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裂淵。
“找到地方了!”一個綠林眾振奮地回來傳報消息,“是一個地宮,里面還有個小的,臺子十三個,正好應對奉天教徒的數量。”
流木冰見道:“沒有驚動他們?”
“一開始我們也有這種擔心,但是進到里面,現沒有半個真人!”綠林眾道。
“難道還有假人不成?”百里晴空挑眉道。
“倒也不是,就是那臺子,每個都站了一個影子,偶爾還會動,看起來怪嚇人的。”綠林眾道。
“領我們去。”百里晴空道。
眾人便走,來到地宮,甫一踏入,流木冰見便驚訝地道:“好生精妙的符文,而且從未見過。”
“百里兄怎么看?”她轉向百里晴空。
百里晴空眼望四壁,眼睛里閃爍著驚人的神光,“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是太古符文里最為神秘莫測的星靈紋。”
“星靈紋?”流木冰見蹙眉道,“有什么作用?”
“我們都知道,所有的符箓都是以星源之力輔佐龍脈之力來驅動。”百里晴空道,“但星靈紋卻必須完全借助龍脈之力,而且是強制(性性)的掠奪。”
“那…”流木冰見臉色微變。
“不錯,一旦使用過度,就會造成災難。”百里晴空淡淡道,“我查過古籍,太古之前,有一個專門使用星靈紋的族群,在修行始祖玄玄子出世之前,一度是閻浮世界的霸主。”
他說著取出畫筆和紙,將壁上符文刻畫下來,“走,里面看看。”
進到里頭的地宮。
“沒想到他們全體出動,一個也沒留下。”顧清幽冷冷道,“未免太不將人放在眼里了吧?”
黃少羽走進來,咳了兩聲道:“起先不是,入口有個類似于守護靈的東西,可以((操cāo)cāo)控火山和熔巖,幸好在下神勇,加上燕離從旁輔佐,才順利進到地宮里面來。不料這里竟是奉天教老巢,半路被撞見,我先一步逃走呼叫救援…”
“這個祭壇很有可能是奉天教徒不死之(身shēn)的秘密!”
百里晴空取出更多的畫紙,“破解他們不死的秘密,才有可能將他們完全毀滅。”
末了,他將畫好的交給流木冰見,“這一份給你吧,請最好的匠師研究一下。我已經記在腦子里了。我們分頭行動,有了結果,用諜眼傳給我。”
流木冰見想了想,將畫紙遞給了顧清幽,“這件事還要勞煩妹妹。”
“我?”顧清幽不解道,“我們鳳凰(殿diàn)并沒有拿得出手的匠師。”
流木冰見道:“勞煩妹妹去找海源老爹的下落,當世如果連他都無法破解,就再也找不到人選了。”
“說的是。”顧清幽點了點螓,“事不宜遲,此處既無需幫手,我先走一步。”
“請。”
待顧清幽走后,黃少羽急著道:“先不忙著下定論啊,燕離還沒找到呢!”
“憑他的機智,這里既然看不到他的尸體,就表明他還活著。”流木冰見笑著道。
“萬一被毀尸滅跡了呢?”黃少羽道。
“那就是修行界的一大損失。”流木冰見道。
“怎么一點也不見你難過,你們不是朋友嗎?”黃少羽道。
流木冰見道:“是朋友就應該哭哭啼啼嗎?”
“倒也不是…”黃少羽撓了撓頭,“算了,那小子命大得很。那這些影子怎么處理?”
流木冰見望向百里晴空道:“依百里兄看呢?”
百里晴空冷酷地道:“抓不到本體,就毀了祭壇!”說著一筆點出,澎湃的真氣在小小地宮里生,緊跟著便是連綿的爆響。
離恨宮。
七星末世,就在此刻降臨。
它的體積比此前所有隕星加起來都還要龐大,更為龐大的是威壓,幾乎覆蓋了整個洛京城。
此星降下來,洛京城必將毀于一旦。
可被倚為支柱的姬破虜,卻重傷癱在王椅上不能動彈,豈非真正的末世來臨了?
怎么辦?
當無數人的心聲傳到了姬玄云這里,他的臉上也露出了彷徨與掙扎。
但是這些彷徨與掙扎,卻又在某一刻完全消失。
他最后望了一眼姬破虜,咬牙抹去了眼淚,轉(身shēn)面向廣場,用盡全(身shēn)的力氣吼道:“魏王境所屬,不管你是小兵還是將軍,都給小王聽清楚了,哪怕流盡最后一滴血,也要讓奉天教的崽子們付出代價,哪怕只剩一顆牙,也要咬下他們一塊(肉肉),死,你們也要給小王站著死!”
戰場陷入短暫的死寂。
姬玄云怒目圓睜,“耳朵聾了?聽清楚沒有?”
“喏!”
兵將們猛然舉臂高呼,“生是離恨宮的人,死是離恨宮的鬼,誓與離恨宮共存亡!”
“誓與離恨宮共存亡!”
震天的呼聲,一聲接著一聲,直接沖破了頭頂的(陰陰)霾,撞在隕星上。
姬玄云再次來到高臺上,定定地望著燕離,“你不是我離恨宮的人,你走吧。”
曲子應聲而斷。
燕離雙手按在瑟弦上,“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這么急著趕我走,肯定是不愿在對抗奉天教的英雄名錄里留下一個我的名字。”
姬玄云嘲笑著道:“你本來有這個機會,小王數次邀你,都被你推拒,現在知道后悔了吧?”
“現在加入也不晚。”燕離道。
“現在加入,誰不知你是想撈功,門也沒有。”姬玄云哼哼地道。
“咱們講講道理,燕離挑眉道:“你知不知道這叫過河拆橋?”
“是啊,我就過河拆橋了!”姬玄云走兩步上來,抓著燕離的手,“你這個臭豬,有什么資格列入名錄,趕快滾吧!”
“那你為何抓住我的手不放?”燕離道。
“我…”姬玄云低下頭去。
“你怎么?”燕離道。
“我…”姬玄云緊咬下唇。
“你怎么?”燕離道。
“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姬玄云的手越抓越緊,忽然抬起淚眼朦朧的眼睛,“幫幫我…”
燕離微微一笑,伸手去幫他拭去淚珠,“哭什么,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張逸楓!”他大吼一聲。
“有何指教?”張逸楓笑著道。
燕離抬手指著天空,揚眉道:“干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