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
同一個山谷,數千個難民排隊領取救濟物資。不過給他們發放救濟物資的不是寧濤,而是來自神州慈善公司的善人。
這半個月的時間里,寧濤活躍在阿勒頗的各個戰場,拯救了數千難民。前期更為難民發放救濟物資,再加上軟天音的凈化渠道,他身上的黑化“病毒”早已經祛除干凈。
幾千難民聚集在這個山谷之中,不可能丟下不管,所以他啟動了神州慈善公司的善人計劃。這半個月的中后期,先后有三個善人來到這個山谷執行善人計劃。耗資九百萬,獲得的回報是9111點善念功德,善人計劃真的是燒錢計劃。
加上這半個月的時間里救治的一些善人難民,這半個月的時間寧濤不僅完成了自身的“洗錢計劃”,更是通過善人計劃和自身的救治行為賺到了10234點善念功德。
這半個月的時間寧濤和軟天音兩人都累成了狗,可對于這樣的收獲,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她叫唐涵,是一個北都大學的學生,因為腎臟出了問題,接受了腎臟移植手術誕生產生了排斥反應。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幫助過很多人。學校的每一次公益活動她都有參加…”山坡上,軟天音拿著一份文件給寧濤講述那個正在給難民發放救濟物資的女孩的情況。
在寧濤的視線里,那個叫唐涵的女孩的先天氣場里聚集了大量的善氣,她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女孩。
“這個善人病人之后,我們還要送善人過來嗎?”介紹完唐涵的情況,軟天音合上文件問了一句。
寧濤想了一下才說道:“我觀察那個女孩,她雖然在發放救濟物資,可是善氣的增加卻微乎其微了。我們得暫停一下,果斷時間再來。”
軟天音好奇地道:“為什么會這樣?”
寧濤說道:“前面三個善人都來這里發放救濟物資,耗子九百萬,這些難民已經儲存了大量的物資,再給他們東西就不是行善了,而是養懶人。所以,這個女孩再來這里發放救濟物資和藥品什么的,她就積累不了多少善念功德了,我們再帶善人過來的意義已經不大了。”
軟天音恍然明白的樣子,她笑著說道:“我明白了,也倒是的,這個世界上那么多苦難的人,神州慈善公司想幫也幫不過來,資金得用在最需要的地方。”
也的確是這個道理,他救這些難民,給他們發放救濟物資,可是他不能一直這樣做。那樣就不是行善了,真的是在養懶人。這些難民要在這片土地上重建家園,以后的生活,還得靠他們自己。
所有的物資發放完畢,寧濤將那個叫唐涵的女孩帶到山坡上,他和軟天音居住的帳篷里。
“寧醫生,這樣做…我會好起來嗎?”唐涵顯得有些緊張。
寧濤面帶微笑:“相信我,你會好起來的。你先睡一覺休息一下,等你醒來我就給你治療。”
“謝謝寧醫生…”不等唐涵把話說完,一根天針已經扎在了她的頭上,她也在那一剎那間閉上了眼睛。
寧濤開了一道方便之門將唐涵和軟天音帶回了天道醫館。
軟天音去了靈田澆水,寧濤則給唐涵診斷治療。
一如他的判斷,唐涵的身上僅有五百多點善念功德。而神州慈善公司卻在她的身上砸了兩百多萬,回報算是很少了。
錢多錢少他并不在乎,讓他頭疼的是即便是投入了上千萬的資金,他和軟天音也累成了狗,可善惡鼎中的惡氣還是遠遠多于善氣,善惡還算是處在不平衡的狀態下。
這對他的影響就是,他雖然“病愈”了,但病根未除,一旦“停藥”,黑化的病毒就會在他的身體和靈魂里生根發芽,讓他犯病。
青煙退去,寧濤將昏迷不醒的唐涵送回到了神州慈善公司的休息室,然后又返回到了天道醫館中。
善惡鼎中黑白纏繞,惡氣幾乎是善氣的一倍。
善惡雖然沒有達到平衡,可是比起之前的情況卻已經是好多了。
善惡鼎上的人臉皺著眉頭,沒有睜眼,那表情好像正忍受著疼痛,很不舒服的樣子。不過,它的反應也好了許多,至少不是此前的怒面相對了。
寧濤打開了賬本竹簡。
賬本竹簡上浮現出了內容:賬戶可用余額78345點,其中善念功德31245點,惡念罪孽47100點。
這看似一筆簡單的賬目記載,卻是他的命。
這個月的租金是五萬診金,就算不能成功獵殺尼古拉斯康帝,那也夠交租的了。醫館隔月升級是大概率,也就是說這次收租之后的下個月租金還是五萬,下下個月他就有可能迎來十萬租金那一道坎。
邁過十萬租金那道坎會發生什么?
無從知道。
可照目前這種情況來看,只要他殺了尼古拉斯康帝抵消一個月的租金,只交下一個和下下個月的租金的話,就賬本上的診金余額,他只還需要賺71655點善惡診金就夠了,就能翻過十萬租金那一道關。
現在雖然還處在善惡不平衡的狀態下,但時間還算充裕,只要努力一點就能過關。所以,就現在的情況而言,他的生存壓力其實并不大,也有信心邁過十萬租金那一道關。
寧濤合上賬本竹簡,移目看著善惡鼎上的人臉,開口說道:“鼎兄,出來聊聊怎么樣?”
善惡鼎上的人臉沒有半點反應。
寧濤并沒有放棄:“這個月如果我殺了尼古拉斯康帝,大概會免去五萬租金,那么我只要再賺71655點診金就能過十萬租金那一關,過去之后會發生什么?”
善惡鼎上的人臉還是沒有半點反應。
寧濤苦笑了一下:“聊聊又不會觸犯天條,你也沒必要這么嚴肅嘛。我問你,仙界是什么樣子?還有,這個世界上真有冥界嗎?仙人之上有神嗎,神又是什么樣子的?”
善惡鼎上的人臉本來就皺著眉頭,他這一嗶嗶嗶,它的眉頭皺得更高了。
“好吧,當我什么都沒說。”寧濤放棄了,折身向經書法卷庫走去。
連開三道庫門,寧濤見到了正在澆水的軟天音。
“寧哥哥,已經搞定啦?”軟天音一見寧濤便笑,那笑容花一樣美。
寧濤也對她露出了笑容:“我已經把她送到神州慈善公司的休息室里了,會有人將她送回學校。”
“賺了多少善念功德?”軟天音也很關心這個。
寧濤說道:“五百多點。”
軟天音的嘴角頓時翹了起來:“整個公司的運作,還花了兩百萬才賺那么一點,真少,那還差好多呀。”
寧濤笑著說道:“有總比沒有好。”
軟天音的眼眸中卻還是充滿了擔憂的神光:“這醫館也真是的,只要是診金不就行了嗎,還分什么善惡,而且還要平衡,現在行善積德的人那么少,哪有那么容易賺到那么多的善念功德?”
寧濤蹲在靈田邊上,看著一顆剛剛發芽的大力苔蘚,一邊說道::“這天地自有它的法則,陰陽、善惡,這些都要平衡。如果不分善惡,殺惡人就能賺到惡念罪孽,那世上就沒有惡人了,就只剩下善人。”
“那不就好了嗎?”軟天音說。
寧濤笑了笑:“惡也是人性的一部分,如果只剩下了善,那人也該滅絕了。”
“怎么會?”軟天音有點困惑的樣子。
寧濤想了一下才說道:“如果人性之中沒有惡,那人不會殺生吃肉,甚至不忍心收割糧食,這人不就滅了嗎?戰爭是人的首惡,戰爭會死很多人,但人的生產力和文明卻會因為戰爭而獲得進步,幸存下來的人會受益。善惡其實和陰陽差不多,人們不喜歡黑夜,可是如果長年累月都是艷陽高照,那人也活不了。所以,雖然我被這平衡的法則困擾,但我其實能理解它的存在。我是天生的善惡中間人,我需要善惡平衡。”
軟天音收起了噴水霧的雙掌,往寧濤走來:“我大致弄明白了,接下來我們要另外找一個地方,啟動新的善人計劃嗎?”
寧濤站了起來:“不,我要去山中寺。那個家伙已經活得夠久了,因為平野光敏的事給耽誤了,現在我可以專心對付他了。”
“我和你一起去。”軟天音說。
寧濤說道:“天音,這一次…”
卻不等他把話說完,軟天音突然一拳頭打在了他的胸膛上。她雖然用了點力氣,可是根本就傷不了他。然而卻就是這帶著點撒嬌味道的拳頭砸在胸膛上的時候,他的眼眸中頓時浮現出了一抹黑光,心中的戾氣就像是火山爆發一樣噴發了出來。
病根未除,哪怕是一點冒犯也能他“犯病”!
卻就在這個時候,軟天音突然湊了過來,勾住他的脖子,一口吻住了他的唇。
一邊是怒火燃燒,戾氣如刀,一邊卻是溫柔如水,無盡柔情。
柔軟無骨的丁香靈活如蝶,滅火卻也惹火。
此火非彼火。
寧濤的呼吸急促,眼瞳里的黑光已經變成了興奮的神光,他野獸一般將她撲倒在了靈田上…
十幾分鐘后。
“寧哥哥,我就輕輕打你一下你都會失控,要是有人激怒你,你還不把人殺了?你看,你不帶我不行,我是你的藥。”軟天音說。
寧濤苦笑了一下:“你竟敢給我下套,你什么時候也學壞了?”
軟天音沖寧濤吐出了舌頭。
雖然只是俏皮的鬼臉,可寧濤的腰眼卻莫名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