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見此,二話不說的右手一抬,化為一道殘影,狠狠擊打在了祝節山小腹之上。
祝節山面色瞬間變得慘白,額頭出了一層冷汗,身體彎成一個大蝦。
“這一拳,是還你當初打我的那一下。”韓立面無表情的說道。
“咳,咳…”
祝節山連連咳嗽,說不出話來。
“我也不和你廢話,紙張上寫的東西,可是真的?老實回答我,否則我不介意用你自己的這件兵刃,砍掉你的四肢。”韓立拿起掉落在附近的那柄白色骨劍,冷冷的說道。
“你敢!你這個奴隸,若敢傷害我一絲一毫…咳,就等著被黑劫蟲啃食掉全身血肉,痛苦哀嚎至死吧!”祝節山強忍住咳嗽,怒吼道。
韓立面露冷笑,手臂揮動,一道白影閃過。
祝節山只覺左腕一輕,然后劇烈痛楚傳來,他的左手赫然被齊腕斬斷,鮮血如泉涌般噴涌而出。
祝節山先是一呆,正要發出慘叫,又是一道白影閃過,他的口中鮮血再次狂涌而出,一截舌頭混著血水掉在了地上,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
“我的時間有限,耐心也有限,下一次是你的右手!告訴我,那張紙張說的事情可都是真的?”韓立的聲音冷的仿佛萬年寒冰。
祝節山身體一抖,呆呆的看著韓立。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韓立聚起了骨劍,看向祝節山的右手。
“不要,我…我告訴你!是真的,青羊城主確實是在貪圖你身上的真靈血脈之力,據說他可以利用真靈血脈之力,沖擊玄竅什么的,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真的,我絕不騙你。”祝節山似乎被韓立冷酷的手段嚇傻,急忙傳音求饒,語速飛快。
韓立聽聞此話,眼睛微微一瞇。
紙張上說的事情,果然是真的,幸好自己當機立斷,提前動手,若是真的等到對方動手之時,自己怕是覆水難收了。
他看向祝節山,眸中寒芒閃動。
“厲道友,我只是玄斗場的一個小人物,聽從上面之人的命令行事,以前對您做的事情都不是出自本意,還請你高抬貴手,饒我一命。”祝節山身體一抖,傳音哀求道。
“你放心吧,只要你將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我不會殺你的。”韓立面色緩和了一下,如此說道。
“多…多謝厲道友。”祝節山急忙稱謝道。
“青羊城主既然貪圖我的真靈血脈,為何當初抓住我時不動手,卻一直拖到了現在?”韓立再次問道。
“這在下卻不知道,我只是聽從上面吩咐,將你關進玄斗場而已,其他的都不歸我管啊。”祝節山立刻傳音說道。
“那青羊城主,究竟打算什么時候向我動手?”韓立眉頭微皺,又問道。
“此事我也沒有聽說,只是剛剛接到上面的命令,讓我這段時間密切注意你的動向,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指令。”祝節山身體一縮,停頓了一下,這才傳音道。
“恐怕還有如果我有什么可疑舉動,立刻抓起來對嗎?所以你剛剛給我喝的茶水里有問題。不用試圖拖延時間了,那茶我根本沒喝到肚子里,不會發揮作用的。”韓立冷笑一聲,吐出了一小口茶水。
祝節山眼見此景,微微一怔,然后露出震驚之色,有些慌亂的低頭,不敢看韓立的眼睛。
“好了,還有最后一個問題,只要你能給我滿意的答復,我就饒你一命。”韓立面色不改,淡淡開口說道。
“什么問題?”祝節山聞言一喜,略微抬起了眼睛。
“我體內的黑劫蟲,要怎么樣才能取出來,且不被人發現?”韓立盯著祝節山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
“黑劫蟲是城主大人煉制的奇蟲,事關青羊城最高機密,只有他才能解開,除此之外別無他法。我聽說試圖自己解開之人,下場都十分凄慘。”祝節山聽聞此話,面色一變,立刻傳音道。
韓立聽聞此話,雖然早有預料,面色還是一沉。
“道友,此事千真萬確,我可以以心魔發誓!退一步來說,黑劫蟲這等重要的事情,城主大人又怎么可能會告訴我這么個小人物。”祝節山看到韓立的神情變化,面唰的一下變得煞白,急忙辯解道。
韓立目光微閃,他此刻神念之鏈禁錮住了祝節山的神魂,某種程度上說,可以大致感應此人的神魂狀態。
祝節山此刻神魂波動相對穩定,看起來倒真的不像是在撒謊。
可惜現在無法動用仙靈力,否則直接搜魂,哪里還用得著逼供這么麻煩?
“你身為玄斗場看守,不可能對黑劫蟲一無所知,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囚徒一旦逃跑,黑劫蟲便會發作,這是什么緣故?”韓立略一沉吟后,皺眉問道。
祝節山聞言身子微微一顫,神情間似乎有些遲疑之色,沒有立刻說話。
“哼!”
韓立眼中冷芒閃動,手臂一揮,一道白影閃過,劃過祝節山右手。
祝節山的右手上頓時被劃出一道深深傷痕,小半個手腕被削斷,口中發出嗚咽的慘叫,全身都顫抖起來。
“我已經說過,我的耐心不多!再嘴硬,你就做一個沒有四肢之人吧,我有的是手段讓你無法生出新肢。”韓立說著,再次舉起了骨劍。
“我說,不要斬下我的右手!”祝節山心中的遲疑被這一劍劈飛。
“快說!”韓立將骨劍壓在祝節山的右腕上,鋒利的劍刃刺激的他皮膚戰栗,似乎只要祝節山再遲疑片刻,便會立刻斬下。
“在城主府中有一塊黑劫石,此石散發出一種特殊的魂力波動,籠罩住了整個青羊城。黑劫蟲只要在這魂力波動范圍內,都會陷入沉睡,一旦離開了黑劫石的影響范圍,黑劫蟲便會蘇醒發作,所以城主大人根本不擔心你們敢逃走。”祝節山哪里還敢有別的心思,倒豆子一般飛快說道。
“黑劫石?那是不是說,我只要拿到此石,帶在身上,黑劫蟲便永遠不會發作了?”韓立眼睛一亮,問道。
“這…理論上似乎可行,不過我也不知道是否真是這樣,畢竟城主大人手段通天,有其他后招也說不定。”祝節山垂目說道。
韓立皺眉不語,陷入了沉吟之中,不過他很快再次抬頭,寒聲道:“關于黑劫蟲,你還知道些什么?全部告訴我!”
“只有這些了,別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祝節山眼睛泛紅,幾乎有些委屈的傳音道。
“好,待會我再抓住一個看守詢問,如果你們說的事情相符,我便饒了你的性命,如果你膽敢欺騙隱瞞,我立刻將你一寸寸剮了,去喂玄斗場的那些鱗獸!”韓立厲聲說道。
祝節山聞言一呆,卻沒有露出驚懼之色,反而像是大松了口氣一般。
韓立眼見此景,眉梢一挑,看來祝節山確實沒有說謊。
他手臂一揮,骨劍拍在了祝節山后腦。
“噗”的一聲,祝節山應聲撲到在地上,陷入了昏迷。
韓立口中念念有詞,掐訣一點其眉心。
祝節山眉心處晶光閃動,隨即閃過一個囚籠模樣的封印術式,一閃消失。
做完這一切后,韓立才收回了手指,面色微微一松。
這個神魂封印,可以封印祝節山三天三夜,讓其一直陷入沉睡中,不會妨礙他逃跑。
這倒不是他心慈手軟,而是擔心那位青羊城城主在這些人身上還施加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手段,若是將此人殺了,反而惹來對方關注,那就得不償失了。
他隨即將祝節山塞進了床下,將房間內的血跡略微打掃后,才打開房門,面色平靜的朝著外面走去。
韓立離開了這片區域后,很快回到了兌換大廳,站在大廳外面,朝著下方的玄斗場方向望去。
玄斗場對面,幾乎和兌換大廳對稱的地方,有一條通往外面的寬敞通道,那里正是玄斗場的入口處。
只要通過那里,便能直接進入青羊城中。
而城主府,便在青羊城內。
要奪取黑劫石,只有先進入青羊城中才有可能。
韓立目光閃動,眉頭微微蹙起。
他們這些玄斗士按照規定,是不能離開玄斗場的,入口那里也有不少守衛看守,目的便是防止他們這些玄斗士逃離。
想要突破過去,并不容易。
韓立略一沉吟,轉身朝著自己的住處走去。
他先前并沒有得到黑劫石的情報,沒有為此做些準備,現在得知了黑劫石之事,逃脫計劃便需要變一變了。
韓立很快返回了第九區,推門走進自己的房間,面色立刻一怔。
只見一個高大的人影站在里面,看五官容貌,不是蟹道人還能是誰?
他眼中一喜,正要開口說些什么,面色卻是陡變,身形猛地一晃之下,整個人迅疾無比的倒射而回。
不過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身子剛剛往后倒退之時,頭頂虛空處人影一花,一個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那里,一只模糊的手臂如電轟下,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