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醫治好了保羅,其他三人看得嘖嘖稱奇,勞拉希望馮君給她也治一治。
馮君能看出來,勞拉確實有點腰椎間盤脫出,不過那是她以前的老傷,他沒打算管。
到了中午的時候,費爾南德斯等人從越野車上取出來自熱罐頭,要請F先生一起吃飯。
馮君哪里看得上這種東西?索性一擺手,從車里拿出了電磁爐和火鍋,“吃我的吧。”
他準備的食材都很普通,多半都是真空包裝,底料和小料也是那種提前配好的,吃起來不要太方便,可惜是沒有冷凍的牛羊肉。
不過就算這樣,那四位也吃得直呼過癮,尤其難得的是費爾南德斯,他使用筷子的水平居然相當高,其他人就要差一些,要用笊籬從鍋里舀食材。
吃飽之后,兩個女人進了透明帳篷,而保羅和費爾南德斯則是陪著馮君聊天。
兩人現在也看出來了,這位F先生確實有點高冷,但并不是很難打交道,不過這也很好理解,不管是誰有了他的能力,估計都不會很平易近人。
聊了一陣,保羅真的很想了解馮君的來歷,但是人家就是不說,于是他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問他居住在撒哈拉沙漠里想做什么,需要什么幫助不。
馮君正好也想談這個問題,就問他們,我打算在北非建設一個道觀,現在是考察一下環境,目前初步考慮是紅海沿岸。
保羅訝然發話,“澳洲阿姆斯丹那種道觀嗎?請恕我直言,澳洲那里強調宗叫信仰自由,操作起來很容易,但是在北非…這不僅僅是花錢的問題。”
見到他欲言又止,馮君點點頭,“事實上,在北非還真花不了多少錢。”
他很清楚,在北非傳道的話,還真得靠撒錢了,不過這邊的人比較貧窮,就算花錢也花不了多少,正經是澳洲那邊看起來不用撒錢,但是日常生活成本高。
費爾南德斯聞言點點頭,“沒錯,這里的教派爭奪很無情,不像澳洲那邊,信什么都無所謂。”
馮君對此早有顧慮,所以一直堅持在這里設立道觀的,是鬼谷傳人董曾鴻。
不過這似乎也符合鬼谷一脈的行事風格,他們總是在兵兇戰危的地方出面。
所以馮君也沒感到意外,反而饒有興致地發問,“你能具體說一說嗎?”
費爾南德斯對這邊真的是太了解了,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很多秘聞別說是馮君了,就連同為西哥特人的勞拉都不清楚。
當天晚上,勞拉和賽琳娜睡在帳篷里,兩個男人是緊挨著帳篷睡的,馮君則是睡在自己的車里。
撒哈拉的夜間,真的是奇冷無比,睡到后半夜,兩個男人實在凍得受不了,也鉆進了帳篷,倒是沒有做更多的事情,但是第二天早上起來,勞拉因為半夜受寒,感冒了。
她的身體原本就沒怎么好,又傷風感冒,馮君也有點看不過去,又給她調了一瓶藥水,并且給她按摩了一下,表現出的態度,比昨天強多了。
就連一直旁觀的小倉鼠,見狀也忍不住發出一段意念,“你今天的態度有點不一樣?”
土靈聽不懂他們的對話,就算馮君講的普通話,跟濠州話也相差甚遠,但是察言觀色,它還是懂的,尤其是幾人的情緒波動,它能很清晰地把握。
馮君沒好氣地回了一段意念,“我的所作所為,都是有深意的,你不懂很正常。”
勞拉本來也知道,自己的腰椎有點問題,這次生怕雪上加霜,雖然F先生已經說過,她更嚴重的是腎結石,可是她最擔心的還是腰椎。
結果一副藥下去,不但拉傷好了很多,腰椎被按摩了一次,也是前所未有的爽利。
其實她已經聽保羅私下講過了,說F先生是有非常神奇的法術,可以媲美大主教或者天使,不過這話,她一直有點半信半疑,直到現在,她才真正地相信了。
沙暴持續了整整三天,等到第四天天色放亮,費爾南德斯四人已經疲憊不堪了。
雖然他們在這里并沒有短了吃喝,休息得不算太好,也絕對不差了,尤其是馮君的發電機,一直在持續供電,他們甚至有點懷疑,這家伙在哪兒還藏著柴油。
不過天放亮了終究是好事,可惜的是,因為電磁場的紊亂,他們攜帶的衛星電話依舊接駁不通,不能定位,當然也就無法離開。
又過一天,衛星電話的信號依舊是斷斷續續的,費爾南德斯想要撥打求助電話,卻無法傳出去,于是他找到馮君,問他什么時候離開,他們想搭一下車。
馮君笑著發問,“要不這樣,我把車賣給你們,你們開著我的車走?”
費爾南德斯考慮了一下,遲疑地發問,“那你…不怕離不開撒哈拉沙漠嗎?”
他猜測F先生是有辦法離開撒哈拉的,但是總不能這么心安理得地開了車走。
“哈哈,”馮君笑了起來,“既然你們有信心離開,那就開著你們的車走吧,我已經給你們修好了。”
“修好了嗎?”費爾南德斯這下是要多驚訝有多驚訝了,保羅玩車很有一套,修了兩次都說修不好,而眼前這位壓根兒就沒動過車,華夏人似乎…也不以修車見長。
現在你告訴我說…你修好了?
保羅卻是不管那些,上前一打火,居然就打著了,他欣喜地發話,“嘿,真的是高手,但是…我好像沒有見到你修車?”
馮君笑一笑,淡淡地回答,“你沒有見到的事情多了,并不代表它不存在,好了…補充一點食水和汽油,你們可以上路了。”
說是補充,其實就是從他這里拿,反正就算他自己不說,別人也知道他物資豐富,就像有錢人裝窮人一樣,只要不想太過委屈自己,就怎么都裝不像。
保羅他們當然很感動,食水和汽油在沙漠里,那是比金子還寶貴的東西,他們雖然自己也帶得有一些,但是如果不是遇到了F先生,那點東西能不能讓他們撐過四天還真的難說。
現在他們要離開了,對方竟然還要送他們一些食水、汽油,這真的太令他們感動了。
保羅送表沒送出去,最后將他的銀質小酒壺留下了,關鍵是在酒壺上留下了他們的聯系方式,希望馮君有空聯系——當然,他們也想得到他的聯系方式,只不過這是徒勞的。
事實上,在離開之后,勞拉還是有點忐忑,“咱們不會再遇到沙暴了吧?”
“連續沙暴是很少見的,這涉及到能量聚集和釋放的原理,”費爾南德斯隨口回答她,“不過我想在離開之后,再多帶幾輛車,來找F先生,以表示感謝。”
“我也是這個意思,”保羅隨聲附和,“反正衛星已經定位了他的位置,不難找到。”
“我也很想謝謝他,這兩天我的腰椎非常輕松,難得地睡了幾個好覺,”勞拉心里也很感謝F先生,她擔心的是,“不過,萬一他離開了呢?”
“怎么可能?”保羅和費爾南德斯齊齊回答,“他的那個棚子看似簡陋,但是非常不簡單,那么大的沙暴都吹不壞,他舍得放棄嗎?”
這話很有道理,但是勞拉還就是叫真了,“說不定,對他來說是很輕松的事。”
聽到這話,一車人頓時都不言語了,過了一陣,費爾南德斯才嘆口氣,“不管怎么說,我得先派人來看一看,F先生在不在,如果他還在,我肯定專程回來謝謝他。”
他們離開了,馮君繼續和土靈交流,小倉鼠很好奇地感嘆,“這些凡人說的語言很怪。”
“這很奇怪嗎?”馮君不以為然地回答,“文明起源不同,語言自然也就不同,正經是我還真沒猜錯…他們是路過的。”
土靈哪里會介意這些人是不是路過?在它眼里,凡人就是螻蟻,不過它倒是不介意利用一下這些螻蟻,“但是現在的問題是,他們知道了你的存在。”
“是的,”馮君承認這一點,“但是身為同類,我也不可能坐視他們遇難,后來我還治好了兩個人…遇到我,是他們的運氣。”
“我知道你是個尊重同類的人,”小倉鼠先肯定了一下,然后就流露出了真實的意圖,“可是你暴露了,也許你的仇家會發現,你出現在了這里。”
“我并不介意他的發現,”馮君很隨意地回答,心里卻是在暗笑,這家伙果然是快上鉤了,“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的意思是,咱們可以…可以暫時離開,”小倉鼠的意念時斷時續,可見它的情緒并不是很穩定——大概是有點忐忑,“如果能不被發現,為什么一定要讓對方知道呢?”
馮君假裝有點惱羞成怒,“難道你以為,我會怕他嗎?”
“你當然不怕他,”土靈的智商還算及格,不過它也真不懂得掩飾,“咱們可以先去別的地方,比如說前幾天的那一片山脈。”
馮君沉吟一陣,才不情不愿地回答,“我想過了,那一片山脈地脈相對好一些,你曾經成長到金丹中階,用在那里有點浪費。”
土靈聞言,頓時就是一驚,“你知道我曾經是金丹中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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