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清晨。
第三次出海。
不過。
眾人卻沒了前兩次的喜悅,相反,滿臉擔心,若是證實推論,他們就要另想辦法,鯊魚雖然‘智慧’了點,但也不是無望。
“這老家伙怎么還不死?”
“命硬。”
“管他呢。”
“肯定活不了兩天。”
一周。
托因比一周沒吃飯,雖然喝水,但按照人類的機能,肯定到了極限,興許下個鐘頭就去見了上帝,大家看著木筏,沒有在意。
“你們活不過今天。”
托因比微微閉眼。
望著海面。
今日。
也是他的忌日。
木筏上,除了人,還有不少石頭,看能不能嚇一嚇那些鯊魚,看著木筏再一次消失在視野,托因比沒有閉眼,時間,不多了。
這一次。
回來得更早。
晌午前。
又變成了兩半,劃了回來,剛才鯊魚如期出現,他們拿石頭砸,瞬間,沒嚇走,卻激怒了它們,他們的船再一次被撞翻了。
沒死人。
可是。
已經沒人能高興起來。
“混蛋。”
“完了。”
“我們被困在這座島上。”
“到底是誰?”
“無論是誰做的局,我們暫時都惹不起,科沃羅的救援,看來是指望不上了,這個樣子,人家擺明了不想讓我們重返社會。”
這結果,讓人難以接受。
氣氛。
一時間變得詭異起來,天災,他們不怕,可是,明顯人為,他們怕了,“別灰心,鯊魚而已,想辦法,我們是人,還怕動物?”
其他人:
怎么不怕!
這是在海上,那可是鯊魚群。
“快到了。”
太陽正中。
托因比眼睛四處瞄,想要發現一點端倪,可是,海面上啥都沒有,不會是從背后已經登陸了吧?不應該啊,沒必要這么謹慎。
“老頭,你嘀咕什么呢?”
遠處。
正郁悶著,一人看到托因比動嘴。
“嗯?”
托因比看了過去,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你們是不是很好奇我的身份,是不是很好奇,為什么,我一個老頭會被帶來。”
話落。
他就被圍了起來。
四周。
一雙雙眼睛看著他,最強壯的男子皺著眉頭,“你到底是誰?知道些什么?”對托因比的身份,他也想知道,老者那么維護他。
托因比笑了笑。
淡淡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托因比?”
“沒聽過。”
“誰啊?”
“不知道。”
眾人相互看看,沒人知曉這個名字代表什么,這一點,托因比不免有些自豪,為科沃羅的保密工作,可下一刻,表情一苦。
自豪?
豪個串串。
保密。
卻被人家把老巢挖了,連自己家也被入侵,在人家決勝之前,甚至根本不知道有這個對手,最后,塵埃落定,他成了個笑話。
科沃羅。
被人奪了過去。
“科沃羅,是我們家族創立的,你們也可以理解為,我是科沃羅的掌控著,或者說,前任掌控著。”托因比一字一句的說道。
四周。
幾十人全部石化了般。
呆在當場。
眼神中滿含著不可思議,剛才聽到了什么?科沃羅的創始家族,掌控著,就是眼前的老頭,他們的最大BOSS,竟然在眼前。
不可能。
若如此。
是歐美財團聯手要滅了科沃羅?
也不可能。
這些財團和科沃羅關系密切,根本不存在滅了科沃羅的理由,總不能是科沃羅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吧,但也沒有必要因此下手。
亂了。
腦子亂了。
“真的?”
男子久久吐出一句。
“哼。”
托因比傲然一笑,那一刻的氣勢,仿佛權勢無比的科沃羅掌控著,男子將信將疑地看著托因比,忽然,他想起了剛才的話。
“前任?”
男子驚叫。
那么。
是不是還有現任。
“嗯。”
托因比收起笑容。
“現任掌控著對我們下的手?”
“嗯。”
“為什么?”
男子問出了所有人的疑惑,他們不知道掌控著是誰,任何新的掌控者,只要控制住眼前的人,就能控制科沃羅,干嘛對他們下手。
沒道理。
“因為。”
頓了頓。
托因比冷笑,“你們沒用。”
“什么?”
這話。
激起了大家的憤怒,他們可是組織精英,如何能接受被人說沒用,但科沃羅接下來的話,讓他們羞愧,“現在如何解釋?”
是啊。
現在。
大家被困孤島,怎么解釋?不是沒用是什么?
“我們。。。必須死?”
男子忽然問。
“嗯。”
一聽。
場面差點失控,但被男子壓了下來,他蹲在托因比身前,“我們不想死,有沒有什么辦法活,比如,殺了你,或者,這是鑰匙。”
鑰匙?
你游戲玩多了。
事實上。
男子的確喜歡玩解謎游戲,找到鑰匙,獲得出口,眼前是科沃羅的前任掌控者的話,他們要投名狀,很可能就是托因比的命。
很有可能。
“哈哈。”
托因比也不知道為什么笑,只是想笑。
“你笑什么?”
“生命最后一刻,笑著走。”
“我不一定殺你。”
男子說。
“不用你殺。”
“我可以給你吃的。”
“不需要,很快,他們就會來,你們也好好欣賞一下這最后的景色吧,來到這座島的人,都不可能活,今天中午,是最后期限。”
此話一出。
一片嘩然。
“最后期限?”
“什么。”
“你什么意思?”男人抓著托因比的衣領,臉色狂變,今天中午?特么的,這不是就是現在嗎,太陽掛那么高,已經到了正中。
“他們。。”
托因比臉色一變,“來了。”
他靠在石頭上,其他人都站著,通過腿間的縫隙,他看到有人從海中上岸,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他,并未注意道岸邊有動靜。
“什么?”
頓時。
在場人汗毛豎立,嚇壞了。
抬頭。
轉身。
所有人的眼神,瞬間都變成了驚恐。海灘邊,站著一排十人,全副武裝,穿著不知名的戰斗服,而其身后的海上,是一艘。。船?
那不是船。
而是一艘潛水器。
可是。
這特么也太大了吧。
光是在水面的部分,左右寬就二十來米,抵得上六層樓,看著這一切,一股涼意占據了他們身心,感受不到絲毫的太陽溫度。
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