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風峽上空,爆響驚天,逸散的魔氣將方圓十里之內的一切絞成齏粉,寸草不留。
黑煞同黑狼一觸即分,他展開雙翅懸停半空,肩頭被黑狼攪碎的魔骨簌簌掉落,劇痛難忍。
他以余光掃視周圍,發現黑狼根本就是有備而來,他帶來的手下已經死傷過半,黑狼剩下的人馬正匯聚起來清掃剩下的。
面對黑狼的實力,黑煞暗自心驚,“黑狼,沒想到你才剛剛結嬰就有如此實力。”
黑狼眼神傲然,輕描淡寫道:“我等上魔,豈是你這種下魔可以匹敵的。”
黑煞眼角抽動被戳中痛腳,隨即想到什么又笑起來,“上魔,你不過是個被部落放棄的上魔,別忘了你叫黑狼,可不是暗狼。”
黑狼拳頭咻地握緊,部落之中所有上魔都冠以‘暗’姓,這是血脈和身份的象征,而他卻是暗魔中的異類,明明是個上魔,卻被冠以‘黑’姓,即便是下魔之中最高的姓氏,那也是對他的侮辱。
“你以為你結嬰了就能回歸大部落?白日做夢!”
黑狼緊盯黑煞,拳頭忽然松開,冷笑道:“我至少還有機會,而你,就算今日不死,也將永遠困在元嬰期,這就是你等下魔的命運!”
“你!”黑煞勃然而怒,周身轟然暴起大片黑色火焰,“很好,希望你臨死的時候也能這么驕傲!”
話音剛落,黑煞雙翅揮舞提槍突進,黑色火焰哧哧爆鳴,夾著無堅不摧的黑骨長槍狠狠的撞上黑狼。
黒焰滔天,霹靂震耳,瞬間將兩個人淹沒其中。
彼時,戰場外圍。
春娘被困在花九的八門金鎖陣中,面對花九毫不留手的迅猛攻擊,幾乎招架不住。
他幾次催動洞天法寶想要躲進去,奈何煞魂巴毛一直如影隨形,只要他溝通法寶就以箭矢打斷,叫他根本找不到機會。
昆吾劍修之威,他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同境界之內,他根本不是花九對手。
花九又一劍殺到春娘面前,眼看就要刺穿春娘脖頸,花九劍鋒一轉,‘撕拉’一聲削飛春娘肩頭衣衫。
躲開春娘媚術所化的紅色花瓣,花九遠遠退開,“你當真不愿意借我法寶?”
春娘捂住幾乎要露出來的胸口,身上衣服已經被花九削得所剩無幾,他氣急敗壞道:“說什么借,你根本就是搶!”
花九滿眼真誠的搖頭,“我以昆吾之名起誓,借后必還!”
“呸!誰不知道你們昆吾劍修是整個凌天界最不要臉的!”
“呃…”花九愣了下,腦海中閃過披荊堂弟子的樣子,心虛的摸摸鼻子道:“雖然不要臉,但是我們昆吾弟子講信用。”
“哼,我寧愿跟法寶一同自爆,也不會讓它落在你手!”
“唉…”花九嘆氣,“那你就只有裸著自爆了。”
花九雙劍齊揮,面前閃過一輪太極光輝,之后轟然破碎,化作密密麻麻的黑白游魚,連綿不絕的沖向春娘。
春娘緊咬朱唇,雙手用力甩動腰間長綾,紅色媚香化作一朵朵鮮紅的花朵迎擊而上。
媚術花朵帶有很強的腐蝕力,但凡沾身就會侵入體內散發媚香,擾亂心神迷惑心智。
只可惜春娘遇上了花九,貓妖天生的速度加持和縮骨功,以及她零散的游魚劍芒,讓春娘的媚術無法發揮作用。
黑白游魚不躲不閃,像餓鬼撲食一樣同媚術紅花撞在一處,緊接著媚術紅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吞噬殆盡。
春娘竭力維持媚術紅花,花九身法飄逸,左突右進,手中黑劍揮舞宛如一個陀螺,從黑白游魚之中刺向春娘。
千金一發之際,春娘一把扯下腰間長綾拋出,長綾在空中爆成一捧紅色媚香煙霧將花九包圍。
顧不得身上衣衫被黑白游魚寸寸攪碎,春娘雙手掐訣,媚香煙霧咻地收緊,有如一層層枷鎖捆向花九。
“梧桐!”
花九沖勢太猛躲閃不能,只得召喚梧桐樹靈。
木劍瞬間分化出一條條藤蔓,比媚香快一步將花九纏成一個繭,阻止媚香碰觸花九身體。
這時,春娘趁機閃到花九身后,揮起一把閃著碧綠寒光的短刃,狠狠刺下。
“主人!”
小樹靈驚呼一聲,藤蔓上沖起碧綠光華試圖替花九抵擋那一柄明顯帶毒的短刃。
就在此時,變故突生,春娘那柄短刃竟沒有刺向花九,而是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甩向一旁的煞魂巴毛。
巴毛的主要任務是盯著春娘,阻止他溝通洞天法寶,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巴毛根本沒有任何防備就被短刃刺中,整個魂體轟然爆開。
藤蔓退散,花九看著春娘臉上浮起一抹得逞笑容,手中煙桿上冒起裊裊青煙。
嗖嗖嗖!
幾道短小銀光劃過眼簾,煙桿上剛剛浮起的青煙突然消散無蹤,春娘詫異抬頭,就見花九指縫中夾著幾根晶針,歪頭對她笑得一臉純良。
“你以為,只有巴毛能打斷你溝通洞天法寶嗎?”花九朝晶針上吹了口氣,沖春娘晃了晃。
春娘垂眸,這才感覺到身上有幾處刺痛,“針法?你不是劍修嗎,怎么會醫修的‘斷針’?”
“看來你對我的情報并不詳細,其實你剛才那一下要是沖我來的,興許真能傷到我,可惜你只想著躲起來。”
煞魂巴毛的魂體重新在花九身后聚合,他可憐巴巴的縮在花九背后探出一個腦袋,看看春娘又看看花九,用鬼爪扣著身上難以聚合的洞,滿臉委屈。
花九回頭給了巴毛一個安慰的眼神,一手叉在小胖腰上,氣勢洶洶道:“你弄傷我們家巴毛,我現在不會再對你客氣了,我要讓你光/溜溜的死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