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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你怨他嗎?

熊貓書庫    富貴不能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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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太子還留了燕棠他們幾個近臣在乾清宮說話。

  “這建王府的事情,你自己有沒有什么想法?”皇帝問燕棠。

  燕棠道:“臣謹遵皇上旨意。”

  皇帝挑眉:“那朕可就東南西北城隨便指地兒了?到時候跟泰康坊相隔十街八巷的你可別怪朕。”

  燕棠遲疑了。

  燕湳和靖寧侯聞言都有點著急。

  太子笑起來。問戚子煜:“子煜有什么想法?”

  戚子煜道:“回殿下的話,臣覺得,就我家小姑姑和王爺那性子,搞不好三天兩頭得鬧出些事來驚擾圣駕。

  “依臣之見,倒不如就近找片地兒建府,如此有什么事情我們自己處理處理就完了,免得給皇上和太子殿下添麻煩。”

  靖寧侯攏手沖他兒子投去贊許的一瞥。

  皇帝道:“可泰康坊那片也沒什么空地了呀。總不好讓朕干出那驅趕百姓的事兒來。”

  燕湳忍不住上前:“皇上,其實我們家房子很大的,別說住多我大哥一房,就是住上他們往后三代人也絕不會擠,要不咱就不分開了,還是住一起吧!”

  “那也不像話。”燕棠含蓄地瞅了眼他。

  他自然是不想與他們分開,可他如今已得蔭封,還住在燕家就沒道理了,就是他和葉太妃答應,別忘了他們家還有個二叔燕達寧呢,到時候惹出些別的事來,也是劃不來。

  “可我不想跟你們分開呀!”燕湳聲音里透著委屈。

  燕棠也沒轍,只好看著皇帝。

  皇帝就道:“前些日子武寧伯杜襄上了道折子給朕,大意是想請朕從中做個斡旋,跟戚家還有繚丫頭和解。

  “為了顯示他的誠意,他肯把在泰康坊的那所宅子地騰出來給定北王建府。他們再將桂花胡同的老宅按規制翻修為伯府。

  “朕琢磨著杜家那宅子外后排那片幾畝地,建個王府也差不多了,就看你們的意思。”

  這下倒讓眾人驚訝了。

  打從校場那回之后,杜家與榮家同吃了個大虧就沒再有什么動靜出來,不想倒在這個時候冒了頭。

  燕棠與靖寧侯交換了目光,就道:“這事還請皇上容臣回去問過繚繚的意思再回復。”

  皇帝點頭:“這倒不急,想來你母親沒抱著孫子之前,也不至于會急著趕你們出門。”

  眾人皆笑起來。

  燕棠兄弟回府來的時候,戚繚繚正在葉太妃房里嘮嗑。

  見他們倆回來少不得又聚著說了陣皇帝的提議。

  “杜家能上這份折子,倒的確是想跟你們和解了。就看你怎么想?”葉太妃望著戚繚繚說。

  戚繚繚細想了下,說道:“我沒有什么意見,畢竟我該討的都討回來了。能留在泰康坊住當然好。”

  杜若蘭爛透骨,杜若筠也跟著使壞,但那段已經過去了,杜家也不可能再傻到跟他們做對。

  如今上折子騰出杜家這塊地給他們建府,一是為了投誠示好,二則其實也是不好意思再在坊間住下去了吧?

自他們丟了差這是華麗的分割線  友請提示:長時間閱讀請注意眼睛的休息。:

這是華麗的分割線  事,家里那兩姐妹如何被兄嫂嫌棄的傳聞可時常有之,而反觀其他人家,家家戶戶和睦興旺。

  如此這般,便連在坊間出入都越發沒臉了,又哪及順手送出這人情,借機搬出坊去來得體面?

  如此旁人不會想到他們是住不下去了才搬出來,且他們日后跟戚家段家以及燕家人見了面,還能搏個笑面,再合算不過。

  而于戚繚繚他們來說,既不用再跟杜家做鄰居,又能夠如愿留在坊中,自然也是好事。

  葉太妃聽聞,便也笑道:“這回也不知道他們家誰出的這主意?倒總算是通透了一回。”

  燕棠也笑道:“那我回頭就讓龐輝跟杜家去交涉交涉,看看他們出價多少,咱們再去回復皇上。”

  赦造建府的費用由朝廷出,不必他們操心。

  事情很快就有了答復,三日后,這事兒便成了。

  瑞雪里迎來了新春,這一年的京師顯得格外熱鬧。

  燕棠與戚繚繚正月歸寧,賞錢賞到手軟,因為除了戚家一眾人,還有左鄰右舍前來湊熱鬧的那些。

  行賞的時候戚子煜直接躲去馬廄里了,結果被程淮之邢炙找到架了出來,硬著頭皮給“小姑父”磕了頭,又收了一堆銀錁子。

  定北王府預備年后動工,定北王段泓的名號在朝野內外也漸漸響亮,關于昔年段鴻飛的事情也日漸被翻出來頌揚,但坊間熟人私下里仍習慣稱燕棠原名,燕棠自己并不計較,因為燕家于他有二十年的養育之恩,以原名稱呼他,并不算不尊重。

  蕭珩到底留下來了,二月里春暖花開,邢炙與蘇慎慈成親的時候,他也來了。

  戚繚繚抱著肚子問他:“跟你爹處得怎么樣了?”

  認識他這么多年,居然頭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點隱隱約約的羞紅:“能怎么樣?不就那樣!”

  她笑起來:“聽說你爹近來常往你府里串門?”

  “他不也常往你們家來?”蕭珩不承認,卻沒發現自己神色已比從前談論起這些時松快多了。

  戚繚繚笑著望向遠處熙攘迎親的人們,半晌道:“如果沒有當初那些事情…”

  說到半路她戛然而止。

  蕭珩沒等到下文,轉過頭來,把很早就想問的話問出來:“你是不是怪我皇祖父?”

  畢竟如果不是那點狹隘的心腸,也不至于有后來這么多的事情。

  “那你怪他嗎?”戚繚繚望著他。

  他靜默良久,深吸了一口氣,環胸道:“原先是有點的,但現在不想想那么多了。我想既然我母妃是自愿的,那么只要我父皇未曾辜負她,我也沒有什么立場去怪他。”

  先帝是踏著同胞兄弟的尸體上位的,對皇權的重視有著格外深刻的領會。

  而皇帝又不同,他雖然幫著他的父親征戰上位,但是皇室之間的爭奪也給了他警惕。

  他不想悲劇重演到他的兒女身上,因此平衡后宮,愛護子女,穩定朝局,力爭做個清明仁德之君。

  父子倆的不同理念,終于在段鴻飛的出山上引發了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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