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瀟和蕭布衣面色蒼白。
那個女閻王進入了‘唐家堡’無疑是狼入羊群。
蕭布衣的臉龐有木屑擦過,直接刮擦出一道血痕。
他并沒有在意順延傷口留下的鮮血,而是怔怔道“怎么可能”
自己的儒術一但命中,絕對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被掙脫。
剛剛是沒有命中?
不不可能!
“那一招,的確中了。”小殿下相對來說還算冷靜,他吐出一口濁氣,有小金剛體魄護體,那些木屑在他面前自行炸成齏粉。
微微闔眸。
逃亡邀北關的畫面接連閃過。
女閻王在那一戰之中,展現出來了恐怖的戰斗能力,可并沒有出現今天這樣匪夷所思的場景。
憑空出現這是怎么做到的?
擁有斗轉星移大神通的黑袍圣元子。
還有被圣元子揮袖送出邀北關的女閻王。
斗轉星移 斗轉星移?
線索串聯,得出了答案。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易瀟深呼吸一口氣,一字一句說道“那個女閻王,已經掌握了空間天賦。”
那個女閻王,一直在隱藏自己的能力,為的就是自己一行人放松的這一刻。
蕭布衣失神喃喃道“小蠻小蠻怎么辦小蠻還在‘唐家堡’里”
小殿下神情復雜,望著自己這位兄長。
原本的一些疑惑。
譬如他為何會不遺余力幫助唐門周轉至如今境地?
再譬如他身上所負的大大小小十余處傷勢,究竟又是為誰而負?
現在已經全部得到了解答。
易瀟抖了抖身上黑袍,抖落沾染的少許雪跡,望向面前已經被炸開的“唐家堡”通道,輕聲說道“蕭布衣,你應該比誰都要清楚,我們已經進不去‘唐家堡’了。”
那個布衣男人面色蒼白,不知如何是好。
這是他頭一次顯露出慌亂的神情。
蕭布衣答應了唐門那個少年,要帶那個少年回江南,去見他的姐姐。
蕭布衣還答應了誓死跟從自己的那些白馬義從,還有一直默默跟隨車廂的那些唐家人馬,老弱病殘。
要帶他們走出這片雪原。
棋盤的對面是那個執掌北魏的紫袍大國師,蕭布衣知道自己想要翻盤,難如登天。
可只差一步。
只差最后一步 易瀟抿了抿唇,抬起頭輕輕說道“雖然沒有直接交流,但我想我們倆之前應該的想法應該一樣。如果來的不是那個女閻王,憑我們倆守陣,撐到唐門離開,沒有太大問題。”
蕭布衣身形有些不穩,微微搖晃。
小殿下繼續說道“現在最壞的情況已經出現了。”
“我們既沒有進入唐家堡的傳送陣法,也沒有攔住北魏將最后的殺招送入唐家堡。”易瀟瞥見蕭布衣蒼白的面色,依舊面色平靜“可這也是最好的情況。”
蕭布衣微微一怔。
“不用擔心唐小蠻。”
易瀟深吸一口氣,望向遠方的雪霧森林。
那里依舊是一片大紅色,漫天的朱雀虛炎肆意焚燒,縱情蔓延。
布衣男人怔怔看著自己身邊那人的側臉,被火光映照得熠熠生輝。
“蕭布衣,活著回到齊梁。”
小殿下笑了笑,“現在唐家堡通道被毀了,這場大火,應該是沖著我們倆來的。”
“活下去。”
“活著回去。”
蕭布衣緩過神來,苦澀笑了笑。
他終于知道自己心底的慌亂究竟從何而來。
他答應過唐門少年,答應過唐門的白馬義從。
也答應了她。
“法陣還要多久能夠布好?”
這是唐小蠻問青梨的第六次。
青梨依舊閉眸,心想人類中的女人果然是個啰嗦的物種,短短的盞茶功夫,有什么可著急的?
她依舊心平氣和回答道“快了。”
青梨六次回答,一共回答了十二個字。
得到與之前一模一樣答案的唐家大小姐松了一口氣,可眉頭依舊緊蹙。
法陣快要布好了。
說明唐門即將離開這片冰雪之地,脫離絕境。
可那個男人還沒有回來啊。
唐家堡大大小小的人物,婦女老人,嬰兒壯年,全部集結起來,由內而外,按照次序分列。
法陣一次性只能傳走五十到一百人。
唐門沒有一個人攜私,個人物品無疑會增加傳送法陣的負擔。
嬰兒和老人在最內層,然后是婦女和壯年。
按照這個速度估計,最多二十次傳送,整個唐門就可以完成遷移。
青梨喃喃道“好了確定坐標是蘭陵城的郊外,西北角距離十五里。”
她的雙手按壓在法陣之上,完成最后一個晦澀復雜的印法。
“法陣完成了。”青梨默默檢查一遍,確認無誤。
唐家大小姐深吸一口氣,認真說道“拜托您了。”
青衣小姑娘面無表情點了點頭,心中想到了易瀟在北原上對自己的些許囑托。
如今傳送法陣已經布置好了,唐家堡的通道并沒有遭到破壞。
看來最壞情況沒有發生,那些森林道的人物沒有能夠在法陣完成之前找到這里。
法陣開始緩緩轉動,第一批唐門的少年,約莫有一百人左右,已經被傳送離開,空間相當穩定,整個過程無比平穩。
在蘭陵城郊外,有蘇家的人馬負責接應。
這件事有些過于順利了。
青梨微微蹙眉。
不應該的。
那個人還沒有回來啊。
唐小蠻突然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最后離開。”
青衣小姑娘抬起頭,有些微惘。
“我在等一個人,現在法陣已經運轉了”唐小蠻努力笑了笑,蒼白說道“他應該應該很快就會來的。”
青梨面無表情點了點頭“隨便你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也沒有必要啟動易瀟所說的那個計劃。
那么就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