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全食,終究是落下帷幕。
當血月慢慢化作殘月,又化成銀月的那一刻,星空之中落下的星輝消散,然而在方銘的體表依然是氤氳著青、黃兩種光暈。
在方銘的丹田之處,原來的青色珠子更是由原來的一顆變成了兩顆,而且體積比起原來的一顆要微微大了三分之一。
這兩顆青色的星輝之珠相互流轉,猶如太極陰陽一般成為了一個無限循環,兩者相互萃取對方的巫力。
除此之外,在這兩顆青色的星輝之珠的一側有著一團黃色的液體,這團黃色的液體體型和青色珠子一樣,不同的是它不是固態的,而是在不斷的蠕動,就如同一顆可以捏扁的軟糖。
“竟然煉化出來了第二顆文曲星的星輝之珠。”
睜開眼睛,方銘的臉上有著驚喜之色,如果按照正常的修煉速度,他要凝聚出來這第二顆星輝之珠起碼需要三年的時間,就這還需要不斷的用藥浴輔助,否則的話速度只會更慢。
然而這一次,因為月亮的星輝之力的刺激下,導致整個醫學院的文氣入體相助,再加上文曲星的星輝之力,所以才凝聚出來了這第二顆星輝之珠。
“看來這一次是拼對了。”
方銘臉上有著止不住的笑容,這一次的修煉等于是讓他減少了最起碼五年的修煉時間,最關鍵的是他還有著另外一個巨大的收獲,那就是那顆黃色半液體半固體的星輝之珠。
這是月亮的星輝之力,實際上也就是等于太陽的星輝之力,而太陽的星輝之力如果正常情況下,就算是他修煉到巫師九星也不敢吸收,因為太霸道了。
也就是眼前這百年難得一遇的機緣才讓他撿了一個這么大的便宜,這太陽星輝之力和文曲星的星輝之力有所不同。
太陽,代表著至陽之力,太陽星輝之力是一切陰邪之物的克星,而且是生克那種,這也就是說,如果他碰到那些強大的鬼怪,原本不是對手,但如果動用這太陽星輝之力的話,就算是那些鬼怪也要忌憚。
舉個簡單的例子,這太陽星輝之力就好像是一把利劍,原本方銘是赤手空拳與人搏斗,雙方靠的是實力,但現在方銘等于是作弊多了一把武器,實力自然是暴增。
“可惜,如果能夠凝聚出一個星輝之珠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方銘有些遺憾的感嘆了一句,不過隨即便是有些自嘲的搖了搖頭,自己還真是貪心不足,幾個小時能夠有這么大的收獲已經是很不錯了。
至少,相比起之前,他的實力足足提升了三倍有余。
伸了一個懶腰,方銘從大缸里出來,正當他換衣服的時候,陽臺下面老黃突然站了起來,一改先前趴在地上的慵懶,整個身上的狗毛全都炸立起來,一根尾巴也是豎的筆挺。
老黃的眼珠在這月色之下散發著幽深的藍光,目光緊緊的盯著圍墻外的某個方向,那里,依稀有著幾道身影在月色下走動。
“連個防護都沒有,一看就是剛出道不久的毛頭小子。”
沒錯,這兩道身影便是胡春和梁景天的助理。
方銘的住處這幾天梁景天也是找人跟蹤調查到了,而梁景天的助理負責帶胡春前來。
“那是,這方銘哪里能和胡大師您相比,想來胡大師您出手解決掉他也是不用費吹灰之力,我就在這里等候胡大師你的凱旋歸來。”
張凱一臉奉承,“當然,我們董事長希望胡大師能夠處理的干凈點,最好不留下什么線索。”
“老夫做事自然干凈,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看出端倪。”
胡春一臉自傲,面對一個沒有江湖經驗的毛頭小子他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要知道,只要是經驗老道的人,一般在常住的地方都會設置一些防護措施。
就比如他平日居住的老巢,里三層外三層布置了各種毒蟲守護,一旦有人闖入就會立刻遭到這些毒蟲的圍攻,同時他所養的圣蟲也是會感應到,以此來提醒他有敵人入侵。
別墅的圍墻不高,但以胡春的年紀來說想要翻過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主要的是他修煉的驅蟲之術,身體倒是和普通老頭子沒有多大的區別。
所以,翻盤圍墻的姿勢很難看,甚至等到最后翻盤過去之后直接是摔了一個狗吃屎掉落在草坪上。
“該死的小鬼,圍墻做這么高,害的老夫摔跤,一會一定要折磨一翻再殺死你。”
胡春臉上帶著戾氣,也不遮掩身影直接是大刺刺的朝著別墅大門走去,因為他對自己的實力有自信。
所以,胡春并沒有注意到,在草坪中一條老黃狗正潛伏在那里,一對幽藍色的目光正緊緊的鎖住他的身影。
“大晚上的,這私闖民宅可是犯法的事情。”
然而,就在胡春離著大廳正門還有十米距離的時候,方銘從里面走了出來。
方銘的臉上帶著笑容,看著出現在圍墻內的胡春,實際上在胡春跳入別墅的那一刻他便是發現了胡春的身影,原因很簡單,老黃向他示警了。
在胡春在別墅外觀察的時候,老黃便已經是發現了胡春,跑到了二樓跟方銘示警了之后才回到院子里重新埋伏起來。
方銘之所以沒有設置防護措施,那是因為他相信有老黃在,家里就是爬進來一只老鼠都會被發現,老黃這眼睛和鼻子太靈了。
看到方銘,胡春臉上沒有驚訝之色,因為他認為對方之所以會發現自己應該是還沒有睡,他看到二樓的一個房間的燈還亮著。
“犯法?”胡春嘿嘿一笑,他這一輩子犯法的事情做的多了,不說別的,死在他手上的人命便是超過了十條。
“小娃子,說吧,你是來自于哪個門派的,雖然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但如果你的長輩和老夫認識的話,老夫做個中間人給你說個和,還是可以網開一面的。”
胡春開口,嘴上說的很好聽,但他心里卻是完全有著另外的想法,如果方銘的門派來頭不小的話,那么他在殺人滅口之后會將現場清理的極其干凈不留下任何的線索,如果只是小門小派的話,那就殺了了事。
“我的師門?”方銘似笑非笑看向胡春,從胡春的身上他感覺到一股臭味,這種臭味他不陌生,當初跟隨師父前往南疆的時候便是在某些驅蟲之人身上感受到過。
“我的師門你還不配知道,不過我倒是好奇是誰找你來的,按說我在魔都得罪的人只有一個,哦,你應該是梁家的人。”
其實,在當初那消防部門的人來鬧事的時候,方銘心里已經是猜測到一點了,他在魔都唯一有仇怨的便是梁家,畢竟梁浩是他親手所廢的。
只是方銘原本以往對方會動用金錢或者官方力量來對付自己,沒有想到這梁家竟然還認識驅蟲之人。
“你個娃子會一點小伎倆,竟然用來殘害普通人,老夫既然遇到就不能坐視不理,今日便是要好好懲戒懲戒你。”
聽到胡春這話,方銘心中已經是確定自己的猜測了,對方果然是梁家派來的人。
“殘害普通人,這句話你怕是沒有資格說。”
對于驅蟲之人方銘也是了解,驅蟲術一般分為兩種,一種是以自身為蠱,以自己為載體來培養蠱蟲,借用蠱蟲來控制百蟲,這種修煉之道是正道,蠱蟲與人合二為一體,像南疆那些祭司大多都是修煉的此道。
但另外一種驅蟲術卻是邪道,同樣是培育蠱蟲,不同的是這類驅蟲師用的是他人的身軀來培養。
按照蠱蟲的不同類,將蠱蟲放入他人體內,吸收他人的精血、肉身,最后蠱蟲破體而出那一刻也是載體死亡之時。
而且這類蠱蟲并不是一次培育就能成功的,為了增強蠱蟲的力量會需要很多個生命載體,可以說走這條路的驅蟲師手上都是沾滿了人命鮮血。
這類驅蟲師哪怕是在南疆也是人人喊打,但這世上有陽就有暗,這類邪術因為培育速度快,總會有心術不正之人暗中修煉。
“小娃子不知天高地厚,老夫豈是你可以評論的,這次要將你挫骨揚灰。”
胡春被方銘的氣焰給氣到了,在他看來這小娃子見到自己應該是膽戰心驚的,而不是眼前這幅不屑一顧的神態。
胡春左手袖袍一揚,那里飛出了五只黑色的毒蜂,嗡嗡朝著方銘飛去。
“區區驅蟲小術也好意思出來獻丑。”
方銘嘴角勾起諷刺的嘲笑,右手掐訣,雙手凝劍指凌空畫了一個符咒。
“轉!”
一聲清喝,五只毒蜂在半空中突然停下,而后竟然掉轉頭朝著胡春而去。
“你是符咒師?”
胡春臉上有著驚容,符咒師在玄學中是很特殊的一行,這類人專精符咒,傳聞千年之前,一些符咒大師一道符咒下來可引動九天神雷,厲害無比。
“就算你是符咒師又怎么樣,現代社會一些威力強大的符咒早就失傳,符咒一派已經調零,而且以你的年紀又能施展幾個符咒,老夫豈會怕你!”
“老家伙,你每次和人打架都這么多的嘴炮的嗎?”
方銘的話讓得胡春氣炸,下一刻沒有猶豫,右手袖袍揮出,先前飛到梁浩額頭的那只怪異毒蟲又一次出現,漂浮在了他的身前。
“小子,老夫不會這么便宜殺死你,要讓你化為我圣蟲的載體,一點一點被吞噬掉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