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不認識老夫?告訴老夫,你姓什么?”
“啥?姓比?那么,你告訴我比利是你什么人?”
“是你太爺爺啊?你知不知道,你太爺爺當年得管我叫爺爺!”
在藍谷部落這高聳的方形高塔之下,出現了十分滑稽的一幕,只見一頭老牛正在口沫橫飛地對著一個侍衛不斷地說著話。
要不是這會說話的老黑牛實在是有些神異,要不是老黑牛身邊站著的那個滿臉刀疤的男子看起來有些兇悍,要不是這種事情按照規則來說危機程度并不足以讓他們動手,這侍衛隊長發誓,他絕對會當場把這奇怪的老黑牛拿下,晚上加餐多吃一頓牛肉。
蘇祁在一旁,臉上帶著濃濃的無奈和心累。
果然,這個老黑牛就沒有靠譜過啊!
蘇祁心中甚至在想:要不然,把這老黑牛宰了吃肉吧?看它這一身腱子肉,吃起來倒是應該會很不錯?
眼看著老黑牛再跟這侍衛隊長嚷下去,恐怕就要打起來了,這還低調不打草驚蛇個屁!
于是,蘇祁便是給哈羅德使了個眼色。
哈羅德頓時一伸手就拉著了老黑牛蒙漢的牛頭。
“對不住了兄弟,我這牛今天早上喝了點酒,我剛剛沒注意…”哈羅德隨口說了個蹩腳的借口,便拉著老黑牛向著一旁走了過去。
走到一旁,老黑牛明顯是情緒顯得有些低落,只聽它突然吟了句:“滄海桑田,春花秋月,盡去了,獨留老牛空悲戚…”
而正在這個時候,蘇祁的眼睛卻突然一亮。
因為,蘇祁在這一刻,看到一個熟人。
花寒衣!
蘇祁自然是見過花寒衣的,也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只是,花寒衣并沒有認出此刻的蘇祁。
蘇祁心中想著南三水的話,的確,南三水是說過,蠻族的祭祀殿是和白蓮門攪和在了一起。
這么說來…
蘇祁的目光頓時就在花寒衣身邊的幾人身上掃了起來。
可隨后,蘇祁卻是一愣,因為花寒衣身邊的這些人雖然都是持著各種武器,但是境界居然都是看起來很是平常的人,也就是一些通境而已,高低不同,但其中并沒有任何一個王境。
當然,蘇祁也并不覺得是他看錯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哈羅德卻突然嘀咕了一句:“咦?我怎么嗅到了祭祀殿那個賤女人的味道…”
“哎呦喂,你只是給人扮了段時間的狗而已!你還真以為你是狗了?”一旁的老黑牛又是出言嘲諷道。
哈羅德眉頭一皺,便是想要還嘴。
可蘇祁這個時候卻是伸手按住了哈羅德肩膀。
哈羅德一愣,有些不解地看著蘇祁。
蘇祁認真地問道:“你嗅到那個祭祀殿的女人是誰?她在哪里?”
“那個女人是猩紅大祭司阿莉斯…”哈羅德心想,主人難道還喜好那種老女人?嘴上卻繼續說道,“她就在那邊…”
“帶我去!”蘇祁立刻開口說道。
“主人,你不是說要去救老猿么?”蒙漢頗有些不解地問道。
蘇祁眉頭一皺,這才記起自己當時只跟這兩個家伙說救老猿胡葉,卻沒有跟這兩個家伙說發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蘇祁便盡量以簡練的語句和快潔的語速說道:“祭祀殿想要殺了胡葉!”
“什么?祭祀殿?”
“祭祀殿這些老東西,果然老夫一日不在他們便皮的不行!”
皮之一字,卻是老黑牛昨晚跟蘇祁學的,是蘇祁用來訓斥他倆的…
蘇祁沒有理會這說騷話的老牛,哈羅德已然是面色嚴肅的開始給蘇祁帶路了。
而老黑牛也頓時是自己“吭哧吭哧”地默默跟上。
蘇祁這個時候神色卻微微有些訝然:難道說,這兩個家伙,和胡葉的關系還都挺好的?
很快地,蘇祁便是跟著哈羅德等人,看到了前方那兩個雖然隱藏在人群中,但是一舉一動都是透著一種時時刻刻存在著的高貴感、強迫保持著逼格的人。
老黑牛見了這一幕,臉上露出一抹人性化地不屑:“都這么多年了,祭祀殿這些垃圾還真是一點兒都沒變!”
“他們這樣子,還真的應該是去找胡葉的,我已經嗅到了他們身上的殺意!”哈羅德神色微微顯得有些嚴肅。
老黑牛又是一翻白眼:“你真當你是狗…”
“噓!”蘇祁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隨后,老黑牛和哈羅德當即都是安靜了下來。
在場的,都能算是很有暗自跟蹤經驗的人,保持著合適的距離,自然不會露出馬腳。
在藍谷王庭的主部落,也就是藍谷部落,總共有六處閉關的地方。
這六處地方,一般都是由歷代蠻王才知道的秘密位置。
為的,便是保證蠻王閉關的時候,絕對不會受到打擾。
而大多數藍谷王庭下屬的部落首領或者是祭祀之流,他們都隱隱知道,在藍谷王庭王帳的附近,有一處閉關之所。
但是,沒有人知道的是,這閉關之所,在王帳所在又東一里的位置,再往地底六百六十六米。
胡葉,此刻便就是在此地閉關。
在這深深的地底。
幽暗,不見日月。
其中,沒有任何的光亮。
完全就是一處黑漆漆的空間。
在此地閉關,常會有一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覺。
而胡葉,恰恰需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因為,胡葉,這頭老猿,它的壽命并不多了!
若是數著時間過,感知著時間的流逝,胡葉覺得,它完全無法靜下心來閉關修行,甚至于,心中還會急躁,更是有可能會無心修行!
與其如此,胡葉覺得,倒不如,完全不知道時間,這樣,反倒是心中坦然些,更能入定。
于是,胡葉便是選擇了這處最是不見天日的閉關之地。
“呼…呼…”
這老猿的胸膛微微起伏著,神藏之中,無數法則正在快速的飛行。
它已經服下了幽魂根,所以,它現在就十分希望,能夠借助幽魂根之力,讓它將它所掌握的所有法則全部凝成一股,形成它自己的大道,一舉踏入歸一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