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眉也氣得不輕,肉確實要少吃,可天天吃素也不成,尤其家里還有一個孕婦在,六七個月正是補充營養的時候,天天吃素怎么受得了?
難怪其其格的臉色這么難看!
其其格小聲說道:“前幾回做的肉都被你吃了,我都沒怎么吃。”
實際上是她只吃了一兩塊,因為常媽媽做的肉都是按塊論的,切成核桃大小,一盤子也就十五六塊,擺在中間兒,周圍排了一溜青菜和小咸菜,萬綠叢中一點紅,特別醒目。
其其格確實饞得慌,夾了一塊吃了,盡管味道不咋地,可她還是吃得歡,可是——
她去夾第二塊時,常媽媽的眼刀子就剜過來了,微微撇著臉,側對著常青松,直愣愣地沖她剜白眼,跟刀子似的。
而且這邊剜著眼刀子,那頭還沖常青松露出慈母的微笑,不停地給兒子夾肉,說一些兒子辛苦了,最近都瘦了…這一類的暖心話,倆母子其樂融融的,其其格覺得她就是個外人,有著北極和非洲那么遠的距離。
第二塊肉怎么也夾不下去了…
默默地吃起了咸菜。
因為只有吃咸菜時,常媽媽才會對她滿意,她心情也好一些。
常媽媽重重地拍了下大腿,尖叫起來,“做了肉你不吃,不做肉又說沒得吃…哦喲喲…我這個婆婆當得,可比孫子還委屈啊…”
其其格眼眶更紅了,不敢再說話,每次都是這樣,她只要在常青松那兒稍說一兩句,常媽媽就會夸張地叫委屈,說她跟丫環一樣任勞任怨,一句感謝話沒撈著,還落了一身埋怨…
常青松以前還向著她,可時間一長,就說她得讓著點長輩,別耍小孩子脾氣。
任茜茜眉毛一豎,張嘴就要罵人,眉眉拽住了她,一腳朝地上的菜籃子踢了過去,冷聲問道:“你的肉呢?難不成你買的肉揣褲兜里了?”
常媽媽的尖叫聲嘎然而止,似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她咽了下口水,不敢在眉眉面前放肆,畢竟是她兒子都不敢惹的大小姐呢!
“這不是…前兩天才剛吃了肉嘛,天天吃肉要生病的…多吃菜對身體好,這也是現在的媳婦享福呢,隔三差五還能吃上肉,想當年我們那一輩兒,從懷孕到生產,能有頓白面吃就不錯了,肉沫都看不著…”
常媽媽小聲地碎碎念,這些話她確實沒說假話,因為常青松的奶奶,也就是她婆婆,遠近聞名的惡,對幾個兒媳婦比周扒皮還狠。
前幾年老太太才歸西,常媽媽的腰板也挺直了,感覺重見天日,發誓以后定要好好擺擺婆婆的譜。
她甚至覺得,自己比起常奶奶善良多了,起碼還讓其其格時不時吃上頓肉,還沒讓其其格下地干活呢!
任茜茜忍不住叫道:“你這是以前在惡婆婆那兒受了氣,想連本帶利地在其其格身上討回來了?”
“我可沒這么說…”常媽媽扁了扁嘴,心里話自然不能說出來,她又不是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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