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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五章 諸神的黃昏(79)

熊貓書庫    反叛的大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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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真是美妙的開端,不是嗎?白秀秀女士.”

  這高昂聲音白秀秀印象不能更深刻了——第四神將約翰·克里斯·摩根。

  聽他說話就像是聽只會高音炫技卻毫無感情的歌手唱歌,里面飽含的全是虛偽的熱情。她無暇回應約翰·克里斯·摩根的調侃,強磁場從四面八方擠壓著她,周圍的空氣變成了鋼鐵,就連火焰都被強大的磁場約束成了凝固狀態,就像是爆炸的火焰被凍結住了。

  白秀秀清楚這看似平淡無奇的招數,意味著什么。

  這個世界上能做到這一點的,絕不會超過三個人,而約翰·克里斯·摩根是其中之一。

  如果換做還沒有成為神將的白秀秀,也許面對約翰·克里斯·摩根的第一擊就無計可施。即便進入“時空裂隙”,也很可能被約翰·克里斯·摩根的強力磁場鎖定位置,陷入必死之局。但她現在是神將,不僅機體得到了極大的強化,不少技能也得到了升級,比如以前只是ss技能的“中子之光”,如今升級成了“死神之光”,而這種基于“托卡馬克磁約束”的技能,是能夠被強輻射所破壞的。

  長期的角斗經驗,讓白秀秀下意識的就做出了反應,她輕輕抖了一下手指,一點白光從她指尖崩裂。那白光在冰塊中炸裂,迸射出密密麻麻的白色細紋在空中向著周圍快速蔓延。瞬間這裂紋就穿過了被磁場凝固住的火焰。在她周身恍若雕塑般的龐然火浪竟如同被冰封住的活物,隨著細密如根須的裂紋穿出磁場,火焰也像是掙脫了的封印,再次恢復了活力,在空中猛然爆開。

  這決定生死的一幕,實際上發生的極為快速,就像是電影播放到了戰鷹爆炸,忽然網絡不暢,出現了一下卡頓,但轉眼畫面就恢復流暢。

  白秀秀如蛟龍出水般沖出了如云霧膨開的火團,沖上一朵云層,她就看見了屹立于云端的約翰·克里斯·摩根。他戴著頂棕色的牛仔帽,脖子上系著紅圍巾,白色麻布襯衫的長袖卷在了肘關節處,露出的半截手臂上全是長長的汗毛,活像動物園里大猩猩的手臂。他還穿著西部牛仔標志性的服裝,咖啡色的麂皮絨單排扣馬甲和咖啡色的皮套褲,這兩樣牛仔標配都拖著長長的流蘇,帶著濃濃的印第安風情。

  太陽在云的那一端,就像是落在地平線上,金色的太陽在高大魁梧的約翰·克里斯·摩根背后,就像是布景,讓人恍如穿越到了西部片的場景中。

  白秀秀也站在了云上,遙遙的約翰·克里斯·摩根與對視,畫面像極了荒野中相約決斗的牛仔。

  約翰·克里斯·摩根的雙手的大拇指都插在腰間的皮帶中,看似隨意的站在白色的云上,勾著唇角微笑著說:“真高興這么快就能見面,白秀秀女士。”他摘了一下帽子,稍稍低頭致意,再次戴上帽子后,他說,“我今天下午一直在想,該如何才能向你傳達我的感謝。我想過作為談判官出現在談判桌上,也想過殺到你們太極龍的總部,還想過直接去你的家里,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以感謝你讓我品嘗到了心碎的滋味。”

  白秀秀凝視著約翰·克里斯·摩根,說話時,他藏在微卷帽檐下的陰鷙面孔,始終漂浮著一抹意義不明的笑意,這笑容就像是注視著在腳下掙扎的獵物,帶著一種殘忍的玩味。似乎他已經確定了獵物的死亡,正在考慮該從哪里下手,才能把獵物制作成一具足夠完美的標本。

  她敏銳的感知到了第四神將超乎尋常的惡意,原本她以為遇到約翰·克里斯·摩根這種吊兒郎當的神將,比遇到嚴肅古板的艾爾弗雷德·伊雷內·杜邦要好。畢竟約翰·克里斯·摩根很明確的表達過對她的意思,因此她認為對方大概率不會下狠手。

  高手角斗,情緒也是重要的影響因子,所以她才會認為遇到約翰·克里斯·摩根比遇到艾爾弗雷德·伊雷內·杜邦要好。

  這一刻,她卻覺得自己判斷失誤了。

  很明顯,從眼下約翰·克里斯·摩根的表情和言辭判斷,他不僅不會手下留情,甚至會用更加兇殘的手段折磨她,報復她。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只不過這個原因已經無關緊要。雙方本就有血海深仇,中間產生了什么解不開的仇恨,都不足為奇。

  白秀秀拋開對局勢不利的判斷,冷冷的說道:“不管你收獲了什么,這都是你們應得的懲罰。你們不該來到這里,這里不是你們的家園。”

  約翰·克里斯·摩根撇了下頭,輕蔑的笑著說:“真遺憾,像我這樣的人,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去別人的家里反客為主,將一切據為己有”他舔了下嘴唇,淡綠色的瞳孔中閃爍著一種邪惡的光芒,“這種感覺是如此迷人。”

  “如果你無視我的命令,繼續前進”白秀秀說,“迎接你的將會是死亡。”

  “對我這樣說話的人,下場都很悲慘。”約翰·克里斯·摩根從口袋里掏出一對金色的指虎,不緊不慢的套在右手和左手之上,陽光像是陡然間盛大了起來,將他整個人都照得金燦燦的,“我這個人一向仁慈,尤其是對漂亮的女人。但今天.....我會用我的拳頭,狠狠的砸爛你那張漂亮的臉蛋。”

  “真沒有想到所謂的第四神將,竟然能如此理直氣壯的以成為強盜和流氓而驕傲。真是叫人.....”白秀秀身隨意動,如光直刺約翰·克里斯·摩根的面門,“惡心!”

  “惡心”這個詞匯的聲音還沒有能傳遞過來,白秀秀在厚厚的云層上如利刃般劃開了一道淺淺的縫隙,在如絲縷升騰的霧氣中,雷霆萬鈞的拳頭挾帶著白色的“中子之光”,湊到了約翰·克里斯·摩根的鼻尖。出乎她的意料,對方像是根本沒有閃躲的意思,也有一種可能就是她攻擊的不過是殘留下來的虛影。

  白秀秀心念電轉,提高了警惕,卻沒有想到,電光環繞的拳頭,輕而易舉的砸在了約翰·克里斯·摩根的鼻尖上。

  下一秒,白秀秀就意識到說砸不準確,應該是觸碰。自己本該是無堅不摧的鐵拳像是撞到了銅墻鐵壁。不,就算是銅墻鐵壁也承受不起她這一拳,然而約翰·克里斯·摩根那高挺的鼻尖就連一點凹陷都沒有,試圖破壞磁場的中子,在空氣中激蕩起了整整漣漪。目之所及,空氣好似水波,擴散出一圈又一圈圓錐形的幽幽波紋。

  不過是簡單的防御,竟展現出了至少s級技能的威能,白秀秀心中一驚,她的拳頭還停在了這個觸之可及的位置,就說明對方對自己的控制力有絕對的自信。

  高手過招,基本上一交手,就能大致判斷出對方究竟是什么水平。白秀秀對第四神將的強悍有所準備,可此時看來,她還是預估得有點低了。約翰·克里斯·摩根將磁場運用得如此出神入化,那么無論在進攻端,還是防守端,她這種靠高機動性和隱蔽性的半機械人天選者,怕的就是這種沒有死角的防御技能,這會讓她受到極大的限制,屬性上被完克不說,對方的防御力也強到變態,她能贏的機會微乎其微。

  “這是第四神將的實力?果然要強上一個等級。”

  白秀秀心中的震驚還未曾散去,一股強大的電流就從漣漪中心傳了過來,她只覺得渾身麻痹,再次遭遇了強磁場控制。她想要把手抽回來,胳膊上的裝甲發出了難聽的金屬音,像是崩到了極限。

  “流氓?強盜?謝謝夸獎。”約翰·克里斯·摩根搖晃了一下頭顱,舔了舔嘴唇,微笑著說,“快是夠快,就是不夠硬啊!來嘗嘗我的.”他揮起右拳,戴著金色指虎的右拳,如火紅的流星般轟向了白秀秀的面門。

  “嘭”

  白秀秀感覺到灼熱的風吹了過來,拳頭還沒有到,她散在作戰頭盔外的長發和鋼鐵羽翼就鼓蕩了起來。沒有時間吟唱“死神之光”,用“瞬移”只為了躲開一拳那是徹底的露怯,不管怎么樣氣勢上也不能輸。于是她強制驅動rce系統,這一套太極龍最新研發的系統,力量大到足夠推動載人航天器,關節和背部的噴口從裝甲中探了出來,一道道“脈沖瞬態噴流”在強大的磁場中像是一束束紫色的火焰,它們穿透了磁場,給予了白秀秀強大的力量。于裝甲嗡嗡的震顫聲中,她抬起了雙手,架成“x”狀格擋住了約翰·克里斯·摩根重若流星般的一拳。

  這一拳,像是被液壓錘撞擊在了胸口,整個人頓時被巨力轟得像是炮彈般飛了出去。

  “.....夠不夠”約翰·克里斯·摩根身如利箭如影隨行,又是一拳砸向白秀秀護住臉孔的手臂,“.....硬!”

  在約翰·克里斯·摩根即將追上她的一霎,白秀秀控制核心飛輪和rce系統在空中強行翻轉身體,腳后跟順勢如刀劈向約翰·克里斯·摩根的頭頂。

  撲向她的約翰·克里斯·摩根依舊不閃不避,迎著白秀秀的剃刀般的輪成彎月的腳后跟和纏繞著電弧的白羽鎖鏈,將金色的拳頭狠狠貫向了白秀秀的臉。與此同時背后的機械羽翼收了起來,變成了無數根由鐵羽組成的鎖鏈,向著約翰·克里斯·摩根扎了過去。

  呼嘯的風聲中,白秀秀的腳后跟在rce系統的輔助下,掄成了一彎銀白的月牙,兇猛的砍在了約翰·克里斯·摩根的頭頂,對方頭頂的那頂牛仔帽被劈成了兩半。瞬間帽子就被狂風吹走,露出了約翰·克里斯·摩根光禿禿的頭頂。但也僅止于此,白秀秀的腳后跟處再次蕩漾起了圈圈急促的漣漪,沒有蓄力無法聚集成“死神之光”,即便有rce系統的加持,光憑借自身機體的力量,似乎突破不了約翰·克里斯·摩根的磁場防護。同樣的,那些扎向約翰·克里斯·摩根的白羽鎖鏈也遇到了阻力,整整齊齊的懸停在了半空,閃爍著電光,在空中張成了怒放的花。

  約翰·克里斯·摩根勢大力沉的一拳穿過了羽毛鏈條盛開的美麗白花,再次擊向白秀秀的面頰。白秀秀驅動rce系統迎了上去,左手格擋的同時,右腳踢向了約翰·克里斯·摩根的左膝蓋。約翰·克里斯·摩根根本沒有格擋的意思,右拳去勢不減。果然她這一腳又撞在了磁場上,這一次強大的反作用將她的腿給彈了回來。

  “恭喜你小妞,你是第一個打爛我帽子的人。你應該為此感到驕傲。”

  約翰·克里斯·摩根的金色指虎狠狠的撞擊在陶瓷狀的護臂,和上一拳命中的位置一模一樣。沉沉的金鐵交鳴之聲激蕩著白秀秀的“白澤裝甲”,強度和硬度逆天的納米孿晶超鈦合金都給她一種支撐不住,要裂開的預感。

  白秀秀迅速的調整核心飛輪和rce系統,在空中搖晃了一下,沒有被約翰·克里斯·摩根擊飛出去。兩人閃電般的又交換了幾記拳腳,白秀秀花式秀各種攻擊方式,羽毛鎖鏈亂飛,試圖尋找縫隙突破磁場防御。

  約翰·克里斯·摩根的招數卻始終沒有變過,就是用右拳直轟她的臉。簡單明了,就連動作都分毫不差,他揮拳時,咧嘴微笑,在陽光下,那口牙齒像是鉆石,“你得多表演點花活,如果只是這樣可不能讓我盡興!”

  白秀秀沒有理會約翰·克里斯·摩根,她知道自己回話只會讓對方更興奮。

  “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們可以慢慢來,時間還很長。”

  “你的拳腳軟綿綿的,沒有韌性,我喜歡有韌性的女人,尤其是在沙發上。”

  “對,就是這樣,這樣才夠辣。大力一點,更大力一點,快一點,再快一點....哦!很好,就是這種感覺!我喜歡”

  白秀秀緊咬牙關,想要用實力讓對方閉嘴,卻左支右絀。她越打越是心驚,能量的消耗因為rce系統的頻繁使用,下降的飛快。卻沒有一點實際效果,在第四神將的磁場領域中,她就像是在和一堵銅墻鐵壁作戰,每次攻擊都是對自己的傷害。

  “得適當的拉開一些距離。”她心念電轉,嵌著銀亮如刀刃的高跟鞋,纏著電弧迅猛的蹬向約翰·克里斯·摩根的胸口,想要借力拉開距離。

  約翰·克里斯·摩根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但他依舊沒有改變招式,還是用一模一樣的右直拳,如砸墻車般撞向白秀秀的面門。

  按道理來說白秀秀應該先踢到約翰·克里斯·摩根,可磁場限制了她的動作,她的腳剛剛抬起來,約翰·克里斯·摩根的拳頭就已經到她的面前了,這也是白秀秀能夠想到的結果之一,她抬手架成十字格擋,爆炸般的響聲中,她如愿以償的再次平行著云層倒飛出去,剛剛還盛開如花朵的白羽鎖鏈,收縮成了花苞,她像顆子彈般,在厚厚的云層上拉出了一道深深的凹槽。

  看到自己的裝甲受損猛得又向下掉了百分之五點七,白秀秀心頭一涼,如果不是成為神將之后有傷害減免,這一拳至少得掉百分之八以上。她再次刷新了第四神將的認識,這個看似玩世不恭的敵人不僅防御力強悍,攻擊力也同樣強悍,竟直接用普攻擊穿了她的裝甲防御。

  這是她第一次和神將交手,不過是短短的幾分鐘試探性的接觸戰,內心就深深的被第四神將的強悍所震撼到了。即便對方使用了武器,并且她也并不是以防守見長的天選者,可同為神將,還沒有使用強力技能,約翰·克里斯·摩根就給她的裝甲造成了不小的損傷,而她一無所獲。作為經驗豐富的角斗行家,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有多大,她心中有數。其實對此她有心理準備,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差距比她預想的似乎還要大不少。也許用上主動強力技能會好一些,但她不能露怯,對方沒有使用主動強力技能,她也不能這么早就用上,那會輕易被對方看穿底牌。

  “過早和敵方神將交戰這不是我們的計劃。你得離開,去到其他的地方,我們的計劃是各個分隊進行大范圍穿插,用信息優勢圍剿小股敵軍。而你需要做的是找其他對手實施降維打擊,我們得用空間換時間。”女媧說。

  第四神將的強悍,讓白秀秀對計劃產生了動搖,“如果星門的人,在我們還沒有取得太多戰果時,就集結在一起,我們真能抗得住星門的沖擊嗎?”

  “抗的越久,談判的籌碼就越多。抗到電磁炮陣地完成修復,就能贏得一絲勝利的曙光。”

  “這一絲是多少?”

  “根據目前的統計數據來看,這一絲的可能性是lix→0(無限接近于零)。”女媧停頓了一下,用古井無波的語氣說,“這是一場不可能獲勝的戰役。”

  “還真是數學意義上的一絲啊!”

  白秀秀心頭苦澀,沒有什么比帶領著一群人走向失敗更痛苦的事情了,即使她心中明白這是件無比正確且光榮的事情。

  約翰·克里斯·摩根再次如離弦的箭追上了她。

  “白秀秀女士,你為什么不說話?”說完又是一拳揮向白秀秀的臉,“你倒是給我點反饋啊!”

  依舊還是右側同一個位置,這幾乎是赤裸裸的羞辱,就像貓在戲耍老鼠。

  如果換任何一個高高在上的神將,也許都忍受不了這樣的屈辱。白秀秀不是那種不知輕重,意氣用事的人,既然判斷自己正面肯定不是約翰·克里斯·摩根的對手,她不會逞強。和她控制著白羽鎖鏈在約翰·克里斯·摩根前面縱橫穿插,組成了密集的蛛網似的防御。云層被白色的金屬羽毛鎖鏈穿透,卷起了絲絲縷縷的白霧。在云蒸霞蔚中跳躍著電光,好似一副巨大的蛛網霓虹燈。

  約翰·克里斯·摩根沒有一絲遲疑,他舉起了右拳,用經典的超人飛行姿態,撞向了白秀秀的電蚊拍,帶著金色流光,就像是撞入蛛網的蚊蟲。然而看似威力強大的蛛網,只不過稍稍延遲了一下約翰·克里斯·摩根的速度。

  就是這剎那的阻礙,白秀秀找到了空隙進入“時空裂隙”,她一秒都沒有戀戰,全力驅動渦輪引擎,在“時空裂隙”中加速逃離,飛快的擺脫約翰·克里斯·摩根的磁場鎖定。眨眼間,那些穿插在云上的蛛網鎖鏈,也一根根隨著距離約翰·克里斯·摩根的遠近,依次消失在了云層上。

  約翰·克里斯·摩根怪笑,他大聲喊道:“你能逃到哪里去呢?白秀秀!”他看向悉杜礁的方向,“你不陪我玩,我就要殺死你的屬下,一個都不留”

  白秀秀在“時空裂隙”中回頭,約翰·克里斯·摩根沒有耽誤時間,他化作了一道金光,朝著悉杜礁疾馳而去。

  她知道將要發生什么,卻無法想象誰將會是戰局的主宰者。

  她通過剛才的交手確定大概率不會是她。

  她停了下來,看向了太陽。

  它正在下墜。

  快要落到云的下方。

  這意味著,血色浸染的黑暗,很快就要降臨。

  她想,也許她永遠也等不到那一絲曙光。

  她將會永恒的埋葬在這個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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