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就是,為什么你上輩子的號,還能登錄上去?”
周老板可是記得自己重生歸來時,曾忙活了一下午想登錄自己以前的社交賬號,但都不成功。
要么讓自己去補辦手機卡要么就是好友認證,這都不可行。
現在老張居然能直接用自己以前的微信,
讓周老板心里很不平衡啊。
“額,這個在我遺物里找到的。”張燕豐回答道。
“遺物?”
“嗯,我回了一趟家,前天兒子來書店之后,他就回學校上課去了,我就回了趟家,把自己手機拿過來了。”
周澤點點頭,原來如此。
但心里還是很不爽啊。
“這件事,需要去看看么?”張燕豐問道。
現在的生活,現在的境遇,讓老張還是有些不習慣,但只要有案子可以去辦可以去追查,他就能馬上充滿活力,連生活都可以變得有盼頭起來。
“算了,你昨天不是說打算抽空回鹽城家里看一下的么,這具身體的主人雖說沒有孩子,但還有一個母親在,你既然用了人家的身體,就替人家盡盡孝道吧。
他也是個好警察,你們,
都不容易。”
老張聞言,沉默了,然后點點頭。
警察更懂警察,刑警生涯二十年,他身邊有不少以前的戰友犧牲了,這種悲涼,他是清楚的。
“嗯,那我下午就動身回去。”老張決定了。
“去柜臺那邊支應一些錢,再拿點冥鈔,遇到麻煩的話,可以燒點冥鈔。”
“好的,知道了。”
“這件事,我下午抽空去學校看看。”
“嗯。”
老張又坐回去,專注地和早餐做斗爭去了。
周澤則是拿著老張的手機,反復地看著那幾張圖。
畫面很血腥,
很殘暴,
無怪乎報紙不敢刊登出現場照片。
兩個大學生一天內相繼死亡,應該是一件大事了吧,周澤的本意是先看看,看看警察們的調查結果。
如果警方鎖定了嫌疑人,確認是人所為,自己也就可以休息休息不用動了。
但周老板又擔心萬一真的是鬼物所為,自己如果放任沒管的話,再造成下一例死亡事件,自己可能也會擔上一些干系。
再加上,上次惡鬼出逃的事件中,周澤賺了不少的績點,距離滿一千績點的大關也就剩下三百了,再抓幾個惡鬼填補上去后,自己只需要再去抓幾個類似劉楚宇這樣的二貨鬼差,就可以升任捕頭。
尋常小貓兩三只,只能打打牙祭,這種大案子大魚,才能引起周咸魚的主觀能動性。
中午之后,
老張開著許清朗的尼桑去鹽城了,
看著汽車消失在視線之中,
周澤有點羨慕老張,
這或許,
就是報應?
這里的報應,不再是貶義詞。
上輩子英雄,
這輩子隨便弄具尸體借尸還魂回來,居然也是個英雄。
和自己繼承徐樂的身體不同,
對徐樂,
周澤沒什么愧疚的,
取代他的身份,取代他的人生,這只能算是因果循環。
不過,老張對他這具身體,是帶著一種特殊的尊重和感情的,對方三年臥底,終于向外傳遞出了消息,讓收網行動成功,還因此犧牲了自己,這種無名英雄,真的很讓人景仰。
既然繼承了人家的身體,人家的家庭肯定也得背負下去。
唯一慶幸的是,對方沒成家,也沒孩子,倒是省去了很大的麻煩。
不用背負什么倫理和道德上的負擔。
外面,起風了,周澤打了個呵欠,讓自己從思緒之中脫離開,側過身,看著還在那邊研究舌頭的小蘿莉,喊道:
“林可,別玩舌頭了,跟我走。”
通城大學,不是名校,和1或者985沒什么關系,但也算是通城本地最好的大學了,里面的醫學院綜合實力還是挺不錯的。
進入學校后,周澤嘗試去找尋那個出了事兒的宿舍,繞了兩圈,這才找到,在一個比較偏僻的區域,不在原本的宿舍區域里。
據說是為了給留學生騰地方,原本住在這里的本地學生被安排去了老宿舍區。
而兩起案件,都發生在老宿舍區里。
女生宿舍,周澤讓林可去看一下情況,男生宿舍則是周澤自己走了進去。
雖說出了命案,但也就至多那間宿舍今年不會再安排人住而已,宿舍樓里其余的宿舍,還是照常住人的。
否則千把號人,想臨時安排出一個地方住宿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當然了,
哪怕死過人了,
等過了一兩年,肯定會有懵懂的學弟學妹們住進去的,資源閑置也是一種浪費不是?
宿舍門上貼著警方的封條,附近不時有學生端著臉盆腳盆走過,但經過那個貼著封條的大門時,都明顯加快了腳步。
周老板撕開了封條,走了進去。
旁邊有學生看見了,但以為是警方或者是校方派來調查的人,也沒人上來詢問。
關上門,
仔細觀察了一下宿舍,
尸體早就被處理轉移了,里面的很多東西也都被當作物證拿走了,其余的也是室友的行禮,肯定也收走了。
只剩下死者的被褥和生活用品還放置在原地。
這間宿舍朝陽,空氣也挺流通的,而且,在里頭,周澤沒有感應到任何的鬼氣或者是怨念的殘留。
確認沒有其他什么發現之后,周澤推開宿舍的門,把封條又重新掛上去,轉身準備走時,看見一個穿著褲衩汗衫手里還拿著籃球的青年站在自己面前,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
“你是誰?”對方問道。
周澤沒理會,轉身就準備走。
然而,對方猛地把籃球砸向了周澤,周澤反應比他更快,以前的好多次開無雙后身體崩潰癱瘓,其實更相當于是武俠小說里的“淬體”,至少比以前病怏怏的徐樂,身體素質上要提升了太多太多。
轉身,揮手,籃球被拍開。
但那個青年卻又撲了上來,直接撞向了周澤。
周澤的指甲略微長出,下意識地想要刺入對方體內,但還是猶豫了一下。
就是這一猶豫,周澤被這個青年直接撞翻在了地上。
對方伸手抓住了周澤的衣領,吼道:
“你是誰!”
“警察。”周澤回答道。
“放屁,我自小在警局大院里長大,就不認識你!”
周澤有些無奈,
碰上警二代了。
這邊的動靜一下子影響到了附近的其他學生,見有人打架,馬上就聚集來了不少吃瓜群眾。
“抱歉,很多犯人都有回自己作案現場觀察的習慣,我現在要報警,把你送到警局去,如果我冤枉了你,我會給你道歉,同時也會給你經濟上的補償!”
因為周澤謊稱自己是警察,所以加重了這個青年的懷疑,他一邊示意自己身邊的幾個同伴看住周澤一邊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小蘿莉從女生宿舍樓走了出來,那個宿舍她進去過了,沒發現什么異常情況,正在下面等周澤也下來時,看見周澤被一幫學生押著從宿舍出來。
見到這一幕,小蘿莉一愣。
甚至,
還俏皮地對老板招了招手,
吐了吐舌頭。
周澤瞥了那邊幸災樂禍的小蘿莉一眼。
警車來得很快,當周澤被押著到校門口時,一輛警車已經停在那里了。
“小風,怎么了?”
警車上下來一個女警察,
瘦瘦高高的,
像是一個麻桿兒。
“姐,抓住一個撕開封條偷偷進案發現場的家伙,還騙我說他是警察。”
女警察馬上看向周澤,隨即一愣,喊道:
“徐先生?”
“很抱歉,徐先生,是我的不對,是我莽撞了。”叫做周風的青年學生從座位上站起來,對周澤鞠躬賠禮。
周澤揮揮手,示意沒事。
趕來的女警察,還是個熟人。
當初老張找周澤辦案時,曾不止一次地讓這個女警察開車送周澤回去。
周澤其實名義上,還是警局的顧問,不過當初請周澤的老張,已經不在了。
但至少這一層身份可以幫周澤暫時洗掉是兇手的懷疑。
“徐先生是對這個案子感興趣?”女警察問周澤。
“嗯,老張托夢給我,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希望我來看看這個案子,我就來了。”
女警察和青年都不覺得周澤是在調侃和戲謔,他們覺得周澤是對老張的犧牲很痛苦,故意用這種口吻來隱藏自己的悲傷。
“我想幫著調查一下這個案子,可以么?”周澤問道。
“額,可以是可以,但我需要向上面申請一下,這件案子,現在真的很棘手,目前來看,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周澤點點頭,道:“被害人的具體事情,可以和我說說么,比如性格和生活習慣以及最近的變化這些,內部的調查線索什么的,可以不用透露給我,我知道你也不方便。”
以前老張在的時候,
可沒什么不方便的,
老張恨不得把周澤這個鬼差當作名偵探柯南一樣隨時帶在身邊幫他查案,
保密檔案只是規定不能透露給不相干的人看,
但沒規定不能透露給不相干的鬼看啊。
“徐先生,如果你想知道這個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周風開口道。
“哦?”
“因為,死者劉浩楠,是我的室友,我是在他死后,才搬出了那間宿舍的。
劉浩楠,
也是我的好朋友。”
這是五千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