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面具男遇到的情況。類似于馮君看過的大部分地球界的修仙小說。
進入天幕的探險隊伍有很多支,進入之后可以分開探險,也可以組隊。
面具男出身于琥珀趙家,但是在很小的時候就去了天琴主位面,這次也是偶然回鄉得知了有天幕要開啟,但是趙家的名額有限,不能提供給他這個分家出去的人。
這位元嬰有點不高興,心一橫,索性高價購買了一個進入的名額,不過進去之后,肯定就不會跟任何人組隊了,而且在天幕里有一些收獲。
他在一個密洞口,發現了一個小小的禁制,興高采烈地打開,看到了一瓶丸藥。
他還沒來得及查看是什么丸藥,就被五名修者堵住了,核心人物就是就是元雨柔。
她的修為不是最高,但是可以代表大家說話,直接要求他拿出丸藥,見者有份。
趙家的元嬰已經帶上面具了,顯然沒打算跟探險者好好說話,就說你們趕緊滾,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于是雙方開打。
他沒想到的是,對方有一個金丹是元嬰偽裝的,猝不及防下吃了點虧,于是集中力量攻擊核心人物元雨柔,元嬰真仙認準了金丹真人狠揍,后果可想而知。
借著元雨柔受傷的機會,他沒命地逃竄,結果總能被對方跟上,結果差點耽誤了出天幕。
出了天幕之后的情況,當然也就不用繼續說了,他想嫁禍走人,不成想直接撞上大板。
他交待經過的時候,追蹤他的人也從靈獸袋里放出了元雨柔。
人已經昏迷了,但確實是個美人,用傾國傾城我見猶憐形容不為過,只不過肩頭一個茶杯大小的透明窟窿,多少有損她的美麗,面孔稍微有點鐵青。
“還中毒了,”有人低聲嘀咕一句。
頤玦冷冷看向那幾位,“他說的是不是實情?考慮好再說…騙靈植道的長老,會死的!”
就算她不說最后這句,剛才她的威勢,已經震懾住了大家。
差不多過了十來秒,才有一個元嬰初階吞吞吐吐地回答,“雨柔真人說見者有份,也是開玩笑的意思,主要是想知道,那是什么丸藥,結果這廝暴起傷人。”
他這話有點避重就輕,但是不管怎么說,“見者有份”的規矩,本來就帶有凌迫的味道。
你正在跟妖獸對戰,還沒殺死,我過來也插一腳避免你受重傷,這叫見者有份;你已經殺死妖獸了,可自身也受傷了,我趕過來了,并不趁人之危干掉你,也可以要求見者有份。
“見者有份”的規矩,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但是大多時候都涉嫌恃強凌弱。
元雨柔一方五個人,對上一個人要求見者有份,也是這個味道。
但是天幕屬于探險,死人是正常的,對獨行客這么要求,就要做好拼命的準備。
而且,她想知道是什么丸藥,知道了之后會是什么反應…后果基本也能想得到。
“我宣布,此人探險過程中無罪,”頤玦一指那面具男,冷冷地發話,“有誰反對?”
這才是真正上界修者的霸氣,我的話就是判定,不服氣的站出來。
現場大大小小的元嬰起碼近百,竟然無人做聲。
然后她看一眼面具男,“是這個丸藥嗎?想清楚了再回答。”
“是,”面具男很痛快地點點頭,“追我的人也看到了,他們可以作證。”
“我們只看到了藥瓶,”剛才出聲辯解的元嬰高叫一聲,“里面的丸藥…不敢作證。”
頤玦想治他未經允許插話的罪,不過涉及“不敢作證”,倒也正常了,于是看一眼馮君。
馮君點點頭,傳過去一段神念,“丸藥沒有掉包。”
頤玦對他的判斷還是很信任的,于是也用神念發問,“什么丸藥?”
大佬的丸藥!馮君遲疑一下,用神念回答,“沒什么意思…凝嬰丹而已。”
頤玦怔了一怔,也有點啼笑皆非的樣子,“凝嬰丹…還真是沒什么意思。”
她連出竅丹都不放在眼里,想要留給枯木長老用,玄黃之氣也是打算送給馮君,區區凝嬰丹…拿來做什么?
原來她還想著,那位前輩的秘藏里,沒準是多好的丹藥呢,可是這丹藥實在讓她有點提不起勁兒來,而且這面具人占理,強取豪奪也不合適。
她輕咳一聲,才待說什么,軒轅不器果斷發話,“頤玦,這丹藥你不要,那就歸我了。”
我勒個擦的,眾人聞言,齊齊看向這個不起眼的元嬰中階——其實在琥珀界,元嬰中階也是了不得的存在了,現場近百元嬰修者,元嬰中階不過二十余人。
但是這位敢這么跟頤玦仙子說話,那他此前的表現,肯定算得上“不起眼”了。
頤玦看他一眼,心里有點遲疑,歸你倒是問題不大,可我還想主持公道樹立靈植道的形象,這么強取豪奪真的好嗎?
軒轅不器仿佛就像看到了她的想法一般,直接看向那面具男,冷冷地表示,“試圖栽贓頤玦長老,我此刻殺了你,搶了你的儲物袋,都不會有任何問題…這話你認可嗎?”
“這話…”面具男掙扎了半天,最終還是點點頭,“認可。”
“所以就沒問題了,”軒轅不器大喇喇地一擺手,“我只拿丸藥,頤玦長老怎么處罰你,那是她的事,起碼我不出手了,就值這么一顆丸藥。”
要不千重不待見軒轅家,那是真的有原因,不器大君沖過來搶一顆凝嬰丹,回報竟然是“我不殺你了”,還不阻止頤玦繼續處罰對方,這種行為還真的挺曹丹的。
能截聽到頤玦和馮君神念對話的大修者,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來…臉呢?
然而,能截聽到神念對話的,不僅僅是軒轅不器,一個瘦高的人影站了出來,元嬰九層,身板挺得筆直。
他沖著軒轅不器一拱手,不卑不亢地表示,“霍興宇見過這位道友,這丹藥讓與我吧。”
“看把你臉大的,”軒轅不器笑了,他真是覺得這事兒挺滑稽,說句實話,他都沒有想到“你配不配跟我爭”的問題,他只是非常好奇地問一句,“你知道這是什么丹藥嗎?”
霍興宇點點頭,很淡然地吐出兩個字來,“知道。”
這個淡然看在大家眼里,就很…平易近人,畢竟他是元嬰九層了,對方只是元嬰中階。
然而這元嬰中階還就沒完沒了了,竟然又問一句,“那你說一說唄?”
哎喂夠了,人家頤玦長老都不做聲了,你狐假虎威總得有個度吧?
霍興宇也覺得這廝有點過分,不過想到此人能直接稱呼頤玦,還敢這般放肆,顯然也是來歷不凡,所以他只能左右看一看,勉力笑一笑,“此丹的名稱,還是不必說了吧?”
凝嬰丹哎,我一旦說出口,信不信這么多修者會引發一場混戰?
“看起來…你還真的知道?”軒轅不器的眉頭微微一皺,眼睛也一瞇。
一邊觀看的修者真是急得抓耳撓腮,如果不是有頤玦鎮場子,他們絕對會上去抓住這廝:元嬰中階了不起啊?趕緊給爺說…這是啥丸藥?
不過下一刻,元嬰中階就掃了一眼金丹中階,“我說你這神念…實在太不過關了!”
肯定是你倆的神念交流,被這廝截聽了,頤玦的神念不會出問題,那就是你出問題了!
臥槽?馮君皺一皺眉。你這是個什么態度?
他對自己的神念,其實挺有信心的,不過霍興宇是元嬰九層的修者,又是劍修,心性堅毅神識極其強悍,如果手里再有點秘術,截聽神念的話,似乎…理論上也行得通?
原本他是個挺自信的人,但問題的關鍵是,他現在混跡的基本是高端圈子。
原來他在底層掙扎的時候,因為有外掛在身,經常越階逆伐,基本上他能知道,自己跟什么樣的人比,強在什么地方,所以樹立起了一定的信心——我就是比你們強。
但是他現在混跡的圈子,實在太高端了,幾乎都是他逆伐不起的,雖然哪怕面對元嬰高階,他也不虛,有信心將對方打落塵埃,可那都是靠守護者或者別的什么外掛。
所以軒轅不器這抱怨,他還真的有點沒頭腦,因為他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神念傳送的水平就那么垃圾,別人截聽到了。
不過心虛是一回事,嘴硬還是要堅持的,“我神念不過關又怎么樣,是我求你來的嗎?如果你不來,可不就看不到了?”
這話沒問題,是對方尋死覓活要跟著來的。
在場的修者再次石化了,我們看到了什么,一個金丹中階,居然呵斥一個元嬰中階?拜托,這整整差了一個大境界好不好。
再細想一下,這個元嬰中階,還能從上界的頤玦長老手里搶東西,這就未免更可怕了。
好吧,下界的人眼光要差一點,見識也不夠,可能想象不到靈植道的長老影響力有多大——地域認知差距,是客觀存在的。
可是這個元嬰中階,毫不猶豫地懟了霍興宇,這是不爭的事實,而霍興宇不但是元嬰九層,還是劍修,戰斗力在整個琥珀界,也是數一數二的。
就是這么一個囂張的元嬰中階,被一個金丹中階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