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兒真名叫謝淼,至于這個外號是因為他的鼻子很靈,比狗都靈,所以才叫狗兒。
旁邊老者,則是謝淼的三叔,名字叫謝崢,人稱謝三爺,論起查案來,整個縣城里謝三爺說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不過謝崢對自己這個本家侄子卻很看重,甚至覺得他有望超越自己巔峰時期,成為真正的神捕,這除了因為謝淼天賦異稟外,還跟他的性格有很大關系。
謝淼看似木訥,可實際卻有一顆玲瓏心,思維縝密的可怕,任何蛛絲馬跡到了他的眼中,都是破綻,再加上他那比狗都靈敏的鼻子,簡直就是如虎添翼。
而且隨著謝淼漸長,現在單論查案水平已經不下于謝崢,他缺的只是足夠的經驗。
實際上,現在謝崢出去查案,基本已經不會自己動手了,所有的事情都交給謝淼,而謝淼也從未讓他失望過。
在謝淼的眼中,兇手無疑很狡猾,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即便有什么痕跡,也都無法判斷,甚至謝淼沒有在房中聞到一絲生人的味道,仿佛那人不存在一樣。
但越是如此,謝淼便越不服輸,而且他對自己的鼻子一向很有信心,甚至謝淼心中已經有了懷疑對象。
只不過,因為牽扯到彭員外至親,所以他并沒有說出來,他雖然木訥,但不代表就真的傻。
如今,牧易來了,盡管他不知道牧易的身份,但看彭員外對他的態度就知道對方是個大人物,并且因為牧易的年紀,未嘗沒有讓他心中產生一絲不服。
所以,他不但要試探一下牧易,更要將自己知道的東西稍稍透露,最好能引得牧易這個大人物去查,這樣他就能躲在后面,就算捅出什么大簍子,也有人在前面頂著。
而對他來說,只要能夠查清楚真相,就足夠了,他甚至不在乎自己可以得到賞銀,更不在乎上司的器重,查案,對他來說就是唯一,而他也仿佛天生為此而生。
因此,在聽到牧易的問話以后,他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當謝淼渾身氣質大變的時候,牧易也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心中頓時覺得有趣起來。
沒有想到小小彭家居然聚集了三個不簡單的人物,雖然他們的身份比起彭松來,比起縣老爺來,可以說是微不足道,但在牧易的心中,反而他們更重要。
他當初混江湖的時候,對于下九流的門道,也是門兒清,所以從來沒有看不起那些所謂下賤的職業。
“經過我的仔細查看,此房間位于二樓,小樓檐角突出,底下懸空,距離地面一丈三尺,地面松軟,沒有腳印,窗臺也沒有任何痕跡,而且我仔細問過,窗戶之前是從里面關著的,在不損壞窗戶的前提下,從外面根本無法打開,所以基本排除兇手從窗戶進入。”謝淼此刻再無一絲木訥,相反,他雙眼銳利,充滿了冷靜,好似換了一個人一樣。
牧易聽得仔細,雖然他知道兇手是人,但同樣好奇,對方是怎么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的,要知道,就算牧易現在已經到了心動的第三步,仍舊不可能做到這點。
而且還讓牧易不解的是,對方是如何完整的將皮從身上剝下來的?
“另外,我也仔細的看過樓下的門窗,結果同樣發現一個問題。”謝淼說到這里不由的一頓,不過卻被謝崢瞪了一眼,他很清楚自己這個侄子的習慣,但不代表他就可以在牧易面前拿捏。
“額,樓下的門窗同樣完好無存,沒有任何破壞的跡象,并且門窗都是從里面關著的,我試了一下,在不留下痕跡的情況下,根本就不可能打開,但是我卻沒有在上面發現任何新留下的痕跡,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這棟小樓里并沒有什么暗道一類的,所以基本可以排除兇手是當夜從外面進來的。”謝淼自信的說道。
“哦,你的意思是兇手提前進來了,然后躲在這棟小樓里,一直等半夜人睡著后,才偷偷溜出來,將人剝皮殺害,并且離開?”牧易看著謝淼問道。
“不,兇手很狡猾,如果他殺完人以后就離開,很容易留下痕跡,而且也無法從外面重新把門關上,所以我斷定他殺了人以后并未離開,而是一直等到天亮,被人發現以后,才趁亂離開的。”謝淼說道。
“照你這么說,兇手倒是很狡猾,不過對方要是生面孔,想要趁亂離開恐怕也不容易吧?而且你說他藏在小樓里,具體又藏在哪里呢?”牧易饒有興致的問道。
聽到牧易的問題,謝淼也不免皺起眉頭,因為這也正是他一開始推斷不解之處,不管他之前的推斷多么的合情合理,但,只要沒有發現對方躲藏的痕跡,前面一切都會不成立。
一個大活人,呆在小樓里不被發現,必然是藏在某個地方,差不多一整個晚上的時間,也不可能不留下痕跡,除非對方是空氣。
謝淼原本還想顯示一下自己,然后再把牧易引向他想要的方向,卻不想牧易直接點出了破綻,他頓時噎了一下。
旁邊,謝崢狠狠瞪了一眼自己這個不分輕重的侄子,但也沒有說什么。
“關于這點也是我一直不解跟懷疑的,如果兇手想不被發現,那么就只有一個可能,兇手自始至終都在這個小樓里,她沒有躲藏,沒有遮掩,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但我們所有人都忽略了她,甚至根本就不會想到她。”謝淼緩緩說道,并且說到最后的時候還加重了語氣,他相信牧易肯定能懂。
“這是我在房間里找到的畫像。”恰在這個時候,蘇錦倫拿過一卷畫像,在牧易面前打開。
畫卷上,是一個翩翩佳公子,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玉樹臨風,長得一副好皮囊,也難怪彭松來的小女兒會看上對方,甚至招其為婿,只是沒想到,這剛剛成親兩個多月,就發生了這樣的慘劇。
牧易打量著畫卷,直接將謝淼晾在那里,一時間,謝淼神情尷尬,繼續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