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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怎么那么摳

熊貓書庫    念君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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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氏聽了她這話,卻拍著座椅扶手大笑起來:

  “這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傅念君不由帶了幾分怨念:“莫不是二嬸還有更好的法子?”

  這天下間的事,唯這男女之事最說不明白,傅念君又不是什么風月老手,自然覺得快刀斬亂麻來得方便。

  “也是這個道理。”陸氏收了笑聲,嘆了一聲,“左右你對什么郎君不郎君的也都不上心。”

  她是沒有功夫上心。

  傅念君出了陸氏的院子,在想著去晉國公府上赴文會的事,陸婉容如今回來了,或許應該要帶她一起紓解紓解心緒,傅念君見不得她這般低落憂傷,出去結識一兩個出眾的小娘子陪她說說話,也比在這府里憋著的好。

  傅家女兒雖多,可陸婉容選擇了與傅念君親近,和其他幾個卻也只能保持距離了。

  她在路上遇到了姚氏身邊得力的何伯,他正帶著好些侍女端著時新的花卉頭面喜滋滋地大搖大擺地走過去。

  自上回何伯十分拙劣地把傅念君騙去和崔九郎崔衡之“偶遇”后,傅念君就沒再見過這老兒。

  他自曉得那事沒成,見了傅念君都是繞道走的。

  今天倒是碰上了。

  “何伯。”

  傅念君喚了一聲。

  何伯嚇得渾身一抖,轉頭速度極慢,“二、二娘子…”

  “你老人家這是怎么了?脖子不好?”傅念君說著。

  “呵呵…”何伯尷尬地抹抹額頭,“二娘子這是有何貴干?”

  瞧她的眼神和瞧惡鬼似的。

  傅念君望了一眼侍女們手里的東西,勾唇道:“這是給哪些小娘子送去的啊…”

  何伯心下一凜,大娘子和四娘子不久就要去參加晉國公府趙家夫人的文會,大夫人特地吩咐了置辦一些新東西給她們挑,這二娘子該不是想做個半路的程咬金,給截過去吧?

  何伯的老眼瞇了瞇,這可不行!

  他防賊似的眼神看得傅念君更是覺得好笑,心里頭立刻就起了主意。

  她轉了轉眼珠子,輕聲道:“何伯,你可不用瞞我了,這些東西是給四姐兒和大姐準備的吧?怎么沒我的份?”

  “老、老奴不知道…”

  何伯梗了梗脖子。

  芳竹在傅念君身后忍不住翻白眼,還真不愧是姚氏的人,夠摳門的!

  瞧這些東西的成色,她們娘子才看不上呢好不好!

  可傅念君卻出乎她所料,只聽她輕聲“嘖”了一下,竟道:“所謂見者有份,我既看見了,怎么也得分我點吧?”

  何伯瞪大了眼睛,哇,二娘子好厚的臉皮!

  傅念君笑意嫣然,伸手要去夠那些東西,何伯卻身體快于腦子,一個側身擋住了她的手。

  “不成不成,這個不成…”

  這是姚氏特地吩咐的寶石頭面,被奪了他可負擔不起。

  何伯咬牙。

  “那這個…”

  傅念君的素手又伸向金光閃閃的步搖和發簪。

  “不行不行,這個也不行。”

  何伯用手失態地蓋住那些東西。

  他年紀大了,腳步卻比脖子靈光這么多。

  傅念君笑意越濃,伸手轉向了一些新做的絹花。

  “我拿一朵,總不礙吧?”

  何伯瞧了瞧,她挑了朵最小的雪青絹花,倒是不讓人注意。

  何伯掙扎了下。

  每回置辦東西,四娘子那眼睛尖的什么一樣,對采買單子對了一遍又一遍,大夫人不追究,她也要追究個十成十,就怕底下人昧下銀子。

  不過一朵花兒她應該看不出來吧?

  “好吧。”何伯勉為其難地點頭了。

  傅念君見好就收:“替我謝過母親和四姐兒,你走吧。”

  何伯似乎怕她再行敲詐之事,急匆匆帶著人小跑似地走了。

  芳竹和儀蘭愕然。

  儀蘭忍不住望著何伯領著一眾下人小跑而去的背影道:“怎么這么摳啊…”

  傅念君把花簪在頭上,問她們道:“還好看嗎?”

  “娘子本就花容月貌,自然好看。”芳竹說著:“只是您從前才瞧不上大夫人的東西,如今怎么…”

  又不是什么好東西。

  傅念君笑了笑,白牙似乎在陽光底下閃了閃,不應她的話,“既然好看,走吧,爹爹也該回府了,去給他瞧瞧。”

  兩個丫頭不明所以。

  不遠處的六夢亭里,幾個原本在下棋對弈的郎君此時都站直了身子往那邊伸長了脖子瞧。

  四郎傅瀾差點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她…二姐兒這是在干嘛呀…”

  邊說邊望向了旁邊的傅淵。

  傅淵向來對這個親妹妹很是不喜,恐怕他瞧見了這一幕又該生氣了。

  她又不缺那一朵花兒,怎么攔著下人們為難他們,這雁過拔毛的…

  一點大家風范都沒有。

  可沒想到傅淵的臉上神色卻是淡淡的。

  “三哥?”傅瀾喚他。

  傅淵“嗯”了一聲,反而十分詭異地勾了勾嘴角。

  這是…

  “你不生氣?”

  “有什么好生氣的。”

  傅念君和以前不一樣了,她要使壞,就讓她去吧。

  傅瀾一頭霧水,怎么這兩兄妹的感情,是突然轉好了?

  幾時發生的事呢?

  這會兒突然有個管事模樣的人來尋傅淵,是有件事請他示下:

  “給六郎尋的伴讀頭一天來復命,相公交代了請您瞧瞧,小的尋了三郎君許久,不知您現下可否有空移步?”

  傅淵蹙了蹙眉,再沒心思下棋,叫人撤了棋盤。

  他對同父異母姚氏所生的弟弟沒有多少愛惜,傅琨公務繁忙,本來他作為長兄,傅溶的學業應該由他一手教導,可他實在沒什么興趣。

  可傅溶身邊連個伴讀都要勞煩爹爹自己花心思,這就是傅淵的不孝了。

  傅淵冷道:“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管事回道:“叫做傅寧,是咱們族中的學子,按輩分當是幾位郎君的侄兒輩,住在城外,和族人一起,常受相公照拂,如今十六年紀了,聽聞學問不錯,是個可造之才,相公便使他入了府給六郎做伴讀。”

  傅淵道:“學問倒是其次,人品要摸清了,不是什么人都該往傅家領,去回過大夫人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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