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當然不會忘記自己的承諾。
就在昨晚開戰之前,他就跟上官婉兒和西施說過,此戰得勝,解了臨湘之圍后,必會迎娶她二人為妃。
如今太平軍已敗走,臨湘城之圍已久,就算是上官婉兒不提醒,陶商也一定會履行承諾。
聽得陶商答應,上官婉兒是心花怒放,歡喜無限,卻又礙于秦瓊等人在場,一時羞澀,只依在陶商懷里低眉淺笑。
左右尉遲恭等將士們,見天子又要納妃,忙是拱手拜賀,向陶商賀喜。
陶商心情甚好,當場便下令,叫張儀速去安排納妃的事宜,又下令盡取酒肉,大賞三軍將士,普天同樂。
圣旨下達后,陶商便摟著上官婉兒,去往了后堂。
眾將士送走了陶商后,秦瓊忍不住小聲道:“咱陛下這妃子也納的勤了點吧,我記得去年才剛剛納了那位云妃,這么快又要納新妃,還一納就是倆。”
“你懂什么!”尉遲恭又白了他一眼,豎著拇指道:“咱家天子那叫風流瀟灑,你看哪個做皇帝的不是三宮六院,佳麗三千,咱家天子才不到二十來個妃子,已經算是節儉啦,要我看吧,再納他百八十個也不嫌多。”
“百八十個就算了吧。”秦瓊卻搖了搖頭,一臉憂心,“天子畢竟是心系天下之重,若是納了那么多妃子,把天子的龍體給耗干了,弄壞了,豈非社稷有危,國家有危。”
這時,尉遲恭的嘴角上揚,鉤起了一抹神秘的笑容,嘿嘿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家天子那可是天策真龍,圣人轉世,那身體可不是一般的好,我聽后宮那些宦官們傳說,說咱天子在鄴京的時候,每天晚上都…”
說到關鍵時候,尉遲恭忽然意識到,這么在背后議論天子,似乎有些不太妥當,便閉上了嘴巴。
“每天晚上都怎么啦,你倒是說啊?”秦瓊好奇的追問道。
尉遲恭干咳幾聲,擺著手道:“你還沒有成婚,小孩子家家的,這種事不該跟你說的。”
“別呀,什么我小孩子,咱倆歲數不是差不多么,你趕緊說啊,想憋死我么!”秦瓊郁悶的催促道。
“哎呀呀,打了一整天的仗,都快要困死老子了,老子我要去補個覺嘍。”尉遲恭打著哈欠,伸著懶腰就要往外走。
“先說完了再睡啊,黑炭頭,等等我…”
次日。
張儀一大早起來,便奉陶商之旨,開始在這臨湘城的臨時行宮之中,張燈結彩,忙乎起了納妃儀式來。
天子要納妃的消息,很快就遍傳全軍,三軍將士們跟著就興奮了起來,一方面是為天子賀喜,另一方面也知道天子每次納妃,都少不了賞他們酒肉,普天同慶。
果然,黃昏時分,納妃儀式還沒有開始之時,大批的美酒好肉,便被擔入了各營中,開始分發給將士們。
大魏攻滅秦國之后,羌人的數十萬頭牛羊,統統都落入了大魏庫府之中,而前番擊敗鮮卑人之后,衛青他們北上收復失地時,又搶奪回了鮮卑人的十余萬頭牛羊。
經過這兩場戰爭,大魏庫府所掌握的牛羊,已達五十余萬,如此充足的牛羊,足以用來賞賜十萬將士。
酒肉分發下去,三軍將士們自然是歡喜鼓舞,朝著行宮方向紛紛下拜,跪謝皇恩,遙祝天子納妃之喜,三軍將士們的斗志得到了極大的提升,體力精神也飛快的恢復。
掌燈時分,夜色降臨。
環繞在臨湘城四周的諸營中,除了值守的幾萬人馬之外,其余諸營早已是酒氣四溢,肉香彌彌,歡聲笑語響徹夜空,將士們皆沉浸在美酒好肉當中。
而臨湘城中,各家各戶的百姓們,則自發的為他們的天子,為他們的救世主張燈結彩,共同祝福天子。
行宮內,更是早被張儀派人裝點到燈火通明,紅燭高燒,處處是彩帶燈籠,處處都洋溢著喜慶的氣氛。
良辰吉時已到,兩位身著喜服的新娘子,便在宮女的攙扶下,盈盈步入了大堂。
意氣風發的陶商,便左右牽著上官婉兒,右手牽著西施,昂首步入了大堂中。
在司儀張儀的主持下,陶商牽著二妃,完成了祭拜天地宗廟的諸般事宜,正式完成了納妃之禮。
然后,兩位新娘便被宮女們相扶著,送入了后府中的洞房之中。
至于陶商,則照例跟一眾大將們舉杯痛飲,接受文臣武將們的輪番敬酒恭賀。
幾輪流下來,陶商已是酒氣滿面,卻還嫌不夠,今天高興,要跟眾臣們喝個痛快。
大堂中,回蕩著觥籌交錯,歡聲笑語,氣氛好不熱鬧。
陶商飲過幾輪酒后,不覺已醉了五六分,心想著今晚還要跟兩位新妃大戰三百回合,喝高了就耽誤大事了,遂是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就想前往洞房。
正要走時,陶商的目光卻無意之見,瞟到了大堂一角,正在悶頭自飲的穆桂英。
他這才想起,自己跟眾臣們這酒都已經喝過了幾輪,卻好像一杯卻沒跟穆桂英碰過。
念及于此,陶商便抓起了酒杯,來到了穆桂英跟前,舉杯笑道:“桂英,今天是朕大喜的日子,眾位愛卿都來敬過朕酒了,卻唯獨沒見著你的面,怎么,朕納妃子,你不高興嗎?”
一句“你不高興嗎”,仿佛是戳中了穆桂英的痛處,聽的她是軀兒微微一動,臉畔悄然掠過一絲尷尬。
“哪…哪有,陛下納妃,乃是舉國的大喜事,桂英當然高興,只是桂英不勝酒…酒力,所以才沒去敬陛下。”穆桂英一時有些臉紅,便想編個理由搪塞過去。
豈料她這借口一出口,立刻就給一旁的尉遲恭抓到了把柄,立刻嚷嘛道:“我說穆大將軍,你上回可是把咱們十幾號人都給喝趴下了,你簡直比牛還能喝呢,咋幾天功夫就變成不勝酒力啦…”
尉遲恭不小心馬大實話給說了出來,穆桂英頓時是臉蛋更紅,又是尷尬又是惱火,急是慍怨的瞪了尉遲恭一眼,警告他別再揭自己的老底。
尉遲恭最是怕穆桂英,若是平常的話,穆桂英這么一瞪,他定然是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巴,以免回去之后,被穆桂英叫唆著鳳姐收拾他。
可眼下這會,尉遲恭酒也喝的有點高,眼睛都有幾分迷糊了,也沒注意著穆桂英正在瞪他,叫他閉嘴。
他便繼續嚷嚷道:“我說穆大將軍,你不會是看到陛下納妃,心里邊嫉妒陛下沒有納你,所以才耍起脾氣,連酒都不敬陛下了吧。”
此言一出,穆桂英身形一震,羞惱的暈色無法克制的就漲紅到了耳根,急是狠狠的瞪向尉遲恭,喝道:“黑炭頭,你胡說八道什么,再亂說,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
“我哪里有亂說了…”尉遲恭嘟起嘴來,一臉的委屈,“我家那只母老虎都跟我說了,你老早就偷偷喜歡陛下了,就是礙于面子不敢說罷了,不過你放心吧,你穆大將軍長的這么美,陛下肯定也早喜歡你啦,早晚肯定也納了你做妃子,哈哈…”
左右那些大臣們,聽著尉遲恭的嚷嚷聲,一個個都暗自笑起來,看向穆桂英和陶商的眼神,也都別有意味。
穆桂英被他說的是面紅耳赤,又羞又急,又沒辦法讓他閉嘴,只得向陶商抱怨道:“陛下,你千萬莫聽這黑炭頭胡說八道,這個黑炭頭,在陛下的喜宴上亂說,陛下該治他的罪才是。”
陶商心下卻在暗笑,就想給尉遲恭豎起大拇指,贊他真是自己的忠臣,幫著自己把穆桂英的心思,全都給抖落了出來,這樣也好,等于是捅破了窗戶紙,也有利于他跟穆桂英的親密度,更進那么幾分。
當然,表面上陶商當然不能太得意了,卻還得將臉一本,喝道:“黑炭頭,你酒喝多了吧,凈說些什么大實話。”
大實話?
穆桂英眉頭一凝,急是瞪向了陶商,一臉質問的意味。
“口誤口誤,是朕口誤。”陶商心下暗笑,表面卻又正色道:“黑炭頭,桂英的話你聽沒有,休要再胡說八道,不然朕罰你的俸祿。”
陶商這皇帝一發威,自然是最管用的,尉遲恭這才閉上了嘴巴,不敢再“胡言亂語”,只能自己嘴里嘀嘀咕咕。
眼見尉遲恭總算是被堵上了嘴巴,穆桂英這才暗松了口氣,尷尬的情緒略有緩解。
這時,陶商卻再次向她舉起了酒杯,笑問道:“桂英,黑炭頭說的話,不會是真的吧,不然你怎么連朕的一杯喜酒也不敢喝。”
穆桂英這下就不好再推辭了,一咬牙,索性將一壇子甘家好酒舉了起來,向著陶商一拱手,“陛下千萬別誤會,桂英不過是陛下的臣子,豈敢有非份之想,這酒桂英就賀喜陛下了,桂英先干為敬。”
說罷,穆桂英高舉起了酒壇,竟是將那一整壇子酒,一口氣灌了個干凈。
看著穆桂英豪飲的樣子,那些武將們個個都直咋舌,皆為穆桂英的海量而稱奇。
一壇酒飲盡,穆桂英將那酒壇倒了過來,展示在陶商面前,以示一滴不剩,大口的喘著氣,就那么紅著臉望著陶商。
“桂英果然是海量,你的祝福朕收下了!”
陶商一仰頭,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卻又意味深長的補了一句:“朕相信,朕跟桂英,還有再次對飲之時。”
說罷,陶商一笑,方才在宮女們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的步入內府。
穆桂英目送著陶商英武的身軀,消失在了視野之中,一屁股坐了下來,情緒似乎有些悵然若失。
失神了一會,穆桂英拿起酒壇來想要倒酒,卻發現自己的一壇子酒,剛才早被喝了個精光。
穆桂英眉頭一皺,二話不說,扭頭搶過了尉遲恭的酒壇,就放自個兒杯里倒。
“哎,那是我的酒啊,你搶了我喝啥!”尉遲恭急著叫嚷,想上去搶回來,卻又不敢動手。
穆桂英也不睬他,只管大杯倒酒,大口給自己灌酒。
尉遲恭沒辦法,不敢去跟穆桂英搶,瞇著眼轉了幾轉,盯住了秦瓊案上那壇酒,趁著秦瓊不注意,一伸手就偷了過來。
秦瓊跟常遇春喝過一杯,回到自己案上時,見酒壇子不見了,便茫然的嚷嚷起來:“我的酒呢,誰偷了我的酒啊,敬德,你看到我的酒壇沒有?”
“我沒看到啊。”
“那我的酒哪兒去了。”
“我哪兒知道。”
斜向處的李白,卻看出了穆桂英的心情,砸巴著酒,搖頭慨嘆道:“借酒銷愁愁更愁,借酒銷愁愁更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