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歸就要逃走之際,遠處突然飛來一道黑光,帶著尖嘯,狠狠的扎入徐歸的身體。
只聽見一聲悶哼,徐歸右手一軟,跌落墻頭,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他運氣比較好,跌落的方向也是墻外。
牧易急忙追上去,只是等他站道墻頭上的時候,外面已經沒有了徐歸的身影,地上只留下一些血跡,看著那些血跡,牧易臉上一陣陰晴不定。
按照老道對他的教導,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他跟徐歸之間已經可以稱得上不死不休了,如果對方不死,肯定不會放過他,現在,他只能寄托蘇重山能夠攔住對方了。
就在牧易沉思的時候,院門被從外面推開,蘇重山一馬當先的走了進來,在他身后,還跟著兩個身影。
一個正是之前聯絡牧易的那名下人,還有一個身材魁梧,手里提著一張大弓,顯然,剛剛那如天外流星的一箭就是從他手中射出的。
雖然此刻他沒有半分狂態,但牧易還是從他身上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
如果牧易跟他對陣廝殺,死的肯定會是牧易。
當然,若論捉鬼,對方就拍馬不及了。
在蘇重山帶人進入院子的同時,念奴兒已經跟母親返回竹林了,所以蘇重山只能看到一道虛影閃過,便再無蹤跡。
剛剛念奴兒要攔截徐歸,卻不想對方射來半截旗桿,讓她受阻,以至于眼睜睜的看著對方逃走,小心思正有些不高興呢,自然也就不樂意見外人了。
“道長神威,讓老朽看的心神搖曳,難以自抑。”蘇重山略有遺憾的收回目光,繼而看著牧易說道。
實際上,那天夜里,牧易跟蘇重山密謀半宿,才定下了第二道,甚至是第三道計謀,那就是在牧易失敗以后,由蘇重山派遣高手截殺。
因此,在大戰開始以后,蘇重山就帶人登上另一座閣樓,在那里,正好可以居高臨下的看清這邊,而且他們觀戰的時機也頗為精妙,不早不晚,早了容易引起徐歸的警覺,晚了也就錯過截殺徐歸的時機。
所以,當牧易跳出來,并且激發五雷符的同時,他們也正好看到,那道從天而落的閃電,給他們心中帶來了很大的震撼,對于他們來說,人力難以與天相爭,而天雷這種東西,已經算是天威了。
乃至后來牧易手中射出的那道白光,無一不再顛覆著他們的認知,就連念奴兒極其母親這等存在,也讓他們為之心驚,對于鬼神一事,再無懷疑。
實際上,在蘇重山一開始將計劃說出來的時候,兩人并不是很相信,但事實證明,他們錯了。
此刻他們看向牧易的目光同樣帶著一抹敬畏,卻絲毫不知,以他們的力量,此時是可以殺死牧易的,畢竟現在牧易可沒有五雷符了,雖然還有幾張斬妖符,但以他們的身體,硬抗一兩下還是沒有問題的。
若是拉開距離,以弓箭射之,那么死的肯定是牧易。
“蘇老說笑了,小道慚愧,最終還是讓那道人逃走。”牧易搖搖頭,有些遺憾的說道,戰前自以為準備充足,沒有到真到了戰斗開始,仍舊顯得處處不足,不過這一次的經歷,也讓牧易明白面對同類修行者,應該如何戰斗。
相信若是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情,絕對會比這次好很多。
“道長放心,之前那邪道被蘇巖射中一箭,就算僥幸未死,也不可能逃得太遠,而且我已經命人將整個小鎮包圍,不管他從哪個方向逃,都足以將他截住。”蘇重山頗為自信的說道。
如果是對付鬼物,他可能沒什么辦法,但對付人,就容易多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徐歸已經重傷,在這種情況下又能有多強的戰力?而他派遣的手下,其中有一部分是從別處借來的,是真正的兵丁。
雖然這個時候天下動蕩,朝堂不穩,但越是這種時候,那些大員將領越是將最核心的力量握在手中,亂世,唯有足夠了力量才能護持自身,同時也是有野心之人的機會。
蘇家經營多年,雖然如今偏居一隅,卻不代表沒有暗中勢力。
“希望如此。”牧易點點頭,實際上,他心里卻不像蘇重山這般信心十足,不知道為什么,他心中有種直覺,總覺得徐歸不可能就這么輕易被抓住,而一旦讓其逃掉,絕對后患無窮。
但正如蘇重山所言,對方已經被重創,又有重重攔截,說不定是他多心了,而且就算對方逃出去了,等他養好傷,東山再起回來報仇的時候,牧易恐怕實力早已更強,超過對方也不是不可能。
牧易心中想著,不禁將目光望向地上的那桿小旗。
自從旗子從中間斷裂以后,就恢復了原樣,整個小旗也就只有巴掌大小,而且如今還斷裂成兩截,一截旗桿,一截旗面。
牧易之前可是見過這小旗的厲害,連念奴兒都能被壓制,必然也是一件好東西,即便如今在五雷符下斷裂,但其本身的材質也不簡單。
尤其是對于現在格外窮的牧易來說,絕對是不能放過的。
因此,他也沒有理會一旁的蘇重山,徑直上前將旗面跟旗桿撿起來,裝入包里。
蘇重山見此也不以為杵,畢竟這東西本就是牧易的戰利品,而且就算留給他也沒有任何用處,現在他最關心的莫過于竹林中的那對母女。
之前蘇重山不知道,以為女兒跟外孫女早已死去,因為傷心難過,所以一直不愿意來此,甚至這里一度被封鎖,卻沒有想到,自己女兒跟外孫女死后居然變成了鬼,并且一直生活在這里。
想到這里,他心中就充滿了愧疚,如果早知道這種情況,他也不會遲了整整十三年才再度見到女兒跟外孫女,哪怕他們現在已經變成了鬼,也是他的女兒跟外孫女。
“道長,老朽有一事相求。”蘇重山看著牧易鄭重的說道。
“你是想要見念奴兒跟她母親吧?”牧易對于蘇重山的心情很能理解,所以盡管蘇重山還沒有說出目的,但他已經能夠猜到。
“正是,還請道長成全。”蘇重山對著牧易微微一禮。
“好吧,你在這里等著,至于見不見你,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牧易想了一下,又見蘇重山言辭懇切,神情不似作偽,便決定進入竹林跟念奴兒一敘,同時,他對這片小竹林也充滿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