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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8.海撈瓷(2)

熊貓書庫    黃金漁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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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敖沐陽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有人發現了海撈瓷!

  而且這個發現海撈瓷的人還算是個熟人,就是剛才對他說自己才是今天主角的那個暴發戶村干部。

  不過他要是找到了一艘滿載海撈瓷的沉船,那他確實是今天的主角。

  海撈瓷,顧名思義就是從海里撈出來的瓷器,其實它們是中國歷史上外銷瓷的一個分類,書面定義為“從古代沉船打撈出來的中國瓷器”,而在考古業界專業術語則是“出水文物”。

  一直到清朝閉關鎖國,中國古代一直有大量瓷器出口,其中紅洋的海岸線很長,又是海上絲綢之路途經之點,當初許多經過的滿載商船會在紅洋港口做短暫停留再前往遠海,這樣碰到極端天氣,就會有一些船沉在紅洋一帶的海域中。

  千百年來,沉沒在紅洋灣的船只為數不少,這些船上若是載有瓷器,那撈出來的就是海撈瓷。

  正所謂亂世黃金,盛世收藏,如今全球整體大環境就是發展盛世,中國本土更是已經有超過半個世紀沒有爆發戰爭,收藏業很火爆。

  其中在各種藏品中,最受歡迎的就是古代瓷器。

  當然像秦漢時期的青銅器更受歡迎,但那玩意兒是受國家法律保護的,私人幾乎不能收藏,收藏了也不能流通。

  胖干部展示出來的花瓶從外表看就是海撈瓷,海撈瓷在海里泡過多年,至少也有三四百年,雖然瓷器本(身shēn)防水且(性性)質穩定不易發生化學反應,可海里海藻多微生物多小甲殼類生物也多,它們會附著在海撈瓷上,影響其價值。

  海撈瓷出產的瓷器跨越時代眾多,最早可以追溯到漢朝,宋元以后尤其多。

  這些時代的陸生存儲瓷器價值巨大,比如一座元青花便以幾千萬打底,而海撈瓷中出產的相同時代瓷器的價值低許多,因為它們品相不行。

  之前敖沐陽在海里也撿到過瓷器,就是被程德明命名為龍泉窯梅子青大口短頸天字罐的那一件,但他只撿到過這么一件,聽這胖干部的意思,他至少發現了一座沉船,船上全是海撈瓷。

  如果他說的是事實,那這可是個大新聞。

  不少人爭搶著去看那瓷花瓶,呂志超也想看,他使勁拍了拍桌子強調紀律,然后說道:“楊支書,你把這花瓶拿到主席臺上來吧,這樣大家都能看著。”

  楊支書很享受成為話題中心的感覺,聽了呂志超的話他就應了一聲將瓶子搬到了主席臺,主席臺上還有空座,他便腆著臉坐下了。

  坐在敖沐陽前面的一個漢子不屑的說道:“啊呸,楊寶才真有臉坐在上面,看著他就惡心。”

  敖沐陽感興趣的問道:“這位老哥怎么稱呼?”

  得到他主動搭腔,那漢子有些受寵若驚:“敖主任客氣了,老哥啥呀,我叫陳明亮,是北約村的村支書。”

  中國地大物博,正所謂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有些鄉村的名字就很奇葩,比如首都有個村叫乃子房,魔都不甘示弱有個村叫高朝村,江浙有個村叫火星村,青海則有個村叫菊花村。

  相比之下,這個北約村就不算奇葩了,畢竟村子歷史可以追溯到百年之前,而北約這組織成立了也就半個世紀。

  聽了陳明亮的自我介紹,敖沐陽露出個恍然的笑容:“北約村啊,知道、知道,我一個鐵子他二舅姥爺就是你們村的。”

  陳明亮來了興趣,他問道:“叫什么名字?咱們這說不準還能攀上個親戚呢。”

  敖沐陽搖頭道:“具體叫啥我不知道了,反正我小時候跟著他去你們村玩來著,九十年代你們村種了好多葫蘆對不對?我們去摘葫蘆當葫蘆娃。”

  陳明亮笑了:“對,那時候鄉政府組織我們村家家戶戶種葫蘆,賣葫蘆,結果個狗卵子的種了好幾年,誰都沒賺到錢,到頭來一起受窮,哈哈。”

  敖沐陽用下巴點了點主席臺道:“你認識那個領導?我聽你剛才話里的意思,他好像得罪過你?”

  陳明亮知道他說誰,便不屑的撇嘴道:“狗(屁pì)的領導,楊寶才,他是楊竹流村的村支書,一個混子而已。他沒得罪過我,不過我看不起他,他前幾年在南方跟著人學詐騙,賺到錢后回村里買了個村干部的職位。”

  楊竹流這個村子,敖沐陽也知道,他上中學時候班里有學生來自那個村子,當時正流行(日rì)韓文化,(日rì)流韓流到處都是,他們學生就把楊竹流村叫做養豬流。

  敖沐陽露出個恍然的表(情qíng),陳明亮恨恨的說道:“這個楊寶才能發現個(屁pì)的海撈瓷,他肯定不知道從哪里搗鼓這么個玩意兒來騙人呢,他就是個騙子。”

  說到這里,他又解釋道:“敖主任,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別以為我是對他有意見,楊寶才這家伙不是個好東西。”

  敖沐陽點頭表示明白,對漁村來說,鄰村就是敵人,顯然北約村和楊竹流村之間的關系不太好,否則陳明亮不至于提到楊寶才這么咬牙切齒。

  圍繞著那瓷瓶,呂志超一伙研究了起來。

  可惜他們都是外行人,研究來研究去也沒研究出個什么東西,就是最終從花瓶的底部認出了幾個字:大明萬歷年制。

  這個結果是很重要的,證明了花瓶的(身shēn)份。

  呂志超有懂行的朋友,他拍了幾張照片發了過去,然后詢問楊寶才關于這海撈瓷花瓶的具體信息。

  楊寶才對此含糊其辭:“這不是進(禁jìn)漁期了嗎?不能捕魚,那怎么帶領村民奔小康?怎么去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我想了個主意,咱們紅洋乃是古代海上絲綢之路的要塞,海里肯定有的是沉船,外國人組建了很多沉船打撈公司,因此而發了財。于是我就想,為什么我們不可以呢?我們中國人、中國漁民,對吧?有決心、有毅力、能吃苦,咱們不管干什么,都比外國人差,包括這個打撈沉船工作…”

  他滴滴滴的說了一堆,都是(套tào)話場面話,關于海撈瓷的具體信息一句沒提,可把包括呂志超等領導在內的一行人給急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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