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師對梅書寒的印象很不錯,他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好學的年輕人了,不禁和他多交談了幾句,蕭景行和蕭景明站在一起,不像是兄弟,倒像是倆父子。
蕭景明又看了眼墻壁上女兒的杰作,笑得分外得意,沖蕭景行微微點了點頭,便準備入席。
蕭景行一眼就看見了墻上掛著的畫,先是一愣,繼而皺緊了眉,低聲問胡香蘭畫是誰送的。
“蕭瑟那個小怪物,景行你剛才是沒聽見,你二哥把這小怪物的畫夸得天花亂墜的,哼,就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要不是為了讓你老子開心,我才不掛小怪物的畫呢!”
胡香蘭壓低嗓門,在兒子面前絲毫不掩飾她對于蕭景明父女的厭惡。
蕭景行無奈撫額,他媽雖然和他爸一起生活了這么多年,可一點才氣都沒熏陶上,還是這么的無才!
這么明顯的諷意愣是看不出來…
“爸爸他看過這幅畫嗎?”蕭景行問。
“瞄了眼,這畫怎么了?”胡香蘭小聰明還是有的,一看兒子的神情就知道畫不對勁了。
蕭景行嘆了口氣,提醒他無才的老娘,“水上飄滿了楊花,您怎么就不多想想呢?”
他對自家老娘也挺大意見,平時看著挺精明的,可一到關鍵時候就掉鏈子,好歹也是師專生吧,卻讓黃毛丫頭耍得團團轉。
胡香蘭被兒子提醒,只稍一思考就想明白了,面色大變。
難怪之前的客人夸畫的時候,表情看著那么奇怪,敢情他們都看出畫的喻意了呀!
還有蕭景明剛才說她和這畫是絕配,她聽了還沾沾自喜呢,可當時有多得意,胡香蘭此刻就有多羞惱,只恨不得能立時回房間,不再出現在賓客面前。
那么多人都看見了這幅畫,她還有什么臉?
“這倆父女肯定是合伙的,該死的,我絕饒不了他們!”
胡香蘭咬牙切齒,恨意滔天。
蕭景行當然也恨,蕭瑟這樣當眾羞辱他的母親,等于就是在羞辱他,他身為長輩,教訓一下侄女的權利總還是有的。
蕭景行只比蕭瑟大兩歲,雖然少年老成,可心氣也是高的,此刻火氣上來,便不像平時那樣考慮周全了。
他先去了大堂將畫給取了下來,徑直朝蕭瑟走去,“瑟瑟,來屋里一趟,我有話和你說。”
眉眉不認識蕭景行,但看他來者不善,應該是敵非友,警覺地看著他。
蕭瑟連眼皮都沒有抬,“沒空!”
“蕭瑟,我命令你去!”蕭景行提高了聲音。
可對蕭瑟卻沒有卵用,她依然淡定地啃著排骨,吃得津津有味,看得不看蕭景行,也更讓他憤怒了。
憤怒容易讓人失去理智,蕭景行現在就是這樣,他此刻只想狠狠地教訓敢羞辱他母親的蕭瑟。
“蕭瑟,你畫這副畫是何用意,你的眼里還有沒有我母親這個長輩?”
蕭景行舉著畫質問,神情氣憤,也讓蕭大師和客人注意到了這邊,包括梅書寒。
他一眼就看到了眉眉,驚喜地走了過來。
他的生日禮物還沒有送給眉眉呢,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