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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白虎境。
漕幫陸州城分舵。
雷老虎作為人界數一數二的大幫派——漕幫的陸州城分舵舵主,同時又是漕幫總瓢把子的結拜兄弟的小妾的哥哥,在陸州城那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你生就生,讓你死就死,當真是威風得很。
這不,今天除夕夜,他又強搶了一個姿色不俗的美婦,折騰到了后半夜才沉沉睡去。這美婦一方面迫于他的(淫吟)威,一方面也有依附之心,也就半推半就了。
事實上,在陸州城里,雷老虎指名要哪個女人,那么這個女人在指定的時間沒到他的房間,多半就變成一具尸體了。不過,雷老虎對女人那是相當的寵溺,只要被他看中,你撒一撒(嬌交),天上的星星也愿意給你摘來。
上面說的是雷老虎的癖好。他還有一個規矩:那就是睡覺的時候,哪怕天王老子也不能吵醒他,據說上一個吵醒他的灌頂境高手,最后的下場是被五馬分尸。那場面,你只要抓一只蚊子,然后一條一條扯斷它的腿,再扯斷翅膀,最后是頭,大概就能想象的到了。
所以雷老虎的府邸那叫一個寂靜,好像墳場一樣,因為下人們連大喘氣都不敢,更別提說話了。什么貓貓狗狗也都不敢養,生怕那些畜生不懂事,害得自己受到牽連。
雷老虎的房間,當然只有他那震天的打呼聲。隨著頗有節奏的打呼聲,他那小山一樣的肚皮起起落落,跟以往一樣樣的和諧。
就在這時候,屋頂上驟然傳來一個巨響,呼聲立刻終止。
緊跟著一陣“噼里啪啦”的碎木斷瓦掉落下來的聲音中,一個女子從天而降,摔落在(床床)榻邊上的紅毯上,女子晃了晃小腦袋,迷茫地四目張望,待轉到(床床)榻的方向時,只見一個長得像野山豬的大肚男用一種非常恐怖的眼神瞪著她。
“你,你是誰…”
她嚇得芳容失色,卻還勉強保持冷靜,向后挪了挪站起來,戒備地望著大肚男。
大肚男當然是被吵醒的雷老虎了。
他平生最痛恨的就是被吵醒,可是一看到女子的臉,所有的怒火又都煙消云散,變為一種呆滯:“俺地個乖乖,天上掉仙女的事,也能讓俺碰上?難道是俺的誠心打動了上天?”
但見那女子,(身shēn)著繡著水云煙的褙子,抹(胸胸)恰好遮住鎖骨,往上的細長的頸脖,往下是起伏的山巒,如此裝扮,既有著貴婦人的矜持端莊,又透出可(愛ài)的嫵媚感。
褙襟開在腰帶的位置,一條翠綠色的玉帶恰到好處地勒出她盈盈可握的小蠻腰。鞋面瑩白,正好能瞧見三寸金蓮的端倪。
麗若朝霞的臉龐,在清冷的月輝下形成鮮明的對比,卻又更加凸顯出她的艷色;即使不刻意,她那一雙煙視媚行的丹鳳眼兒輕輕一轉,便足以勾魂奪魄;三千青絲挽了一個百合髻,完美地襯托出了她的矜貴。
“不,不行了,嘿嘿嘿,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就別怪俺了…”雷老虎一個激動之下,不由分說地撲了過去。
白虎境。
柳山城城郊,天工火爐遺址。
一道透明光柱從天而降,在即將觸地時消失不見,從中掉出兩個人。
一個是五大三粗的女壯士,臉如大餅,背個大甕,眼神嚇人。
一個是(嬌交)柔軟弱的女子,她的長相不算很美,就好像鄰家姑娘,但她(身shēn)上的出塵的氣質,給人謫仙下凡之感,尤其讓人側目的是,她那無神的雙睛,仿佛是這世上最干凈的琥珀,沒有任何的雜質。
她那柔弱無骨的小手握著雪白色的玉簫,落地便道:“李善人,浮圖無意與你為敵,還請住手吧。”
“哼!”那女壯士不屑地發出鼻音,“你吵得老娘不得安生,就這么罷了,有那么便宜的事?”
“善人意(欲yù)何為?”女謫仙道。
“先探清楚這里是什么地方,然后抓你去向龍首復命!”李闊夫冷冷道。
女謫仙一聽不用再打,松了口氣:“如此,浮圖愿作善人俘虜,以休止這干戈。正好,浮圖還有些話,想對燕公子說。”
東天境。
芙蓉城。
芙蓉城之所以叫芙蓉城,是因為這里曾經誕生過一個名叫芙蓉的絕世美人。又因為東天境是天下第一莊的地盤,所以天下第一莊的主人為了美人,把這座城池的名字改成芙蓉,也沒有人敢放半個(屁pì)。
曾經的芙蓉美人當然早已逝去,現在有沒有芙蓉美人,連海長今不知道,他只知道,這座城池他很熟悉,因為到處都是天下第一莊的標志,更重要的是,他現在正因為使用偽冒的連海錢莊的銀票而被追殺。
一個臨近河道的巷道里頭,馬關山把氈帽往下拉了拉:“小心一點,我好像看到人影了。”
“馬兄,真是抱歉,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連海長今苦笑道。
他二人落到這座城里,本來想找個客棧落腳,不料掌柜的看了他給的銀票之后臉色大變,召了一大堆人出來,二話不說就要抓他們。
“你為什么不用銀子呢。”馬關山也苦笑起來。
“我(身shēn)上沒有銀子…”連海長今表示很委屈。
馬關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的(身shēn)份該不會是假的吧…我已經看到好幾個連海錢莊的標志了,為什么他們都不認識你這個少主人?還有啊,那些人怎么個個都是修行者,這未免也太詭異了吧!”
“我也不知道…”連海長今搖了搖頭,然后嘆了口氣,“當務之急,先搞清楚這里是什么地方,才能想出相應的對策。”
這時候轉出巷道,突然出現一個(身shēn)著黑色錦衣的男子,看著約莫三十上下,五官冷峻,嘴唇很薄,鼻梁高(挺tǐng),眼神冷漠至極,就好像看著兩具尸體一樣沒有半點溫度。
“有沒有看到一個道人?”他問。
“他,他在問我們?”馬關山有些不確定地道。
這個人突然出現,此前毫無預兆,連海長今只覺得心驚(肉肉)跳,道:“沒,沒看到什么道人,敢問閣下是?”
“天快亮了,還到處亂跑什么?”男子毫無生氣地道。
連海長今正要說話,突然聽到一個呼喝聲:“找到了,在這里!”
“連海莊主待我們恩重如山,竟然有人敢偽造銀票,玷污山莊的名譽,簡直罪無可恕!”
“殺了他們!”
呼喝聲中,火光幢幢,每個追擊的人都拿著火把,待發現又多了一個人,便有人喝道:“你是誰?連海山莊辦事,閑雜人等速速退去!”
“連海山莊了不起?”男子眼角微微挑起冷然。
輕蔑的態度,頓時激怒了他們:“肯定是同伙,一起殺了!”
連海長今二人正要凝神御敵,突然發現他們全都停住了,然后一個接一個倒在地上,竟是氣絕(身shēn)亡了。
二人驚駭莫名,才發現男子正緩緩將一柄造型奇特的刀歸入鞘中。
“敢,敢問閣下姓甚名誰?”馬關山顫聲道。
男子輕輕瞥了他一眼,道:“陸云音。”
這三個字仿佛一道雷霆劈中了馬關山。
龍皇境。
妙木山,青蓮劍仙葉城舊居,現半山廬之山場門前,同樣有一道透明光柱從天而降。
“啊啊啊啊,氣煞我也!”
光柱中的兩個人并不安分,在落地之前都在激烈交鋒,各自都是氣喘吁吁,已不知斗了多久,動作都非常遲鈍僵硬,顯然都是強弩之末。
這二人當然是燕朝陽和李邕。
李邕用劍拄地,撐著(身shēn)體:“本座從未遇到如此皮厚之人…你到底還有…多少真氣…”
“沒了…”燕朝陽敞(胸胸)露(乳rǔ),喘著粗氣,渾(身shēn)的火(熱rè)的汗跡,竟冒起了白煙。
“你媽媽的,半個時辰之前你就這樣說…”李邕瞪著他。
“真,沒了…”燕朝陽又補了一句。
李邕正要開口,突然聽到(身shēn)旁山場內傳出一個朗聲:
“二位朋友既然不分勝負,何不進來飲一杯水酒,歇口氣再戰呢?”
是一個蒼老卻中氣十足的嗓音,“老夫乃是此酒廬之主,號八鈞山人,陋室無光,二位若愿賞臉,欣然之至。”
“酒廬?”燕朝陽心中一動,也不管李邕是否會偷襲,便徑自走了進去。
“你媽媽的,來歷不明的酒也喝,真懷疑你是怎么活到現在的…”雖然這樣說,李邕還是走了進去。
進門是一個道場,庭院很干凈,兩邊栽著紅杉,發出聲音的老人坐在紅杉樹下八角亭子里的石凳上。這是一個須發皆白,精神矍鑠,雙睛炯炯,滿面紅光的老人,穿著簡單的長袍,面上含笑。
旁邊站了一個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小少年,穿著一件黑色道袍,還不到雞鳴的時辰,已經穿戴整齊,面上也含著微笑,漆黑的明眸,透著洞明世事的智慧的光澤。
“小山,去把龍涎閣里的酒拿出來。”老人笑著站起來,請二人坐了,又吩咐少年。
少年略帶驚訝道:“師傅,那可是極品龍泉酒。”
眼角的余光去打量那二人,卻發現后二者聽到“龍泉酒”時居然無動于衷,仿佛從沒聽過一樣。
這一下,他竟一時猜不出來歷。
“去拿吧。”老人笑道。
“是。”少年只好去了。
不多時取出一壇酒,表面看著沒什么不同,但等老人拍開封泥的一瞬間,李邕的臉色就變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