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陸云點了點頭,“那我們走吧。”
“啊?”
本來,已經打算用強的莫無聲有些不知所措,他沒想到眼前這個風非凡,就這樣同意跟他走了?
現在天盟之中,已經有不少人將大梵天的死歸結到風非凡的身上來,恨不得將他抽筋扒皮,剁成肉醬去喂豬玀…當他們知道風非凡竟然只是一個諸天小空相的生靈之后,更是氣的七竅生煙。
“你真的要和我回去?”
莫無聲呆呆的說道。
“你是虛無界尊,我是諸天空相,你都來請我了,我能不和你回去嗎?”
陸云攤了攤手,“我有反抗的余地嗎?”
“其實你可以試著反抗一下的。”
莫無聲十分認真的說道。
“真的?”
陸云一怔。
“真的。”
莫無聲點頭。
“那我可真的反抗啦…我不去!”
說話之間,陸云邁開咫尺天涯,瞬間消失在原地。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不去?我堂堂虛無界尊來請你一個小小的諸天空相,你敢跟我走?!”
莫無聲的口中發出桀桀怪笑,然后他直接順著陸云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若是你就這么乖乖的跟我走了,那多么無趣。你現在反抗,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揍你一頓,再帶你回去了!”
莫無聲一邊大笑,一邊去追陸云了。
三天之后,莫無聲一屁股坐在虛空之上,他抓著手里這粒已經干癟下來的黃豆,目光呆滯。
“他人呢?他人呢?風非凡為什么變成了一粒古怪的豆子?難道他的本體是豆子精化形嗎?”
莫無聲茫然無措。
“切。”
第四界另外一角,也就是陸云和莫無聲相遇的那個地方,陸云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我可反抗了,你抓不住我怪誰?”
“徒孫兒,別藏了,我知道你就在這周圍。”
陸云掃了一眼,懶洋洋的說道。
“師祖,就是師祖,我覺得縱然我恢復真身,你也依舊有資格當我師祖。”
月倚身披月光,身軀盈盈的來到陸云的面前,笑著說道,“見過師祖。”
“你真的肯認我這個師祖?”
月倚并未隱藏她的情緒,陸云可以從月倚的情緒之中感受到,‘見過師祖'這四個字,是真心實意的。
“嗯。”
月倚點了點頭,“本來不想認,但是我看到了術道…是從師祖這里傳播開來的,所以我依舊認你這個師祖。”
月倚的話無可厚非,所謂師者,傳道,授業,解惑。
月倚不會忘了陸卿那個師父,畢竟重修一世,將她養大,傳她本領,這是養育之恩,授業之恩…但是陸云這個師祖,就月倚這個身份和地位而言,與陸卿的因果已經是極限,不必在意是否有這個師祖。
但是術道出現,卻讓月倚看到了陸云這個‘小師祖',真的當得起她的‘師'。
陸云笑了,他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我確實當得起你的師祖。這次你來找我,與術道有關?”
月倚點頭:“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與我回天象山。”
隨后,月倚的手輕輕的一招,陸云眼前的場景就發生了變化。
天象山,便是天盟總部的所在。
天象山是無盡界域已知地中,日月的起點,日月在這里升起與落下。
日月從天象山中升起,在無盡的虛空之中交匯一次,便是已知地中的一天,三百六十五次交匯,演化大諸天之數,便是一年。
三十三次輪回間,陸云并沒有來過天象山…到了天象山,陸云才發現,這里的大日與明月,竟然與混沌海中的明月…是同一輪,或者說是投影。
混沌海中的明月,投影到第四界,便成了第四界的大日和明月。
這里的日月起落,日月交輝,實際上就是混沌海中的大日和明月的起落與交匯。
混沌海中的大日與明月,是原始鴻蒙的日月,也是原始鴻蒙的日月法則,諸天法則…這一點,亙古未變。
至于這天象山…與陸云想象中的萬般大道交匯的富饒之地截然不同…這里的法則枯萎,大道凋零…比之東方界域群更加貧瘠。
生靈在這里修煉,比在外界修煉難了百倍。
天象山的這一邊,是第四界的已知地…而另一邊則是無盡的黑暗,哪怕是日月的光,也無法照耀到的地方…未知地!
天象山并不高大,看比中.央鴻蒙還要小了一些,根本就無法容納一些強大的虛無界尊的真身。
“天象山在此,是鎮壓那無盡的黑暗?”
陸云皺眉道。
“對…那黑暗,便是侵蝕已知地秩序的罪魁禍首,被它們入侵進來,那么已知地的秩序必將凋零。秩序凋零,這所謂的已知地,未知地也就不存在了。”
月倚解釋道。
“那邊不是未知地?”
陸云一怔。
“是未知地,也不是未知地。”
月倚的眉頭也深深的皺起,“未知地是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月倚的手輕輕的一揮,一張空白的紙出現在她和陸云的面前,然后月倚輕輕的在這張紙上戳了二十幾個不規則的洞。
“不知道這張白紙與白紙紙上的洞,究竟哪一個才是我們生存的地方。”
月倚喃喃的說道。
“什么?”
陸云有些不理解。
“有些地方沒有秩序,其中各種規則,法則,混亂不堪,無法形成大道…自然也就沒有生靈生存。有的地方有秩序,是生靈生存的地方…就好像這張白紙一樣,我不知道我們生存的地方是這張白紙本身,還是白紙上的洞。”
“那些無秩序的地方,被我們稱作‘黑暗之地',光也無法在其中傳播…而所謂的未知地,便是被黑暗之地隔絕開來,普通生靈無法到達的地方,一切都是未知…當然,那黑暗之地,在我們的眼中也是未知地的一部分。”
“那黑暗之地中釋放出的黑暗,一直在侵襲著已知地中的秩序…已知地的秩序日漸稀薄,根本原因就是這黑暗之地。”
這個時候,月倚的情緒中,竟然多出了一抹無助,“可我不知道的是…我們生存的地方,究竟是這張白紙上那為數不多的洞,還是這張白紙本身。”
月倚看向陸云。
“我們的存在,究竟是這世間萬物的根本,還是…一個不應該存在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