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有使用輪回,倒是有些手生。
說是說不通了,只能用輪回讓真月看透本質,從而回頭是岸。
看看這可愛的小胖子,多么希望跟老師在一起,那就成人之美好了。
漂浮在一片灰蒙世界的上空。
這里就是輪回,還沒有進行構建。
他正在沉思,到底該構建什么樣的輪回,才能對真月有用。
很久,林凡有了想法。
法則成型。
他抬著手,如同上帝構建一方世界。
這是以刀為主的世界,更是病態到極致的世界。
一座古宅里,一位沒有雙臂的中年男子,雙眼通紅,焦慮的等待著。
“一定是要男孩啊。”
一道洪亮的哭啼聲打破寧靜。
“哈哈哈哈…”斷掉雙臂的男子大笑著,終于是男孩,這樣的話,他的路,就有人接手了。
他快速進入產房,床上一位婦人面色慘白,但臉上露出笑容,慈愛的看著旁邊的嬰兒。
男子上前,想抱起嬰兒,可因為缺失雙臂,只能坐在床邊,伸出雙腳,將嬰兒夾起,高舉在手中。
“我的兒子,你今后的名字就叫真月,繼承你偉大父親的黑刀,成為世界上最強的刀圣吧。”
因為很久沒有洗腳,味道有點大,剛出生的真月直接口吐白沫,暈死了過去。
十年后。
真月已經成為小大人,手持黑刀辛苦的修煉著。
他秉承著父親的意志,一定要成為最強的刀圣,站在世間之巔。
再過十年就是世間耍刀大會,到那時,世間所有耍刀的都將出現在舞臺上,只要奪得第一,就會成為最強者。
“我是最強的。”真月神情冷峻,眼中更是有寒光閃爍,他從懷里掏出一門刀法。
《絕情絕義砍死所有人的最強刀法》
這門刀法的名字很長,他知道,刀法名字越長的,那就代表刀法越厲害,甚至,據他所知,他還沒有見過,比他刀法名字還長的刀法。
這是他無意間得到的一門刀法,誰也沒有告訴,都是獨自修煉。
“兒子,修煉的如何了?”失去雙臂的父親走來。
真月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是將刀法藏起來。
他記的刀法第一頁內容。
斬斷自身一切關聯,
所以,他看向失去雙臂的父親時,眼中已經有了殺意。
“變強,變的更強,就得拋棄一切,沒有人可以阻擋我。”
一個月后。
屋內。
血流成河。
隨處可見尸體,而且死相極慘,都是一刀斃命。
一名少年手持黑刀站在血泊中,鮮血順著刀刃,滴落在地上。
“絕情絕義,斬斷一切,就是最強的刀道。”真月低頭。
他砍死父母,甚至殺光跟他有關系的所有人,就是為了斬斷一切,走上一條,無人可擋的刀道。
“咳咳!”
不遠處,有一具尸體躺在血泊中,半邊身子都快被切開,但還存留一口氣。
他是真月的父親,但面對這樣的事情,他卻一點都不怒,反而很是欣慰。
“真兒,你讓為父很驚喜,很欣慰啊。”
“走下去,就這么走下去,你一定會成為世間最強刀圣,不要走為父的老路。”
話音剛落,便斷氣,徹底的涼涼。
又十年后。
真月心無旁騖,只要有關聯的人,就全部砍死。
他從北方砍到南方,又從南方砍到西方,隨后又從西方砍到東方。
一路走來砍一路,砍的驚天動地,就算是家傳黑刀,都砍卷了幾次,如果不是遇到大匠師,將黑刀修補好,恐怕都要換了好幾次刀了。
“果然,刀道就是要心無旁騖,絕情絕義,我走的這條路,才是真正的刀道。”
這一路,他砍死的那些人,真的太讓他失望。
什么親人,什么家人。
甚至還有更可笑的人,看到門人被他砍死,竟然棄刀不打,甘愿成為廢人。
他對此嗤之以鼻,直接一刀砍的精光。
巔峰之戰。
世間公認最強的刀圣被他砍死在刀下。
“哈哈哈哈,我是最強的,我是刀圣,我走了二十年,終于走到這一步了。”真月站在山巔上,仰天大笑,亢奮到極致。
“你不配是刀圣。”那本被他砍死的最強者,還沒有死透。
真月看去,冷笑著,“你是公認最強,我砍死你,我就是最強的刀圣,就算你不服,也沒用。”
“最強?我怎么可能是最強,悠悠山,那里才住著最強的人,而你從一開始就已經走錯了。”
“我明白了,十八年前,悠悠山那位為何會對我說這樣的話,以前沒有明白,現在才明白啊。”
“瘋狂的追尋刀道,代表對刀道的癡迷,但刀道喜不喜歡你這樣的癡迷,還是一個未知數。”
“年輕人,刀不是這么耍的。”
“哈哈哈…”
話剛落下,曾經世界最強者,嗝屁了。
“切,白癡,悠悠山嘛,我去看看到底是誰有這能耐。”
十年后。
真月為了尋找悠悠山花了十年的時間。
而在這十年里,他對刀道更是癡迷,甚至可以放棄生命,放棄一切尊嚴,他感覺自己就是刀,刀就是自己。
“悠悠山。”
真月看著面前百花齊開,遍布群山的目的地,心里火熱的烈焰高漲著,抬腳踏入其中。
他來這里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砍死所謂的最強。
榮奪刀圣頭銜。
一處山谷。
一位中年男子帶著一只猴子,在那里弄燒烤,喝著酒,生活美滋滋。
“猴子,你少吃點,你吃這么多,我吃啥啊。”中年男子朝著烤架上抓去,抓了一大把肉,就往嘴里塞去。
吱吱!
猴子抗議,將猴兒酒全部攬在懷里,不給對方。
啪嗒!
木枝被踩碎的聲音。
“你就是隱藏在悠悠山的刀圣,原來也不過如此。”真月到來,走遍整座山,也就看到這一個人。
那么顯然就是他要尋找的人了。
中年男子吃的滿嘴油膩,笑著看向真月,“是啊,我就是隱藏在悠悠山的刀圣,的確也不怎么樣的。”
真月眉頭微皺,失望的很,“好,跟我一戰,讓我砍死你。”
“等等,其實你是不是搞錯了,我不跟人戰斗,而且我對耍刀沒多大興趣,今天我得跟我伙伴吃燒烤,沒時間耍刀,你要不一起來吃點,味道還不錯的。”中年男子笑著的燦爛,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這可就由不得你了。”真月冷聲道,也不等對方是否同意,直接提刀就上。
他已經看到結果,就是這一人一猴,被他砍倒在血泊中。
刀意盎然,朝著兩人逼來。
“吱吱!”
猴子好煩,有點討厭這人,拿起一旁切肉的小刀,吱吱叫喊著,就這么簡單的朝著真月砍去。
“嗯?”
真月沒有放在心上,可是當跟那小刀碰撞到一起時,他面色陡然有了變化。
一股恐怖的刀意襲來,驚的他快速后退。
“這猴子,有問題。”真月凝重。
中年男子瞧著真月,“年輕人,別這么暴躁,你修煉的有問題,而且我感覺,刀好像對你不是很喜歡,你這么追尋,有點一廂情愿。”
“你放屁。”真月怒吼,但喀嚓一聲,拿在手中的黑刀,浮現密密麻麻的裂紋,驚的他面色膽寒,快速后退,離開了這個地方。
“給我等著,我還會回來的。”
中年男子趕緊喊道:“你別來了,我對耍刀沒太大興趣的,也就偶爾玩玩而已。”
只是對真月來說,他根本就沒聽在耳中。
未來三十年。
真月基本是一個月來一次,但每次都敗的很慘。
甚至,連那中年男子都沒動手,基本上都是這男子身邊的動物動手。
以前是猴子,后來是蛇,老虎,甚至還有蛇。
最為恐怖的就是,一頭行動緩慢的烏龜,竟然站起后腿,舉著一柄小刀,氣勢洶洶砍來。
本來很容易砍死對方,但交手后才發現,自己被砍成重傷。
“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什么啊。”
真月想不明白,自己瘋狂的追尋刀道,達到一種恐怖的地步,卻還會敗的這么慘。
但這一次,他沒有退走,而是憤怒的看著對方。
“你為什么不出手,就算輸在你手里,我也認了,讓我見識最強的刀道又能如何?”真月吼道。
中年男子很為難,“其實你誤會了,我對耍刀真的沒興趣,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從來就沒刻意修煉過刀道,也就哪天有感覺了,會耍兩下,三十年來,你每次來的時期都不對,我都沒耍刀的想法。”
“那你現在不能有嗎?”真月說道。
“不能有,不過前幾天還真有,可惜你不在。”中年男子說道。
“你…”真月離開了,他是不會放棄的,他才是刀圣,最強的刀圣。
又過了二十年前。
真月面容衰老,頭發已經白了,就連背都有些躬了。
他跟悠悠山磨了幾十年,磨的已經老了,快提不動手中的刀了。
“你…為什么還跟幾十年前一模一樣。”真月聲音發顫問道。
中年男子容貌未變,依舊很年輕。
“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頭,我每天過的很開心,肯定很年輕,你多少歲了?”男子問道。
“八十。”真月回道。
“哦,那還很年輕,我就老了,已經一百七十多歲了,對了,吃燒烤嘛?我做的燒烤味道很不錯,不過我今天還是沒有耍刀的想法。”中年男子說道。
而此時。
真月面無表情的愣在原地,仿佛陷入了某種沉思中。
“哈哈哈哈…”
“為什么會這樣,我追尋刀道一輩子,怎么到頭來,卻還是這樣。”
真月松開手中的黑刀,仰天望去,眼角有淚水墜落,悲傷的很。
“其實你走錯了,刀是有靈的,你要是纏著人家,就算是至親,也會煩你,至少給人家一點呼吸的空間啊,所以心態最重要。”
“我還是那句話,我對耍刀沒興趣的。”
中年男子想著,真是可憐的孩子,都八十了,還沒想通,這智商得多低啊。
真月沒有說什么,而是轉身離開了這里。
一百年后。
在某一處山谷中。
一名年輕人追尋偶得名字很長的刀法,努力修煉,一路砍的別人聞風喪膽。
后來,來到這山谷,要挑戰這里的最強者。
山谷中,一名男子泡著溫泉,享受著生活。
而在不遠處,一柄黑刀被靜靜的擺放在那里。
“我要砍死你。”年輕人說道。
泡在溫泉里的男子,看向對方,“年輕人,我正在泡溫泉,沒有耍刀的興趣,你找錯人。”
“還有,我看你的刀好像很累,應該讓他休息一下,享受一下人生。”
林凡漂浮在上空,見證這輪回的發展,本來笑嘻嘻,可隨后,他有點凝重了。
“不對啊,這輪回明明沒有悠悠山的事情啊。”
他有些想不明白。
輪回超脫了他的掌控,竟然自行發展。
這是以前可不會發生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