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黃昏,定軍山前的大道上,黃權率領著兩千精兵,正向著西營方向疾行。*隨*夢*小*說w.suimeng.lā
兩營之間的距離有四里之遙,正處于定軍山西東兩處山腳,黃權想去救西營,必然會經過定軍山主峰前那一段開闊地勢。
說來這定軍山的地形也夠奇特,環山四周的地勢都比較狹窄,偏偏主峰前有一片方圓數里的開闊地帶。
黃權一路策馬疾行,經過開闊地帶,只抬頭向主峰瞟了一眼,也沒有多想,繼續策馬狂奔。
耳邊處,隱隱已響起殺聲鼓聲,前方西營的影跡依稀已見,顯然在進行著一場激烈的攻防戰。
“王甫到底是個文官,不善于用兵,希望他能堅持的住…”黃權暗暗擔憂,馬鞭抽的開響。
兩千蜀軍士卒,一路狂奔疾行,從定軍山主峰前經過,急著要趕去救西營。
主峰之上,韓信卻駐馬而立,一雙鷹目,冷冷的注視著山前經過的蜀軍,眼中殺機已燃。
他的身后,翻過那道山梁,但是一塊深陷的洼地,近四千名魏軍士卒,已在那里等候了許多。
看到那面“黃”字大旗,韓信笑了,冷冷道:“黃權,你果然自以為是,以為我會聲東擊西,去襲你東營,所以才留了嚴顏守營,自己去救王甫吧,可惜啊,你的自以為是,最后只能害死你自己!”
冷笑過后,韓信深吸一口氣,手中大槍向著山下一指,厲聲道:“大魏將士們,立功封賞的時候到了,隨本將一鼓作氣沖山去,殺盡山前經過之敵!”
驚雷般的喝聲中,韓信縱馬舞槍,沖下了山坡。
蓄勢已久的四千魏軍將士,咆哮如雷,似決堤的山洪一番,從洼地中翻滾而出,向主峰前的開闊地狂輾而下。
大魏將士,漫山遍野而下。
“韓”字大旗傲舞如火,韓信如閃電般狂射而下,手中大槍縱挺于前,一路俯沖而下,直奔敵將黃權而去。
韓信的目標,就是要殺賊先殺王,第一時間斬殺了黃權這員敵軍統帥,讓敵軍陷入混亂之中,便可輕易取勝。
山坡之下,蜀軍士卒已駭然變色,無不陷入了恐惶驚愕之中。
任誰也沒有想到,主峰的后邊竟然藏著數千魏軍,竟然還在這等關鍵時刻,如神兵天降一般現身,半路截殺他們。
“怎么會這樣?怎么突然冒出了這么多魏軍,那山峰上邊地勢狹窄,怎么可能屯得下這么多兵馬?”黃權也愕然變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頃刻間,蜀軍上下無不陷入了混亂的境地。
魏軍沖勢極快,就在蜀軍混亂的轉眼間,就漫卷而至,韓信一馬當先,如一道狂風一般,撞入混亂的蜀軍中,槍鋒過處,將阻擋之敵輕易撕碎。
眨眼間,韓信便已撕破亂軍,踏著血霧,卷著獵獵血塵尾跡,直撲黃權而來!
直到這一刻,黃權方才恍然大悟,意識到自己中了韓信的詭計。
陶商派韓信襲取定軍山,目的不是為了威脅南鄭,就是為了誘他們分兵前來相救。
而韓信對定軍山的地形了如指掌,比他黃權這個益州人還要了解,竟然知道定軍山主峰之上,能夠屯下數千兵馬。
什么分別設下西東兩營,什么攻打西營,種種所為,就是為了誘使他率軍去救西營,經過定軍山前這片開闊地,半路殺他個措手不及。
這就是韓信的智謀。
那個完成偷渡陰平壯舉,冒充古人之名的無名小子,再次,用這等無懈可擊的精妙計策,戲耍了他們這些蜀將。
“可恨,這個韓信,竟然跟幾百年前那個真正的韓信…”
黃權驚醒之時,還來不及品味痛苦時,便驀覺一股強大的殺氣,向著自己狂壓而來。
舉目一招,黃權更是驚見一員年輕小將,無可阻擋殺向自己。
那小將,必是韓信無疑!
一路無人能擋,踏著血路而來,伴隨著一聲長嘯,手中那桿大槍,卷起層層疊疊的血霧狂塵,向著他狂轟而來。
避無可避!
韓信殺來的太快,當黃權反應過來時,槍已襲至,他根本沒辦法躲避,只有硬扛。
生死之際,黃權不及多想,憑著武者的本能,用盡全力將手中戰刀舉起,倉促的迎上。
震天的金屬撞擊之聲,回蕩在天地之間。
一聲慘叫聲中,黃權整具身體被震飛了出去,手中戰刀已脫手而落,口中狂噴著鮮血,從馬上倒落下去,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
眾蜀軍士卒們,眼見自家主帥,竟被一招擊落馬下,無不駭然變色,嚇到目瞪口呆。
黃權到底乃是文官為主,雖然有些武道,武力值不過69而已,而韓信的武力值,卻達到了79之高。
多出整整10點武力值,再加上韓信從主峰之上一路沖奔而下,借著巨大的俯沖之勢,這般全力一擊,也足以把黃權給震飛出去。
“這個姓韓的小子,武道竟然在我之上!?”跌落于地的黃權,驚怒萬分,連滾帶爬的想要爬起來。
就在他剛剛從地上站起來時,韓信策馬又追殺而至,第二槍挾著天崩地裂之勢,再轟而來。
黃權想要舉刀相迎,卻發現自己的戰刀,在適才落馬之時竟已被震飛出去,跌落在了幾步之外。
關鍵時刻,黃權想也不及多想,隨手拾起地面上一塊半碎的盾牌,高舉相迎。
韓信一槍再刺而至,將那面破碎的盾牌,輕松撞成了粉碎。
緊接著,一聲骨肉撕裂的悶響聲傳出,力道未減的槍鋒,竟是將黃權那舉盾的手臂,一槍刺穿。
“啊——”黃權一聲慘叫,急是將手臂拔出,跌跌撞撞的倒退出了數步,一屁股坐倒在地。
只見他的手臂上,已赫然現出了個血窟窿,大股大股鮮血往外翻涌,連骨頭都被刺穿。
先是內臟遭受重創,緊接著又是手臂受重傷,幾乎要廢掉,兩招之下,黃權被韓信殺到痛不欲生,這一回連爬起來的力氣也沒有。
韓信一夾馬腹,作勢就要沖上來,取他的性命。
癱坐于地的黃權,驚痛萬分,口中惶恐大叫:“給我擋住他,擋住此賊!”
四周的那些蜀軍親兵士卒們,驀然間被喝醒,雖然害怕,卻還是一窩蜂的涌了上來,保護黃權。
“黃權,今天誰也救不了你,我非要你命不可!”韓信沒有一絲停步,縱馬舞槍繼續狂撞而上。
猿臂翻飛,手中大槍濺出重重流光血影,槍鋒過處,將一切阻擋他立功的生靈,統統都洞穿。
韓信斬出血路,無可阻擋的向著黃權撞去。
而這時的黃權,已忍著劇痛,趁著韓信被拖住的功夫,在士卒的相扶下,好容易才爬上了戰馬,想要逃走。
就在他剛剛直起腰時,迎面處,韓信已破開阻擋,如殺神般撞至了他的跟前。
“人頭留下吧!”長嘯聲中,韓信手大槍,挾著天崩地裂般的威勢,電射而至。
剎那間,黃權眼珠瞪到斗大,眼中閃爍出了此生從未有過的恐懼和絕望。
他仿佛看到,死神的手已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無從再逃。
“我黃權,竟然被這個小子給——”
連悲愴的機會都沒有,韓信槍鋒已電掃而過,只聽“咔嚓”一聲悶響,黃權的人頭便離頸而起,飛上了半空。
黃權斃命!
蜀軍中了魏軍埋伏,本就士氣低落,今見主帥黃權被殺,個個都斗志土崩瓦解,無不望風而潰。
韓信斗志如狂,催馬揮軍狂殺,一路將魏軍輾殺,追著他們向著西營方面逃去。
將近蜀軍西營之時,前方道路上,殺聲一聲大作,千余蜀卒迎面沖了過來,跟敗潰的蜀卒撞擠在了一面。
一面“王”字大旗,在亂軍中被擠來擠去。
是王甫殺到。
原來進攻敵方西營那支兵馬,乃是吳懿所率,獲攻敵營,為的就是逼迫王甫向黃權求救。
當吳懿看到主峰上信號旗舉起之時,便知韓信已經發動,遂是立刻撤了西營之兵。
那王甫見魏軍撤去,又聽說黃權的援軍半路之上,被圍軍截殺,擔憂之下,便起了西營之兵,前來救黃權。
他卻萬沒有想到,黃權已被韓信斬殺,韓信的下一個目標,正是他。
“阻擋魏狗,為黃將軍報仇!”王甫聽聞黃權被殺,又驚又怒,咆哮大叫。
身后那千余蜀軍,勉強鼓起勇氣,沖了上來,跟迎面而來的魏軍戰成了一團。
可惜,這區區一千士氣不穩之軍,又焉是韓信的對手。
韓信縱槍狂殺而上,率領著大勝的將士氣,如虎狼般撲向了頑抗之敵,槍鋒過處,將數不清的敵卒斬碎。
魏軍將士無人能擋,一路收割著敵軍人頭,一條長長的血路,再次血染了大地。
韓信一槍點倒兩名敵卒,抬頭掃去,血目之中,正射向了慌張焦急的王甫。
“又來一個送死的么…”他嘴角揚起一抹猙猹的冷笑,一聲低嘯,縱馬舞槍電射而上。
那王甫正指揮著士卒苦戰,驀覺正面方向,強大的殺氣壓迫而來,一抬頭間,便見一損年輕的魏將,正洶涌殺來。
那一面“韓”字將旗,傲然飛舞。
王甫一眼認出,來將必是韓信無疑。
“好個冒充古人之賊,竟然敢殺黃權,我要為黃權報仇雪恨!”王甫也是殺紅了眼,忘記了自己連黃權的武道都不及,怒火攻心之下,舞刀就殺了上去。
兩騎相對而馳,瞬間轟然相撞。
咔嚓嚓——
一聲撕裂尖響,一道鮮血飛上半空,一聲慘叫響起在耳邊。
只一招,王甫便被韓信斬飛了出去,身在半空之時,胸口已赫然現出一個斗大的血窟窿。
殘軀落地,武力值連60都不到的王甫,只招被韓信秒殺。
王甫被斬,他所率的千余蜀卒,立時軍心瓦解,與其他的蜀卒一樣,皆抱頭潰散,向著西營方向鼠竄而逃。
韓信追輾著敗軍,一路殺至了西營一線,而這個時候,方才撤兵而去的吳懿,又率余下的數千精兵殺了回來。
兩員大魏之將合兵一處,對其西營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蜀軍方面,黃權和王甫二將已接連被殺,老將嚴顏此刻又在東營,無法及時趕到,西營中的蜀軍是群卒無首,軍心盡失,哪里還能做出有效的抵抗。
眼見魏軍攻營甚急,那些殘兵敗卒們當即棄了西營,一路向著陽平關方向逃去。
魏軍幾乎兵不血刃,輕松就擊破了蜀軍西營。
日落時分,韓信策馬沖入了大營,舉目西望,但見成百上千的蜀軍身影,正向著陽平關方向潰逃而去。
站在這里,韓信隱約已能看到陽平關東城的巍巍輪廓。
“韓將軍,這一仗殺的痛快啊,現下咱們該做些什么?”策馬而至的吳懿,興奮的叫道。
韓信年輕的臉上,燃起凜烈的殺機,槍鋒一指西面,冷笑道:“這還用問么,當然是追輾著敵軍敗兵,一鼓作氣殺進陽平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