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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冊子

熊貓書庫    名門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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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聞林疼得悶哼一聲,下手卻是毫不手軟,直到將那黑蛇劃到人看不清原來的樣子時,這才罷了手。

  將那匕首往桌案上一扔。

  因為匕首燒到發燙了,灼燒帶有止血的效果,傷口流血并不多。

  王聞林若無其事的抹上了金創藥,然后用白布將傷口微微的包扎了一下。然后才拿起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子。

  做完這一切,他才走進自己的書房之中,走到書架之前,抽出了一本大慶律,只聽得咔噠一聲,那書架中間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暗閣。

  王聞林凈手焚香,一言不發盯著那暗閣里放著的一本小冊子。

  這次的案子,其實有一個很怪異的地方,姚娘子是繡娘,想要誘騙小黃鶯出來,簡直太容易不過了。

  為什么她要先給小黃鶯送紅衣裳,然后留字條約她去花枝橋相見,讓大理寺的人介入進來?

  直接悄無聲息的將她殺掉不好么?就像是殺掉之前的三個人一樣!

  當時他因為有了線索驚喜不已,沒有想那么多,現在一想,莫不是姚娘子同陳阿大膨脹了,抑制不住的想要在他面前得意一把。

  但是二人在民居中忍氣吞聲數十載,不像是喜歡引人注意的人。

  那么他們就是故意的,故意暴露出來,想讓誰看到?

  之前李十五說的弩箭上的黑蛇印記也是如此。

  還是說,他想多了。

  那夫妻二人,只是想通過這件事將天寶公主給引誘出來作為下一個攻擊目標,卻沒有想到天寶斷案如此神速,一下子打了他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王聞林想著,伸出去手,拿出了那本小冊子。這小冊子已經泛黃,看上去有些年頭了,書封之上光禿禿的,一個字都沒有寫。

  他雖然說是出身太原王氏,但是與嫡枝的王嘆之不同,他家乃是分家旁枝。

  父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明府,家境也就比那寒門子弟略微好了那么一些。那一年家中劇變,他不過還是一個小小的少年。

  不過是短短的一個月,他便嘗盡了人世間的冷暖,從此孑然一身。

  他怨恨著這個所謂的開明盛世,眼前已經看不到任何的光明,是黑蛇找到了他,化解了他心中的戾氣,幫助他洗刷了冤屈。

  后來他才被王嘆之的父親接了回去。

  這是許多年前的舊事了。

  正在這個時候,書房外傳來秦氏的聲音,“郎君,晚食已經準備好了。”

  王聞林快速的將小冊子放了回去,將書房恢復了原樣。

  “知了,這就來。”

  賀知春同崔九對王聞林的舉動全然不知。

  二人正喝著茶,就見賀知禮一臉喜色的沖了進來,“阿俏,阿俏,長姐明日要到長安城了。正好明日入伏休沐,你明日回賀家吧。”

  賀知春也是大喜過望,“正好我想阿爹了呢!”

  賀知禮聞言嘖嘖了兩聲,“你都是定了親的人了,還動不動想爹爹,羞不羞啊!”

  賀知春白了他一眼,“想阿爹怎么了,我就是頭發白了牙齒掉了,也還想阿爹。對了,高家有回應了么?阿爹準備什么時候去提親呢?”

  賀知禮一愣,“提親?給誰提親?”

  “你不知道?阿爹給你瞧中了高糯!咳咳…”賀知春一口茶嗆住了,拼命的咳嗽了起來。

  賀余都叫她去試探高糯了,結果二哥壓根兒不知道?簡直無言以對!

  阿爹也不怕鬧出一對怨偶來!

  賀知禮睜大了眼睛,賀知春卻覺得眼前一黑,崔九的手已經捂在了她的臉上。

  “崔九你這是作甚?”

  崔九撇了撇嘴,“二哥,你已經長得夠好看,還把眼睛睜那么大!阿俏見慣了你模樣,再瞧某,不是索然無味了么?不厚道啊你!”

  賀知春噗呲一下笑出聲來,“誰說眼睛大就好看了?你眼睛會放殺氣,二哥可不會。”

  崔九頓時被順毛了,放下手來,給賀知春切羊羹。

  賀知禮無語的看著崔九,這御史臺管天管地,還管人睜眼睛?

  “阿爹真給某瞧中了高糯?那某就放心了,日后你出嫁了,咱們家也算是有一個彪悍的女眷了。阿爹這些日子因為水患的事情,忙得腳不沾地的,再過三日,便要啟程去荊州了。”

  崔九一愣,“已經定了下了么?昨日早朝還爭論不休的。”

  今日他同阿俏辦案去了,早朝告了假,倒是還不知曉這事。

  賀知禮搖了搖頭,“具體的某也不清楚,反正阿爹說他已經確定要去的。”

  崔九這下子坐不住了,“賑災之事,其中的彎彎道道許多,阿爹性子耿直,別中了詭計了。某去趟御史臺,看看誰去監察。”

  但凡這種大動作,都少不了御史的身影。

  賑災銀錢數目巨大容易貪腐,而且一不小心就暴露出地方上存在的問題,氏族霸據一方,并非你是長安城來的大官,別人就聽令行事了。

  萬一倒了大堤,那可就麻煩大了,一不小心就成了背鍋俠。

  因此一舉一動,需要御史監察。

  賀知春想著,也跟著著急起來。

  崔九拍了拍她的腦袋,“放心吧,若是確定阿爹要去,那某就自請同去,若是不行,也會舉薦信得過的御史去的。此事宜早不宜遲,帶哪些人去也是有講究的,別讓人插了不干不凈的人過來。”

  崔九心中暗罵,他娘的,這群龜孫子,趁著老子不在,就搞風搞雨啊!

  他一說完,忙不迭的就走了。

  賀知禮看了賀知春一眼,“有這么嚴重么?某還想著也跟著阿爹去呢,南地咱們家勢力大,某去了還能幫上阿爹不少忙!荊州岳州一衣帶水的,咱們阿爺還是從荊州逃難而來的,總不能看著老鄉們遭了災吧。”

  賀知春聽著賀知禮的話,反倒是沒有那么緊張了。

  反正賀家人就是這樣的了,哪怕是鉆進了錢眼里,好似很精明的賀知禮,也是一個很好的人。

  賀余就更加不用說了,你若是勸他不去,他反倒要罵你一頓。

  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就算是坑,也得跳啊!你也不去,我也不去,那苦的不是老百姓們么?

  賀余一定會這樣說的。

  “二哥說得對。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先回宮去,明日一開宮門就回家,當真是許久沒有見過長姐還有原伢子和清妹子了。”

  賀知春的長姐賀知詩有兩個孩子,長子名叫趙原,今年四歲,女兒名叫趙清,兩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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