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修協會的藏書,馮君當然也要拿下。
他倒不指望這個小城市里的武協,能有突破武尊的秘法,但是知識從來是不嫌多的。
當他復制完所有書籍,悄然退出時,他并不知道,那中年胖漢在房間里驀地睜開了眼。
馮君左右看一看,發現沒人注意到自己,于是又將手機揣回了腰包。
然后他收起雨傘,長身而起。
下一刻,一輛馬車從路面上經過,車輪壓到了一個小水洼里,水花向他飛濺而去。
馮君的眉頭微微一皺,他現在有內氣護身,倒是不會被水花濺到。。
但是水花撲面而來,對于一個武宗來說,也是個不大不小的侮辱。
所以他的手一擺,直接將水花拍到一邊,皺著眉頭,不滿意地看著馬車。
馬車已經駛出一段距離了,不過緊接著,車廂里傳出一聲輕咦,“咦?停車!”
停車就停唄,馮君冷冷地看著車廂,差點把水濺到我身上,你還有理了?
緊接著,馬車的前門打開,走下了一名中年男人,快步向馮君走來。
雨水也沒有打到他的身上,不過馮君在此人身上,并沒有感受到武修的氣息。
他抿一抿嘴:這就是傳說中的巫師學徒了吧?
男人走到馮君面前,徑直發話,“武修?”
武修吃你家大米了,這么不禮貌?馮君眨巴一下眼睛,也不回答,就這么看著他。
男人或許感受到了他的不忿,不過依舊沒有什么表情,“接任務嗎?”
“不接,”馮君很干脆地回答,然后面無表情地發話,“你欠我一個道歉!”
“道歉?”中年男人臉上泛起一絲不屑的微笑,但是很快就壓制住了。
他正色發話,“車里是伯爵夫人,夫人希望知道,閣下是什么修為。”
道歉的事,他覺得無須解釋更多——這里本就是蓋拿伯爵的領地,只是暫時被巫師征用。
除了巫師協會,伯爵無須買任何人的賬。
“我什么修為,關你屁事!”馮君冷冷地看著對方,“我是交了入城費的!”
不管此地現在是不是伯爵的領地,他花了入城費,當然就要享受該有的待遇。
至于說那銀錠只是他給守衛的小費?反正嘴巴在他身上長著。
“嗯?”中年男人的眼睛一瞇,冷冷地看著他,身上有莫名的氣息涌動。
馮君一手持傘,一手很自然地放到了刀柄上,冷冷地看著對方。
不知不覺中,他釋放出了一些威壓,那跟靈氣無關,純粹就是上位者養出的氣勢。
中年男人只覺得壓力驀然增大不少,心臟也砰砰地劇烈跳動著。
身為巫師學徒,他有一種感覺,如果自己出手,一定會死的!
這不是說他的直覺有多么強大,而是他跟對方之間,存在著天差地別一般的距離。
一時間,兩人就僵在了那里。
下一刻,馬車車廂的擋板撐了起來,一張美艷的面孔出現了,“高爾夫…怎么了?”
“啟稟夫人,”中年男子恭恭敬敬地回答,“此人出言不遜,還要求伯爵府道歉。”
這個說法多少有點夸張,但不算撒謊。
美艷的面孔看向馮君,然后微微一笑,“你好,是…武尊?”
馮君也不回答,連看她一眼的興趣都沒有,目光只是盯著那名叫做高爾夫的男子。
不過他的精神力已經感知到了那名女人,似乎…也是一個巫師學徒?
見到他不說話,女人又出聲發話了。
“這位英俊的朋友,我為車夫的冒失向您道歉,希望您不要在意…這糟糕的道路。”
馮君淡淡地看她一眼,手從刀柄上移開,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這個道歉不但勉強,態度也有點差勁,所以他沒興趣跟對方多說什么。
高爾夫愕然地轉頭看向美艷女人,“夫人,這廝實在太過無禮。”
女人根本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直勾勾地盯著馮君的背影。
直到背影消失在雨幕中,她才看向高爾夫,饒有興致地發話。
“去武修協會去問一問,城中是不是又來了武尊…再打聽一下此人的消息。”
高爾夫聞言,臉上有點為難,“夫人,此人太過桀驁,您要三思啊。”
他很清楚,自從兩年前蓋拿伯爵身死,夫人徹底放飛了自己,跟多個英俊男人有來往。
尤其像剛才那種男人,不但英俊,而且有強大的實力,這是伯爵夫人最喜歡的。
反正伯爵夫人的風流,已經是名聲在外了,但是她為伯爵誕下了嫡子,現年五歲。
只沖這一點,她的地位就穩如泰山,再說了,貴族的私生活…可不都那樣?
當然,伯爵夫人自身也有相當的實力,沒有人知道,她居然是一名高階巫師學徒。
事實上,高爾夫非常懷疑,夫人距離正式巫師,也只是一步之遙。
所以他覺得剛才那名男子除了比較英俊,其他真的差的太遠了。
尤其是…那人身上的戾氣太重,對貴族沒有敬畏之心,很可能給夫人造成傷害。
但是現在的伯爵府,真的經不起任何動蕩了,第一順位繼承人的年紀,實在太小了。
伯爵夫人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不悅地發問,“你在教我做事?”
“不敢!”高爾夫的眼皮垂了下來,“只是擔心您和小公子的安全。”
伯爵夫人卻是冷哼一聲,放下了車廂擋板,“去武修協會,現在!”
武修協會距離此處并不遠,不多時馬車就到了那里。
伯爵府的馬車很好認,所以直接駛進了院子。
下一刻,中年胖漢就出現在了馬車旁邊,“伯爵夫人…真是稀客啊。”
要說黑井之城里,除了巫師協會之外,還有能讓伯爵府感到忌憚的,就是武修協會了。
伯爵夫人是巫師學徒,不過只有到了她這樣的地位,才知道武修的潛勢力有多可怕。
巫師協會對外宣傳的是,武修的前途遠比不上巫師。
但是事實上,武修是唯一在七塊大陸上都有傳承的!
而且神武大陸上,修為可怕的武修實在太多了,只不過他們不愿意出圣地罷了。
所以伯爵夫人著人打起簾子,徑自走下了馬車,“羅杰會長今天居然有空?”
“伯爵夫人說笑了,”中年胖漢擺一下手,“我是有點心神不寧,隨便走動一下。”
“哦?”伯爵夫人揚一揚好看的娥眉,“能讓您心神不定,發生什么事了?”
“是總覺得有什么事要發生,”中年胖漢勉力笑一笑,“夫人前來…有什么指教?”
很快地,雙方就搞明白了大家談論的人是誰。
羅杰會長有點微微的意外,“時捷報的只是武宗,不過是不是武尊…我也不確定。”
伯爵夫人的意外是另一方面,“只是自由民嗎?怪不得渾身桀驁不馴的氣息。”
“倒未必是自由民,”高爾夫又出聲了,“也許是誰家余孽,這個就難講了。”
“閉嘴!”伯爵夫人毫不猶豫地呵斥他,“現在把那個人找來,伯爵府需要一個供奉!”
“武協可以配合夫人,”羅杰會長笑著發話,“我覺得那是一個不錯的戰力。”
不過非常遺憾,半個小時之后有人回報,說那個叫時捷的家伙,已經出城了。
“出城了?”羅杰會長有點愕然,“今天才進的城,真不把二十銅幣當回事嗎?”
“我就說這個人有問題,”高爾夫隨聲附和,“很可能是奸細!”
“你閉嘴!”伯爵夫人的臉色也很不好看,“知道得罪了伯爵府,躲出城去很意外嗎?”
她想的一點都沒錯,馮君之所以硬懟高爾夫,除了是氣兒不順,也是為出城找理由。
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得差不多了,還呆在城里做什么,非要睡一晚上才走嗎?
但是就這么離開,多少有點突然。
倒不是說流浪野人就一定沒錢,舍不得這二十銅幣的入城費。
實在是野人進城,要博取一個身份,還買了書,怎么看也是想融入主流社會的趨勢。
這種情況下,進城不到一天就離開,就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也只有得罪了城市里的當權者,不得不離開,這才比較符合邏輯。
馮君是從東門離開城市的,然后轉到了北門,必須強調的是,他是從南門進城的。
出城之后,天上還在下著小雨,馮君轉到北門又走出三四里,停下來摸出了手機。
這一次,就是要真的拷貝巫師協會高塔里的資料了!
下一刻,高塔上閃起了紅色的光滿,又有凄厲的鈴聲響起!
“有入侵者,有入侵者!”十幾個人在高聲吶喊,高塔此刻的反應,就是被人入侵了!
而與此同時,馮君已經收起了手機,他已經將高塔內可以拷貝的資料全部拷貝了。
反正他在手機里的時候,外界是不走字兒的,這一點他早就想好了。
所以他才會選擇出城,然后強行拷貝。
拷貝完畢之后,他直接向遠處瞬閃而去。
連續兩個瞬閃,跑出去了百余里,城內才大致鎖定了入侵者的逃跑方向。
守衛在瘋狂從北門涌出的時候,馮君摸出手機又點一下,直接挪移到了南門外。
南門外的小樹林里,一干天琴大能閑得沒事,正在打麻將。
(更新到,最后三天了,有人看出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