方,警察竟然沒有注意。”林萌萌有些不可思議:“現在我說我的觀點,死者是在已經死亡的情況下,又被捅了兩刀,她的面部表情可以看出她是輕松解脫的。而她身邊的血跡,說明人當時死亡時間不超過兩個小時,因為身體細胞已經身亡,壓力在逐漸減小,所以血液流出緩慢面積很小。”
“尸檢報告上說死者致命傷在頸部動脈,如果活著時候這里中刀,血液會呈噴薄狀態而出,墻壁炕上的被褥都很干凈。”
“我又剝離了柱子的指紋,在他指紋下面可能還會掩蓋一個指紋,剝離后發現一枚模糊的印記,估計是兇手匆忙抹去自己痕跡時不小心的留下的。”
林萌萌嘆口氣:“我手里工具不全,無法對這枚模糊的指紋進行比對。”
“還有最重要一點兒,這個模糊的指紋我可以肯定是個女人!”
陶妃倒吸一口冷氣:“女人?那李利華可是受到過侵犯啊。”
林萌萌搖頭:“我沒有看見尸體,我無法判定她底下的撕裂傷是性丨侵造成,還是人為故意造成。”
丁磊有些驚訝:“這些證據既然疑點兒這么多,檢察院為什么會立案?”
林萌萌努嘴:“你來之前肯定也看過這些證據,你發現這些不妥當的地方嗎?”
丁磊被問的一愣,他確實是迅速看了一遍,然后根據慣性思維和鑒定結果,覺得完全有道理。
現在林萌萌一說,他又覺得林萌萌說的很有道理。
陶妃扭頭看著周蒼南:“現在可以向法院提起申訴了。”
林萌萌搖頭:“現在不行,我們必須要找到這個指紋模糊的女人!”
陶妃眼睛一亮:“張大虎老婆!她是第一個到案發現場的人,為了洗脫自己殺人的嫌疑,她偽造了李利華被強丨暴的假象,原本想一走了之,卻沒有想到正好碰見進院的柱子,然后就嫁禍給柱子。而且在她殺害李利華時,肯定沒有發現李利華已經死亡!”
丁磊納悶:“她殺人動機呢?”
“那就更簡單了,張大虎強占李利華,張大虎老婆卻不覺得是自家男人不正經,而是賴李利華勾引張大虎。恐怕早就將李利華恨在心上了。”
陶妃想想覺得背后生寒,這都是些多么惡毒的人啊。
根據林萌萌剖析出來的證據,丁磊立即跟石市公安局申請介入這起殺人案。
市局很快批準,不用經過鹿市公安局,由丁磊直接負責這個案子。
胖姨聽到消息后,忍不住又跪下,要給林萌萌磕頭謝恩。
驚的林萌萌躲在周蒼北身后,抱著他的腰探出個腦袋直喊:“胖姨,你趕緊起來,你是要折我的壽啊。”
陶妃笑著過去把胖姨拉起來:“好了,馬上就要真相大白了,柱子也能平安回家了,你們一家人馬上就要團圓了。”
張家村張大虎家里,這會兒也炸開了鍋。
張大虎找來自己四個親兄弟,心有余悸的講了昨晚被兩個陌生人擄走又放出來的事:“我壓根兒沒看見這兩人長什么樣,而且他們跟我一句話都沒說,就看了那么一個小時,然后又把我扔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