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鳳凰(殿diàn)的姑娘們,對這殺意一點也不感冒,她們至少有一半以上的目光盯住燕十一,對他品頭論足。這些鶯鶯燕燕能被鳳凰(殿diàn)收錄,至少都是上等姿色,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此刻一個個卻表現得如狼似虎。沒辦法,鳳凰(殿diàn)(陰陰)盛陽衰,人多氣壯啊,就是這樣大膽。
“哎呀,這家伙還真是美到無法無天啊!如果真是個采花賊就好了,我好希望他來采我…”
“不要臉!”
“難道你不這樣想?”
“哼,如果他真是個采花賊,我早就去鉆他被窩了。”
眾美人絕倒。
“怎么比我還美,不高興了!”
“就是啊,你看他的頭發是紫色的耶,有人見過嗎?”
“他的(身shēn)材真好,如果能被他抱在懷中,肯定舒適極了…”
顧清幽臉色越來越黑,終于忍不住喝道:“閉嘴!”
姑娘們連忙閉住嘴巴。
燕十一輕撫長發,輕輕地笑著:“真是不美,難道這是一個言論不自由的地方?姑娘們,喜歡我嗎?”
“喜歡!”姑娘們發出了激動的尖叫。
幾個膽子大的,甚至跑到他(身shēn)邊,摸摸這,摸摸那。
“哎呀,頭發是真的耶,一點也沒有染過色的痕跡,好順滑啊。”
“你為什么叫燕十一啊?難道你家里還有十個跟你一樣的美男?”
“哇!好強壯啊,我好喜歡。”
“我抱住他了,我抱住他了,好溫暖啊…”
燕十一左擁右抱,挑釁般地瞥了一眼顧清幽。
“你們還有沒有廉恥了!”顧清幽只覺一股無名火起,冷冷地道:“誰再敢妨礙決斗,幽月(殿diàn)(禁jìn)閉十五天!”
姑娘們嚇得臉都白了,慌忙退到一旁,顯然都品嘗過個中滋味。
燕十一輕輕地笑了起來,眼神妖異迷人:“退開一些,我可不想誤傷你們,我可(愛ài)的花朵們。”
姑娘們不以為意,在她們眼中,燕十一美是美呆了,可惜一個修真上鏡,根本不放在她們眼中。她們之中有哪個不是修真境以上的?
但是下一刻,她們就發現自己錯了。
從燕十一的(身shēn)上涌出磅礴的真氣,一股無形的力場同時漫出,方圓百丈內都被一個強大的氣機鎖定,所有被氣機鎖定的人,都覺出一種心悸,仿佛自己(身shēn)上的任何部位,都隨時會離自己而去。
強烈的窒息感迫使她們紛紛后退,直退到百丈開外,那種感覺才漸漸消失。但是,一種強烈到無法釋懷的不甘,卻在每個人心上散發開來,她們眼中只是個普通修行者的燕十一,在這一刻突然前所未有的高大起來,足可作為勁敵。
“我終于知道小梵(身shēn)上那些毛病從哪里來的了。”沈流云譏諷著道,“你做好死亡的覺悟了?”
鳳凰(殿diàn)的弟子們好奇地望著她,在她們的感應中,沈流云的實力雖然也不錯,可跟燕十一相比,卻要遜色很多,她憑什么這樣說呢?
“真是不幸。”燕十一輕笑一聲,“盲目的自信,讓你的美貌失色不少,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是嗎。”沈流云淡然地一笑,也不見她有什么動作,虛空中有一絲絲的清光顯化,并在她頭頂上交織成一個鼎。
“先天之鼎!”眾女臉色變了。
顧清幽驚訝道:“原來姐姐是龍象山的內山弟子,失敬了。”
“內山弟子?”沈流云不太明白,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追究的時候,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在燕十一(身shēn)上。
這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強敵,她必須全力以赴。
緩緩地調整了一下呼吸,雙手如同撥動流水般張開,“咕隆”的一聲,有水流自虛空涌現,如同注入蓄水池一樣,鋪蓋方圓數百丈,漸漸地滿溢,形成一個巨大的水力場。
圍觀人等不得不繼續后退,一個個驚疑不定。
顧清幽美眸迸發驚人異彩,她似乎感覺到了什么。
沈流云抬起纖纖玉手,如行云流水撥動水力場,又好似在拔高勢氣,動作卻輕柔優美;隨著手掌拔高的動作,虛無之中出現一尾魚,出現一尾魚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它在攀升,并以一種驚人的速度生長。
當它沿著先天之鼎的通道,沖破水力場時,眾人只看見一個龐然大物沖天而起。
此物一出,白晝的天空有一顆星辰格外明亮地閃爍了一下。
不可知之地,一個刻滿神秘符文的瑰麗的大(殿diàn),一個美婦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殿diàn)頂,(嬌交)靨因為激動而浮上紅暈:“水云星發生震動,是鯤,是鯤的氣息,神母回來了!”
她長(身shēn)而起,出了大(殿diàn),是幾千級的臺階,在臺階下方是一個被渺渺水云覆蓋的幾無邊際的廣場,廣場中跪著黑壓壓的穿著神秘盔甲的武士。
美婦一眼掃過:“神母在人界,出發!”
決斗還在繼續。
眾女抬頭仰望那幾乎快跟(身shēn)下廣場一樣巨大的大魚,驚疑不定。
顧清幽暗道:“真名天啟之人,還擁有如此的美貌,怎么從未在天機簿上看過?”
“不得不說,美之所以為美,是因為丑陋的存在,我必須承認,你的美有存在的價值。”
燕十一抬頭望著大魚,眼中露出了贊賞之色,“所以我決定饒你一命。”
沈流云冷冷道:“誰饒誰還不一定!”她縱(身shēn)一躍,落到了大魚頭頂上。
大魚眨了眨眼睛,歡快地游了一圈,虛空掀起陣陣的波濤,宛如它的所在,都變成了海洋。
沈流云玉手并成掌,以她的手掌為核心,難以想象的龐大氣機,一瞬間聚涌而來,但見風云變幻,天地竟為之變色。
“無印太皇,魚龍變!”
大魚發出一聲激昂的鳴嘯,四方空間竟隱隱隨之震動。隨后從天而降,向燕十一撲了下來。遠遠望見,只見立于大魚頭頂上的沈流云,整個人都被一團濃郁的水光包裹,其推出來的掌印,竟隱隱有化龍的跡象。
“真是不幸…”
妖異的輕笑聲,從燕十一的(身shēn)上漫涌開來,很快傳遍整個廣場,鉆入每個人的耳膜內,聽著有些不舒服,卻更震驚于他對真氣的控制力。
燕十一按刀縱(身shēn),掛著妖異的笑容,迎向了大魚:“紫夜,森羅萬象。”
這一招后發制人。
刀光幾乎剎那間迸(射射),沒有人看得清楚他在一瞬間之間揮出了多少刀,只有顧清幽敏銳察覺到,水力場內連接沈流云掌印的氣機,一瞬間就被斬斷了千萬條。
沈流云臉色驟然發白。
余下人只看得見數也數不清的紫色刀光如同焰火般盛開,在半空之中形成了一朵花,一朵美得讓人窒息的花。
俯沖而下的大魚和沈流云,乍一看,就仿佛從紫色花瓣里生長出來的水藍色的花蕊。
這一幕印在眾女心中,只覺無比的震撼,恐怕永生難忘。
狂暴的真氣激烈碰撞,發出一道刺破耳膜的驚天巨響。
大魚發出一聲哀鳴而消失,水力場更是煙消云散。
沈流云在空中吐出一口血鮮血,眼白一翻,竟然直接暈了過去,然后從空中摔落。
燕十一從還沒完全消失的紫色花朵中央緩緩飄落,紫色長發獵獵飄揚,落地卻點塵不驚,再觀其形容,依舊一塵不染。
妖異的輕笑聲從始至終不曾中斷,他緩緩地還刀歸鞘,當刀柄與刀鞘完全嵌合時,所有的異象才徹底消失不見,獵獵飄揚的紫發,也隨之安分下來。
至此,除了他的笑聲,宛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眾女如夢初醒,用迷戀的眼神望著他,癡癡地道:“太,太美了…”
顧清幽縱(身shēn)而起,接住了沈流云,探了探她的氣息,發現燕十一果然沒有食言,她只是暈了過去。
燕十一收了黑刀,轉(身shēn)就走。
“站住!”顧清幽把沈流云交給其他弟子,冷冷地叫住了燕十一,“你去哪里?”
燕十一略一回頭:“我去哪里,還要向你報備?”
顧清幽眉頭微挑:“不要以為贏了決斗,我們之間的事就可以這么算了。”
“真是不美!”燕十一也挑眉道,“你要知道,沒完沒了的糾纏,會降低我對你的評價。”
“誰在乎你的評價!”顧清幽勃然大怒,“占了便宜還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真是個混蛋!我警告你,你可以走,但你要敢把那天晚上的事說出去,縱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會取你(性性)命!”
“聒噪。”燕十一擺了擺手,揚長而去。
“哇,連少主也不放在眼里,真是好帥啊…”眾女大犯花癡,捧著手作陶醉狀。
“我勸你們離那個強盜遠一點!”顧清幽沒好氣地說道。
“少主還不是,剛剛才說要追他到天涯海角呢。”一個少女笑嘻嘻地調侃道。
“你對幽月(殿diàn)的思念抑制不住了嗎?”
“少主我錯了…”
第二天,沈流云站在鳳凰(殿diàn)的山門入口。
“姐姐這就要走?傷還沒全好呢。”顧清幽有些依依不舍地道。
經過幾天的相處,她跟沈流云早就成了無話不談的閨中好友。
“不礙事,你們鳳凰(殿diàn)的藥效果非凡,多謝妹妹了。”沈流云拉著她的手,輕輕地笑著說。
顧清幽道:“姐姐不用客氣。可惜,若不是(殿diàn)主正在閉關,她見到你也一定會很高興的。”
“來(日rì)方長。”沈流云笑道。
“姐姐準備去哪里?”顧清幽道。
沈流云道:“我準備到處走走看看,一來增長見聞,二來增進實力。對了,我跟我的一個侄子和外甥女失散了,他們一個叫燕離,一個叫姬紙鳶,如果有消息,麻煩妹妹盡快通知我。”
“姐姐放心,一有消息我就讓人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