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的話,就算是徹底挺馮君了,誰要生出覬覦之心,都要掂量一下。
不過大致來說,能修煉到大能的,鮮有腦子不夠用的——如果不算小幺的話。
貪心是難免的,但是克制貪婪本來就是修行之一,更別說還有它這一瓢涼水。
看到大家都沒有異議,馮君走上前,上了三炷香,又拜了三拜。
然后他拿出替魂人偶,推演一番,確定自己不會有事,才走進了小院。
他恭恭敬敬拿起卷軸,也沒有打開,而是鄭重其事地揣進了懷里。
然后他眉頭一揚,“茅屋里…居然有傳送陣!”
“是嗎?”眾人聞言,又是齊齊一驚,連大佬都非常意外,“怎么沒有感覺到?”
馮君拿出手機劃拉一下,“是跨界傳送…通往鬼巫世界。。”
“跨界傳送,”眾人聞言又是一驚,“這得是多逆天的手段?”
傳送陣說容易很容易,但是大跨度傳送…那真是硬指標,實力不夠還真的不行。
就拿蟲族世界為例,距離太遠的傳送陣,天琴修者都架不起來。
蟲族世界對修者確實不是很友好,但是主要原因還是傳送陣的檔次不夠。
然而,就算傳送陣的檔次再牛,跨界傳送,那依舊是傳說中的手段。
有異世界的道標,就已經很牛了,起碼得是合體元祖的手段。
跨界傳送陣,那就不止是合體元祖的手段了,還得足夠財大氣粗才行。
像現在,瀚海真尊就發問了,“跨界傳送…什么級別的靈石?”
這是純粹好奇,跨界傳送使用極品靈石的話,有點浪費。
但是使用上品靈石,那真不知道需要多少了。
輕瑤聞言,卻是微微皺一皺眉頭,“這個世界的靈氣稀薄,使用靈石的成本會很高吧?”
高武世界未必沒有靈氣,存在規則沖突的可能性很小,但靈氣容易逸散卻是事實。
馮君沉聲回答,“靈氣是被封禁在傳送陣里的…一次性的傳送陣。”
“一次性傳送陣?”千重訝然發話,“不知我們能否進入一觀?”
一次性傳送不稀奇,跟定向挪移符有點淵源,但是跨界一次傳送,那是了不得的手段。
搞清楚這個,沒準可以實現跨界挪移,這是所有人都希望掌握的。
若是能實現跨界逃生,那就更好了,有了這種手段,連因果攻擊都有可能躲過。
稍微弱一點的因果類攻擊,跨界都不是很容易。
哪怕強一點的因果神通,也未必能奏效,須知有些世界,格外排斥來自異世界的因果。
當然,非常強大的因果道意的話——惹上這種大能,找個地方安心等死就好了。
好吧,這些都是想多了…但是大家想要瞻仰一下開開眼,并不過分。
哪怕看不懂傳送陣,看一看如何封禁靈氣,沒準也有所得不是?
“我也想跟著看一看,”小女童馬上附議。
她甚至主動解釋了一下,“我的洞府想要擴展成洞天,有必要掌握封禁靈氣的手段。”
“沒問題,”馮君坦然點點頭,“大家進院子的時候,要心懷敬意。”
他倒不怕院子對大家有什么禁制,因為他推演過了,應該沒有什么危險。
但是其他人可不這么想,眾人各自推演一陣,然后拱三次手,才恭恭敬敬地進了院子。
關系到合道前輩的處所,再恭敬也不過分。
茅屋里確實有個傳送陣,似玉非玉晶瑩潤澤,上面有玄奧的圖案,一丈見方的模樣。
茅草屋的門很小,甚至不能讓眾人在門口圍觀。
不過大家在表示了敬意之后,開始放心地使用神識查探。
這不是有意冒犯,而是對于大能來說,用神識觀察和感知,效果要好于使用肉眼。
觀察了一天之后,馮君叫停了觀察,萬事都有個度,差不多就行了。
至于說收獲,他也沒有問,別人愿不愿意說,那是人家的事,他沒必要去打聽。
這是對大能的尊重——其實就算別人說了,他也未必聽得懂,境界的差距擺在那里。
他叫停之后,大部分人都是一臉的霧水,只有輕瑤似乎有點恍惚。
衛三才很不見外地問千重,感知到了什么。
千重想一想,認真地回答了一句,“感覺是自成體系,跟天琴的陣法有些不同。”
大佬也若有所思地嘀咕了一句,“我覺得渡劫期…基本能煉制出這種陣盤。”
頤玦沒有接話,反而是看向馮君,“這個傳送陣通向哪里,大巫世界嗎?”
谷</span“不是,”馮君搖搖頭,一本正經地表示,“沒錯的話,應該是通向鬼巫世界…”
“鬼巫世界我比較熟,”軒轅不器終于等到了說話的機會,“現在過去嗎?”
馮君思忖一下表示,“鬼巫世界,我有道標的,這個傳送陣是一次性的。”
他覺得這么使用有點可惜——此處手段,明顯出自于神州的修者前輩,想留待有緣。
馮君從來不妄自菲薄,但是他真不確定,自己什么時候才能掌握這種陣法的煉制。
所以這種寶物,還是不要隨便消耗掉,萬一他不小心真應了劫數,也還有后手留著。
擱在以前,他不會想這么多,但是守護者的語焉不詳,讓他不得不認真考慮這個問題。
華夏的前輩留了不少后手,大佬更是將秘庫建得到處都是,他有必要借鑒一下這思路。
“知道了,”軒轅不器點點頭,身為家族大能,他對“留后手”的操作,再熟悉不過了。
眾人出來之后,這邊還是夜間,馮君直接帶著大家回了冰原板塊,然后告辭了。
大家都知道,他是要回去請教師門長輩了,倒也沒有說別的。
守護者見到“山河社稷圖”之后,也是一陣恍惚,好久沒有說話。
過了好久,它才出聲發問,“里面的器靈呢…隕落了?”
“這我可不清楚,”馮君苦笑著回答,“不過山河社稷圖那里,有個跨界傳送陣…”x33xs
守護者聽完之后,緩緩發話,“這個器靈應該還在…我建議你仔細找一找。”
“如果能找到它,你未來的路,會順暢很多。”
山河社稷圖真的有器靈?馮君對這說法,其實是有點懷疑的,不過對方不可能騙他。
他沉吟一陣之后發問,“前輩,這個山河社稷圖,到底是什么級別的寶貝?”
守護者默然,過了一陣,才反問了一句,“山河社稷…你覺得該是什么級別的?”
馮君聞言頓時就愣住了,這個問題,他居然有點不敢問下去了,“氣運重寶?”
“沒錯,氣運重寶,”守護者淡淡地回答,“雖然它沒有多少殺伐能力。”
馮君已經明白了,這沒準不止是渡劫期的寶物。
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吧,他又問個問題,“您覺得我這點氣運,扛得起這么大的因果嗎?”
守護者繼續默然,最后才反問了一句,“你扛不住的話,誰能扛住?”
似乎覺得這話有點生硬,頓了一頓之后,它又補充了一句。
“其實氣運…跟你想的不太一樣,并不看絕對值,否則哪來的道統興衰、王朝更替?”
馮君思索一下,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江山社稷圖的脾氣…好不好?”
“你跟它有淵源,何必考慮它的脾氣?”守護者淡淡地回答,“保持敬意即可。”
馮君也知道,有些內容對方不可能說,于是抬手告辭。
他離開之后,守護空間里又是一陣波動,陸壓再次現身了。
他似笑非笑地發話,“山河社稷圖…小家伙比咱們想像的要走得遠啊。”
“正圖和副圖都出來了,”守護者淡淡地表示,“其實我想,應該等他凝嬰之后再催促。”
“混元吞天,是無上的法門,”陸壓不以為然地回答,“推演后續功法…本就是劫數。”
守護者靜默一陣,狐疑地發問,“你推演不出來?”
“我本來就不擅長這個,”陸壓懶洋洋地回答,“而且那種天大的因果,我可不想接。”
“切,”守護者很不屑地表示,“反正你跑路最厲害,說到底還是怕死!”
陸壓不在意它怎么說,他很無所謂地表示,“剛學了一句話,叫‘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守護者又沉默一陣,出聲發問,“那幾個世界,沒什么太大危險吧?”
“你這家伙最近變了不少,”陸壓的臉上有點狐疑,“居然會關心人了?”
守護者悶聲悶氣地回答,“我覺得他是最接近成功的一個了,也是最后的希望。”
“哈哈,”陸壓長笑一聲,“你呀,還是執念太深了,懂不懂什么叫道法自然?”
隨著長笑,他的身形變得虛幻了起來,沒用幾息就消失不見了。
“用得著你教?”守護者低聲嘟囔一句,“就算天塌了,你也跑得了,我怎么辦?”
馮君這次跟守護者的交談,又讓他郁悶了好一陣。
他已經準備好承受壓力了,但是真沒想到,山河社稷圖…竟然可能不止是渡劫法寶。
他可只是一個小小的金丹,為什么要承受這種修為不該承擔的壓力?
陸壓那種修為,在各個世界亂竄,反而不承擔責任,這合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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