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本信,括號山本首信,泥轟籍邁國人,三十六歲,福島縣人。
馮君已經得知了此人的信息,他本來不想泄露,但是想一想這人進入康復中心就像回家一樣輕松,就知道這絕對是有內應的——起碼對中心知之甚詳。
所以他還是要問一句,萬一任志遠知情呢?
果不其然,任志遠搖搖頭,“這個我還真不認識…要不我問一問別人?”
“算了,”馮君一擺手,“打探消息和出手盜竊的,是一個人的概率也很小。”
一邊說,他一邊又在手機上開始劃拉。
高強知道,馮老大這時候操作手機,絕對不會是在刷朋友圈或者圍脖、桃寶啥的,甚至他都隱隱猜到了,這很可能是一門道法。
用手機玩道法,其實挺挑戰他的三觀,不過自打開始修煉,他的三觀已經被毀得差不多了——誰說修道就不能與時俱進了?
他們在這里說話,外面可是有人聽著呢,有些人在康復中心門口守了好幾個月,早就通過各種手段,在附近安裝了一些監聽設備。
監聽洛華,那不太容易,馮君難打交道、一旦被發現很難收場不說,洛華也實在太大了,多么好用的監聽器材,也不能隔著五六里地監聽——露珠滾動的聲音都會嚴重影響聲效。
但是監聽康復中心就簡單了,屁大一點地方,一百畝地都不到,具體監聽手段就不說了。
“單本信?”有人低聲嘀咕一句,“這會是情報間諜還是商業間諜?”
“打電話找門衛問一問,”有人建議了,“看他們需要警犬不?咱們可以協調一下。”
門衛知道這幫人是做什么的,也打心眼里也不愿意跟這種人接觸,接到電話后表示,“這個還是算了吧,老大那邊好像有點眉目了。”
“我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通知你一聲,”這邊的態度確實不怎么好,“你跟你老大匯報一聲,此前我們有不少人在那里接受過治療,對方很可能是因此才注意到康復中心。”
這個理由確實站得住腳,他們有資格插手此事,門衛發現自己很難回絕,只能表示,“我跟任老大匯報一下,他答應不答應,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然而就在此刻,這邊有人驚呼一聲,“呀,馮君出了康復中心…好快!”
馮君通過時光回溯,判斷出了山本首信的身份,然后鎖定山本首信當時所在的位置,然后成功地抓取到了“當時此地的氣息”,并且存儲在數據庫中。
說白了,就跟警犬的作用差不了多少,只不過他能抓取的是當時的氣息,而警犬則是什么時候趕到,就抓取什么時候的氣息。
當然,將一個出塵上人和一只狗相比,實在有點冒犯了,而馮君抓取到了氣息,也不代表他就只認準這氣息——不出意外的話,對方也會防著有警犬來追蹤的吧?
他再一次使用時光回溯,定的時間是案發兩分鐘之后,然后將那股氣息設為變量,搜索“附近的X氣息”,然后他就發現,氣息出現在了四百米左右的位置。
然后他又時光回溯,時間是案發三分鐘之后,然后他在八百米外發現了這氣息——他搜索活人是一百二十米,搜索那些礦物或者氣息之類的,距離可以遠達一千二百米。
當他時光回溯到四分鐘后的時候,發現沒了那氣息,他卻不相信對方在這黑燈瞎火高低不平的地方,能跑出一千二百米之外。
所以他的選擇就是…先去八百米之外,然后反復試用時光回溯就是了。
所以馮君推開窗戶,直接就躥走了,剩下一大堆人,怯生生地看著高強,任志遠出聲發問,“強哥,咱們跟過去嗎?”
“你們跟過去要壞事,”高強簡單粗暴地拒絕了,“你們也跟不上老大,我去吧…”
正說著呢,門口響起了喧鬧聲,任志遠出來一看,卻發現洛華的人跟錦衣衛吵起來了。
洛華第一個趕來的是高強,跟他同在竹林修煉的嘎子、王海峰、徐雷剛和沈青衣沒在意他的反應——洛華每天多少事,突發事件啥的,大家也都習慣了。
但是馮君一走,直接驚動了后院修煉的人群,張采歆就問發生了什么事。
對講機里,高強表示康復中心出事了,但是老板已經來了,大家安心修煉。
但是嘎子覺得,自己得去看一看,到底發生什么事兒了,徐雷剛和王海峰也要跟著來,嘎子說雷剛你最近進境太慢,專心修煉吧,我和海峰去就行了。
徐雷剛不服氣,所以三個人一起出動了,沈青衣沒動,她負責的是靈植園和莊園的安保,而且她真不認為,馮君已經到場的情況下,自己再去能增加什么作用。
三人路過別墅的時候,張采歆和古佳蕙也趕了出來——紅姐和好風景跟馮君的關系有點尷尬,尤其好風景的老媽還在護理中心治療中,就不出面了。
倒是喻輕竹很想出去一下,此刻的她幾乎已經要趴在石桌上睡覺了——最近她一直在各種淬體培元,還吃很多奇怪的草藥,真的是膩歪透了,只不過她身體的改善是很明顯。
她的覺越來越少,睡覺質量也越來越高——此前她睡眠質量很差,醫生說是神經衰弱。
這大半夜的,她居然還在修煉,擱在以往真的不可想象。
不過張采歆很強勢地阻止了她,“二十天了還沒蛻凡,認真修煉是正經。”
五個人來到門口,正好撞到陳勝王出來。
陳勝王距離康復中心其實是最近的,他也知道外面出現了點情況,但那不是莊園里啊。
最關鍵的是,他正跟一個女伴三陰聚陽呢,正在緊要關頭,抽不出來時間。
不管怎么說,四男二女沖到了康復中心,正好遇到錦衣衛也要進入中心,正在威脅門衛——“這是涉及郭家安全的大事,你們最好考慮清楚了。”
“說誰呢?”嘎子直接就嗆了,他不但嘎,因為君哥最近混得不錯,他還有小膨脹,“我們馮老大怎么危害郭家安全了…你特么找死吧?”
錦衣衛一看是他,就苦惱地一拍額頭,在洛華這么久了,洛華有些什么人,他們能不知道嗎?包括嘎子有七八年的癲癇病史——這就是個腦瓜不夠用的。
要是換個人敢這么說話,直接就被他們鎮壓了,不需要任何的理由,但是他們也知道,這是馮大師真正的發小,從小就跟著大師混的,不能輕易冒犯。
所以他們只能表示,我們是來幫助康復中心的,也就是來幫助你家老大的,你們這么分不清敵友,那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
嘎子對這些人的印象,確實不是很好,但他也不會阻礙別人幫君哥,所以就看一眼張采歆——他是真的覺得,自己的智商,好像還不如張采歆。
張采歆自詡是洛華二當家,所以也不推辭,就直接發問了:你們憑什么覺得能幫到馮君?
這邊則是信心滿滿地回答:我們對各種現場勘查有研究,也愿意幫助這一家康復中心,可以帶我們去看一看嘛…警犬也已經聯系了。
張采歆有點不想答應這些人,但是對方說了,術業有專攻,我們也想盡快破案——關鍵是這些人未必針對的是洛華,很可能要對付我們那些癌癥患者。
所以她認為,可以帶這些人進去,但是一定要接受康復中心這些安保的監管。
他兩家說好了,安保們也不好阻攔,于是打個電話,一分鐘后,任志遠下來了。
任志遠跟馮君的感覺差不多,總覺得這些主兒要敬而遠之,但他并不是馮君,自己真想攔住的話,好像也要付出一些代價。
雙方商量一陣,認為該先去任總的辦公室看一看,采集一些信息。
但是來到辦公室的時候,錦衣衛們直接炸了,“這…你們不知道保護現場的嗎?”
給一般人看來,現場沒有受到多大的破壞,無非就是進來幾個人看了一下情況。
但是錦衣衛里有人念叨,“腳印破壞得很厲害,這么多人在里面,氣息也破壞得很厲害…警犬來了,都未必頂用…你別摸窗臺!”
摸窗臺的是徐雷剛,聽到這話,他回頭看一眼,然后冷冷地一笑,“保護現場是什么意思,我比你更清楚。”
他是軍隊大院里出生的,很多軍人轉業復原,就直接去警察局了,這點貓膩,怎么能玩得過他呢?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
大多數情況而言,不是特別嚴重的案件,現場能采集到的線索并不多——保護現場的意識,大家覺得自己都有,但是自家遇到事情了,總是想要過去看一看,“咦,怎么回事啊?”
就是這種無意識的破壞,讓很多有價值的線索,都湮滅了。
當然,遇到真正的兇殺案之類的大案,一般人會敬而遠之,現場的證據會保留得好一些。
像今天這個案子,在警察眼里真的不是大案——無非就是家里進賊,丟了點東西。
當然,在錦衣衛眼里,這就是天大的案子,比兇殺案還大,內里牽扯的保密性的東西太多了,起碼要搞清楚對方的來路,才肯放心。
然而徐雷剛說的不是這些,他冷笑著表示,“我是當兵的,但是警察這一套我熟,保護現場不是重點,想要破案,還是得靠排查啊。”
(更新到,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